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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这才懒洋洋张嘴打了个哈欠,用一只前爪揉了下脸,抬头用溜圆的一双眼睛看着拿剑对着它的离暮雪,“啊呜”嘤咛了两声。

    周围没有阵法,除了她和它之外也不再有其他人的气息。那么挡下她的攻击的,只能是眼前这只畜生自身的灵力了。

    她的剑招可是对战过化境期火鸦的,杀伤力可见一斑。但眼前这小东西不过是只幼崽,也并非是在警戒对敌的状态下,却能如此轻松地将她的招式挡下,可见它定然不是寻常妖兽。

    离暮雪仔细地端详了一遍这只模样无辜软萌的小崽子。对方也眨巴眨巴眼睛,甩了甩尾巴。

    它身上的毛色是偏浅的红,背脊和四足覆了一片鳞甲。大概是因为还小,鳞甲藏在绒绒软软的毛里,并不是很显眼。头上有两只短短的小rou角,浅粉色的,小牛一样的尾巴,尖上也是毛茸茸的。

    离暮雪看着它长毛小狮子一般的圆滚滚的脑袋,想象了一下它长大之后的模样,发现特征与她所知的某一神兽很是相像。

    半晌,她犹疑地开口,道:“……麒麟?”

    被认出来了,小麒麟高高兴兴地昂起了头,冲她张口:“啊呜~”

    叫声也是十分愉快。

    离暮雪:“……”

    所以谁能解释一下,麒麟的叫声确实是这样的吗?

    第54章 玹瑛风起(九) 能屈能伸,很有原则的……

    碍于离暮雪是第一个见到麒麟幼崽的人类, 故而没有任何史实资料可以供她作参考。既然小麒麟是这么叫唤的,那就当是吧。

    她将碧雪剑收了回去。

    跟小麒麟大眼瞪小眼地对峙了一会儿,到底还是师姐觉得自己这样太蠢了, 先一步败下阵来, 试探着问它:“你不会就是那只跟蛟大战一场的麒麟吧?”

    毕竟原著中并没有写到还有除了大麒麟之外还有小麒麟存在,那这小东西躲进她的百宝袋并跟着她一路回到玹瑛城,未免也太过奇怪了一些。但若是眼前这小崽子就是缩水之后的那巨型神兽,她就很想知道, 以它目前这副尊容, 确定能挨过那千道渡劫天雷凝出神格吗?

    而若是它挨不过,那么整个修真界是不是还要等它长大?接下来的剧情还能不能走了?

    从来到这个书中世界开始至今, 离暮雪第一次感到茫然起来。

    偏这小东西听了她的问话却不搭理她, 傲娇地把屁股一撅,转身就摇头晃脑往前走去——仿佛在自个儿家一样坦然。

    离暮雪:“……”

    所以神兽都是从小就这么欠揍的吗?

    师姐被气笑了。

    她也不动身了, 就怀抱碧雪剑站在原地看着这只肥肥墩墩的小崽子甩着尾巴没有目的地一路向前。然后在走开了好一段路后,它又再次绕了回来。

    一下子又跟一身雪衣的人大眼瞪小眼的麒麟崽:“……”

    它回头向身后望望,似乎很难相信自己迷路了,再次转身屁颠屁颠朝着一个方向跑过去。隔了半柱香的时间,它的眼前出现一抹抱剑的白衣墨发的身影,对方挑着眉,嘴角笑意明显很是讥讽。

    麒麟崽闷头闷脑冲得太快, 一下没刹住——“啪叽!”四足叉开成大字型摔在了离暮雪鞋尖前。

    离暮雪:“嗤。”

    麒麟崽:“……啊呜……”

    “不是很能耐么?怎么连个小小迷踪阵都破不了?”离暮雪哂道。

    玹瑛城至今八十代, 也不知是从哪一代的哪个人开始的, 城中每一个大小林子都被设置了奇奇怪怪的阵法,一不小心就会被套进去。每一代弟子年轻的时候在这些阵法上吃了苦头,等他们成为执权者,他们就将这些阵法改一改, 加固一下,然后继续套路他们的下一辈弟子。

    一代新人换旧人,只有城中这些不知藏在哪里的阵法正儿八经地留到了今日,一边让不小心困进其中的弟子暗暗骂娘,一边又静默地守护着这偌大的门派,也让这些弟子在一次次地破阵之后修为得到提升。

    杏林之中自然也藏了这么一个迷踪阵。离暮雪虽然走得悠闲,但每一步都有关窍,这才不至于迷失在这片粉白花海之中。也得亏是迷踪阵除了将人困住之外没有任何杀伤力,否则按照小麒麟这样横冲直撞,怕是早就要血溅当场了。

    不过令离暮雪感到意外的是,按照道理,哪怕是因为某些原因缩了水,神兽的灵力还在,也万不该被一个迷踪阵给困住才是。

    这小东西未免也太菜了一点。

    连着两次丢人现眼,小麒麟很萎靡,就着四仰八叉的姿势赖在地上不动了,大有破罐破摔的架势。

    离暮雪也没想到小崽子和成年巨兽之间的差距会有这么大。不说实力,光是气质,就一个是绝对的威风凛凛,而眼前这个……却只能形容没脸没皮。

    就很幻灭。

    她用鞋尖勾了一下它的下巴:“不走了?”

    麒麟崽哼哼唧唧两声,脑袋一歪,谁都不爱。

    “那你待着吧。”

    撂下这句话,离暮雪抬步就从小麒麟身边跨过了,顾自往住处走去。

    杏花飘落成雨,层层叠叠隔在那白衣墨发的人身后,笼着淡薄星光,宛若逐渐遥远的瑰丽的梦。

    小麒麟扭过头朝着她的背影看了很久都没有得到对方的一个回眸,颇有些怨念地低呜了声,这才起身抖干净了毛上沾上的花瓣,圆滚滚麻利地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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