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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只觉得荒谬,“我怎么可能宠幸她?!”

    皇帝的反应大得超乎安笙的预料。

    不像是在说谎。

    “那皇上昨晚与安如月做什么了?她在承庆殿待了一晚上,早上还是坐着轿辇离开的。”安笙又问。

    薄锦夜望着安笙。

    意识在这一刻想到了那册子里所记载的,关于帝后的故事。

    皇后因为一场误会和战乱,丢了孩子,丢了皇上。

    男人忽地握紧了安笙的手,有些不安地确定她的存在,眸光又落到安笙的小腹上。

    还好,这一次,没有。

    “我正好要写一道旨意,笙笙要不要看看?”薄锦夜忽然问。

    安笙不解,“嗯?写什么。”

    薄锦夜拉着她到龙案后,搬开摞在一起的奏折,挪出空档来写圣旨。

    “安如月意图行刺,着安家满门抄斩?”

    安笙看着薄锦夜写的字迹,惊讶地念出来。

    “安家满门,自然不包括我的笙笙,笙笙是皇家的,是我的。”薄锦夜又去拟了另一份圣旨。

    封安笙会后的旨意,但没有盖章,只是交给了安笙。

    “昨晚,安如月过来,内侍通报的时候说的是安美人,我以为是笙笙,所以才见了她。”

    男人嘴角微抿,带着一点委屈。

    “知道是她之后,我让她罚跪一夜,早上我上朝之后叫内侍遣她回去,内侍估计以为我宠幸了她,所以叫的轿辇。”

    “我从起床到现在,忙得都没工夫喝水呢,不知道她这么大胆,让笙笙有了这种错觉,自然要发落她。”

    薄锦夜说完,眼神一眨不眨地看着安笙,等安笙的反应。

    安笙愣了一会儿,把手里的圣旨放下,又拿起那个要满门抄斩安家的看了看,转身出去了,交给一边内侍,“去,传旨。”

    内侍吓得赶紧捧过,刚想问,安笙就回去了。

    内侍捧着圣旨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薄西元过来了,“怎么了……”

    “西元大人,这方才锦华苑小主出来,交给奴才这个,说要传旨,可别的旨意没有,奴才怎么传啊。”

    薄西元伸手拿过来打开扫了一眼,“这……我去问问皇上。”

    这旨意来得,太突然了吧。

    御书房内,薄锦夜直接让薄西元带兵去传旨,“先下大牢,另外,把安如月单独关押,不用对她搞特殊。”

    薄西元看了看安笙,行礼退下,“是……”

    安笙就在边上站着,神色淡淡,整个过程一言不发。

    处理好了安如月,薄锦夜又把封后的旨意塞到安笙手里,“笙笙可要?”

    “要,我现在就盖上玉玺。”

    安笙转着手里的圣旨,“那我要是不要呢?”

    “那就等等再盖上玉玺。”薄锦夜从善如流。

    安笙笑了一声,“皇上倒是会下台阶。”

    “那,笙笙,要还是不要?”薄锦夜有些紧张。

    安笙把圣旨放在了桌上,薄锦夜垂下眼去,心中涌起失望。

    果然,还是不愿意。

    “既然皇上可以等,那就等等吧。”安笙笑盈盈地开口。

    等到,把安如月解决了。

    她很好奇皇帝处理安家的理由,难道仅仅是昨晚?

    可昨晚,安如月只是来请见,作为一个后妃,这并不是什么不能做的事,这很正常。

    所以,是为什么呢。

    薄锦夜觉得自己又被安慰了,勉勉强强地嗯了嗯,瞅着安笙,“那笙笙,不生气了吧?”

    安笙脸上涌起一阵热,很干脆地走到一边,给薄锦夜行了大礼,“是臣妾的不是,还请皇上恕罪。”

    “我怎么会怪笙笙,笙笙来问我,就是吃醋了……”薄锦夜快步过去把人拉起来,抱到龙椅上坐着,“还好笙笙来问我。”

    “若是笙笙心里不高兴,一句话不说地就走了,我岂不是要难过死?”

    男人喃喃着,又凑近了安笙,能蛊惑人心的面孔近在眼前,“笙笙舍得我难过吗?”

    安笙盯着他,而后吻在皇帝的薄唇上。

    不舍得……

    自然不舍得。

    不然,她也不会来着一趟。

    薄锦夜心中低叹一声,搂紧了人,耳鬓厮磨。

    “笙笙可愿搬到承庆殿了?”薄锦夜又问。

    安笙眨眨眼,“昨儿不是告诉皇上了吗。”

    薄锦夜轻哼着,“笙笙以为我不知道么,不过是应付我敷衍我而已。”

    安笙丝毫没有被戳破的尴尬,神态自若地把这事掠过去,“榆琳已经在收拾东西了。”

    薄锦夜步步紧逼,“只怕是收拾的出宫的东西吧?”

    安笙心头微动,又垂眸打量着男人。

    为什么这么了解她。

    好像他知道她的一切。

    安笙心里对薄锦夜的感觉愈发复杂奇妙。

    “没有的事……”安笙转开视线,“皇上每日都要看这么多奏折?”

    薄锦夜也没再问,只是搂着人不放,非要在一起腻歪,“这些还是时延事先处理过的需要我看的奏折。”

    “最近发生了什么事吗。”安笙不禁疑惑。

    要说战事,也没有打起来,国内也没听说什么,怎么忙成这样。

    “国内沉疴太多,我想连根拔起,自然要多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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