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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定让小梅子去哄骗当日的御前侍卫都比顾兔的胡说八道要来的可靠。 不成,万一见色起意强抢民女该怎么办。 顾曦和扔掉鱼竿,彻底放弃钓鱼的伟大事业,转而怒道,我决心做一个安分守己的大好青年,不与你等同流合污。 小梅子的糕点甜而不腻,清爽可口。 她说:“我、我可以试一试。” 三人皆是一愣。 顾曦和当即被自家meimei按头道歉:“我错了,我才是胡说八道胡言乱语,千万别把我刚才的瞎扯淡当回事。” 隔天上午,清一色玄衣制服的侍卫率先抵达艳湖挎刀绕在周围,引来知府早早正装站上桥头准备迎接珠光宝气的皇家游船。 顾兔来得更早,在挤来挤去的人群中占得一个前排,女扮男装,手拿一把折扇,搂着同样男装打扮的小梅子摇啊摇。 “来了没?” “没看见。” “现在来了没。” “还是没有。” 两人伸长脖子遥遥看着河流的方向,同样伸长脖子的还有登高望远的知府一干人,据说傅聿老爹也在那上头与他们一道晒太阳。 她被身后热心群众挤得进退不得,伸手抓住侍卫手中刀鞘,侍卫被她吓一大跳,反手一抽,鞘没抽出来,人却往前一带直直冲破防线往河堤下栽去。顾兔仍箍着小梅子的手臂,两人踉踉跄跄,左右互绊,顺着斜坡掉下河堤。 玄衣侍卫是个年轻尽责的小伙,从自己臂弯下漏走两个人急忙滑下河堤借速伸出援手。 三人距离相差不远,这一栽也不过是瞬息间的变故。顾兔眼尖,却看不清从小梅子身后袭来的黑影是什么模样,只觉得他速度又快又急,奋力伸出手,却默默心道了一声不妙。 人人说世事难料,也并非所有英雄救美都能配合的天衣无缝。比如用力过猛的顾兔,援手没有抓住,却反手一打,将那个年轻热心的侍卫打进了河里。 小梅子脸色煞白,脚步虚浮,仍旧惊魂未定。两人缓冲稳住身形,齐齐的朝河内的巨大水花看去。 咕嘟咕嘟,人没浮上来。 “他、他……”未等小梅子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从岸上又滑下几个人,紧跟着也跳进了水中。 其中一人顾兔再熟悉不过了,她的心跳几乎跟着水花停了一瞬:“顾曦和!” 小梅子想追过去,却被身边的侍卫拦下。 “他是我们的朋友。” “也轮不到姑娘挺身而出。” 小梅子急道:“那你怎么不去救他。” “我不会水。” 他答得理直气壮,小梅子居然一时无语不知如何回应。她忍不住心里焦急,甩开侍卫的手臂,朝几乎探进河水半个身子的顾兔跑去。 她从未见过这副模样的顾兔。 那个乐观,无畏,不管是悲伤还是喜悦都会描画在脸上的顾兔,此时此刻的表情却有些可怖。惊恐,愤恨和乖戾的情绪绞糅在一起,凝成的模样几乎变得扭曲。 “顾曦和,你疯了!” 小梅子忽然被惊醒,她看到昏迷不醒的落水侍卫被一左一右湿漉漉的两个人拖到岸上,匆忙递去手帕,想了想还是别过头没去打扰抱成一团的兄妹。 “顾曦和,你要吓死我了。”顾兔的声音微不可闻。她抱着顾曦和,看不见他的表情,也没有让他看见自己的。方才盯着水面的时候心中转过无数的念头,想着等他上岸了一定要给他一拳,问他明明水性一般为何还要逞英雄,再好好骂他一顿,胡乱招惹是非。 现在她不想说话,她听得见心跳,也能够感受到停留在后颈的呼吸,偌大的世界里她什么也没有失去。 “顾兔兔,你也要吓死我了。” 顾曦和轻声回应,有些哭笑不得。河堤上看不清底下的状况,只知道有三个人相继摔倒,他记得顾兔今日的服饰打扮,听到水声就跟着跳下去了,谁知道是这么个结果。 顾兔说:“我以后再也不闹了。” “真的?”她没抬头,但顾曦和却总觉得她哭了。 “……我不管!”顾兔大声强调,“你也不许再这样了。” “咳咳” 两声咳嗽分外刻意突兀,高效的彰显了来人的存在感,顾家两人齐齐扭头,看到身边杵了一个同样湿漉漉的人影,不就是被顾兔一巴掌打下去的那个倒霉蛋。 顾兔内心惴惴,苦瓜脸的看向她。 “都是我的错,姑娘要打要骂,务必不要客气!” “……” 被叫做姑娘的“侍卫”表情变得惊惶不自在,她注意到对面两人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又急又气脸颊发红,然后双手环胸瞪了顾兔一眼。 顾兔反应过来,她本想提醒,原本宽大的服饰被水打湿暴露出女子身形,没想到对方反而会因此生气。话说回来,所谓女扮男装这种事情,若是不遮掩女性秀气的容貌和前凸后翘的身量,不就是欲盖弥彰,心照不宣的事吗。 “休要胡说,小心你们的舌头。”女子撂下狠话,沿河堤匆匆离去。 顾兔的视线仍黏在女子的背影,等到完全看不见了才一边轻拍顾曦和的脊背,一边和颜悦色:“你刚刚在水里对那姑娘做了什么?” “?” 顾兔不客气的拍下一掌:“呵,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