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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琎从便利店里出来时就看到周轶站在车旁,举着两只手对着烈焰山做了个拍照的动作。 他走近,递了一瓶水给她。 周轶确实有些渴了,在漠邑呆上半天,她的嘴唇都干燥得显出唇纹了。 丁琎仰头喝水,余光看到她拧开瓶盖只是浅浅地抿了一口润润嗓。 他拧上瓶盖,突然没头没尾地说:“休息站后面有厕所。” 周轶一愣,睨他一眼,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就上了车,甩上了车门。 别扭。 丁琎随后也上了车,车启动后,车内的氛围再次沉凝。 车驶了一段路程,周轶主动开口打破沉默:“到了古木里尔,能给我开一张身份证明吗?我要回渔海。” 丁琎眉头蓦地一锁,沉下嗓音说了句:“你可能一时半会儿回不去。” 周轶闻言不悦,她睨着他,语气里带着薄愠:“我说了,我不认识那伙人,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劫走我,我是个受害者。” 她气极冷哼:“你该质问的是那些人,不是我。” “不是我不让你走。” 丁琎紧盯着后视镜,眉头未展神色严肃,浑身突然散发出凌人的气势,就像他救她那晚一样。 周轶先是皱眉,随后听出了他话里的异样,心头一颤,立刻回头看去。 一辆越野车追在他们身后,大有直接撞上来的趋势。 “是那群绑匪?” 丁琎盯着离他们越来越近的越野,挂了挡一踩油门:“坐稳了。” 他提了车速,窗外烈焰山在急速地后退。 周轶一直看着后面,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他们追上来了。” 那辆车从边道上冲出来时丁琎就注意到了,一开始他还以为是私家车,可现在看来就是冲着他们来的。他把车速提到了最高却没能甩掉后面的车,它紧逼着和狗皮膏药似的,几次都差点直接撞上来。 “他们——” 周轶一句话未说完整,突然就听到了“砰”的一声,随即吉普车就挨了一个枪子,子弹直接打在了她这边的倒车镜上,镜子破碎的声音十分刺耳,她本能地缩了下身体,往丁琎那边靠去。 这一枪,是警告,是威胁。 丁琎看到后视镜里一个蒙面的斯坦国人举着枪对准了前方,似乎还挑衅地冲他晃了晃。他并没有减速,抿直了唇把油门踩到底。 在下一声枪响的同时,丁琎猛打方向盘,吉普车直接冲出了马路,往烈焰山方向奔去。 从高处往下俯视,黄色大地上,两辆车一前一后疾行着,高速旋转的车轮带起阵阵尘土,黄沙漫漫。 丁琎从手套箱里拿出那把手.枪,扭头看周轶:“会开车吗?” 周轶的手心已经冒出了一层汗,她抿紧了唇点点头。 “坐过来。”丁琎沉声,“踩住油门,别拐弯,直接往前开。” 眼看着身后的那辆车就要追上,这种情势下周轶根本没时间思考,只能听从他的话。 周轶爬到驾驶座上,用濡湿的手紧紧地握着方向盘,一只脚踩死油门,吉普车以最快的速度狂飙着。 丁琎装好弹匣,将手.枪上膛,他刚打开车门,后头又朝他们放了一枪。 这一枪没打在吉普车上,可也实实在在吓了周轶一跳,她的手一抖,车头摆动了一下。 “稳住。”丁琎看她。 周轶咬住唇,目光紧盯着前方,强迫自己冷静。 对方几次开枪都只是警告,不是打在车尾就是从车边擦过,这种情况要么是对方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把他们逼入绝境,要么就是还不想让他们死,更准确地说是不想伤及周轶的性命。 丁琎此时此刻也分不出心去想为什么他们会这么重视周轶,当前最重要的就是摆脱追击,对方有所顾忌反倒能给他反击的机会。 他当机立断猛地推开车门,探出半个身体往后看去。 滚滚的尘土阻碍了他的视线却也给了他掩护,他的精神高度集中,视线被挡他就通过声音来判断着对方的位置,即使在这种千钧一发的生死关头他也不乱阵脚,沉着地等待着最佳时机,然后在那一刻到来之时,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这一枪稳准狠地直接打在了后头那辆车的前轮上,轮胎“砰”的爆炸声十分响亮。越野车高速行驶,前轮一爆车头直接歪了,对方刹车不及,车身因惯性直接侧翻倒地。 周轶听到后头一阵响动,但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她的视线不偏不倚目视前方,眼看着离烈焰山越来越近了她也没松开油门。 就在吉普车即将撞上烈焰山的那刻,丁琎坐回了车内,他拨开周轶的手打了下方向盘,车猛地转弯沿着山脚冲了出去。 不一会儿后面响起了接连的枪声,但很快就被甩远了。 周轶坐回副驾,她的手脚不由自主地发软,心脏还在快速地跳动着,像是被抽去了所有力气般紧靠着椅背。 她回头看了眼,那辆越野没再追上来。 丁琎扫了眼仪表盘,油表的警告灯从刚才开始就在闪烁了,最近的一个加油站离这儿还有三十公里,他在心里快速判断了下,目前的油量坚持不了多久。 周轶也注意到了油表,她紧蹙着眉头:“现在怎么办?” 丁琎沉思着。 那些人不会善罢甘休,且现在还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同伙在前方伏击,鲁莽前行反倒会置身险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