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赉山一口将酒杯里的酒全部喝下,索额图又给他满上,“还是要有个阿哥公主傍身,在宫里才算有了依靠啊。” 赉山点点头,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只是僖嫔娘娘的身子,实在是太差了,脸又受了伤,只怕没那个福气啊。” 索额图笑了笑:“僖嫔娘娘生不了,不还有别人吗?景仁宫的几个孩子,也不是皇贵妃娘娘亲生的。” 赉山一顿,望向他:“索大人是说...” 索额图把酒壶放下,轻声说:“你我都是赫舍里一族的,自应该守望相助,你别忘了,宫里的二阿哥,身上可流了赫舍里族一半的血。” “二阿哥有皇贵妃娘娘照看,我们...” 索额图打断他:“皇贵妃娘娘有那么多事要忙,哪能时时刻刻顾及到每一个孩子?” 赉山不解了,索额图说的这些话,到底是皇贵妃的意思,还是他自作主张? 若是皇贵妃娘娘想让僖嫔当助力,为何不直接同僖嫔说? “敢问索大人,这些可是皇贵妃娘娘的意思?”赉山问。 索额图没点头也没摇头,他反问赉山:“是谁的意思重要吗?最重要的是僖嫔娘娘与二阿哥交好,没有坏处不是吗?” “倒也不是要让僖嫔娘娘做什么,只要僖嫔娘娘能在二阿哥面前多说些赫舍里族的好,便行了。”索额图笑容满面。 “这事,让皇贵妃娘娘做不是更合适吗?”赉山又问。 索额图笑容淡了一些:“皇贵妃娘娘怎么想的,我们怎么猜得出来,你我同出一族,你该知道,做什么样的选择最合适。” 这是与皇贵妃起争执了?赉山端着酒杯,默默思考着。 现在让僖嫔帮着索额图笼络二阿哥,也许能得到索额图的帮助,可时间长了,皇贵妃与索额图他们关系缓和了,僖嫔说不准会被索额图他们扔开。 该怎么选呢... 赉山在这边犹豫不决,索额图索性起身:“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你若是要考虑,或是要和宫中的娘娘商议,也不是不可。” “若僖嫔娘娘答应了,我可动用全族的力量,去寻找帮她治脸的方法,若僖嫔娘娘不答应...我记得你小儿子前些日子强抢民女,有人想去报官,你却动手压住了此事,那些御史整日闲着没事做,想必对此事很感兴趣。” “过几日,我再找你要答复。”索额图哼着小曲走了。 索额图就这样走了,赉山在他走后不久,也颤颤巍巍走出来。 门口的小二见了,忙将他扶上马车。 被夜风一吹,赉山的脑袋清醒了不少,此时的他不免有些后悔。 他为什么要答应和索额图喝酒呢! 不过想想,就算今天他不答应,索额图也会有各种办法找到他。 这事难办啊。 赉山回去后,同家中夫人将此事一说。 赉山夫人忧心忡忡地说:“此事牵扯到了僖嫔娘娘,咱们不好拿主意啊。” 赉山对女儿有愧,他在房里转悠半天:“我记得你这几月还没进过宫,不然你递牌子进宫一趟?问问僖嫔娘娘的意见?” 虞娇觉得这些嫔妃在宫中久居,除非过年见不到自己的亲人,这样着实有些可怜,便改了一条规矩,贵人以上位份的妃嫔,每两月可让家中女眷递牌子进宫看望一次。 僖嫔因为脸上有伤,谁都不愿见,于是早早同赉山夫人说,让她无事少入宫。 “那我明儿就递牌子,后日进宫问问娘娘。”赉山夫人叹了一口气。 佟国维的夫人早她一步进宫。 “额娘!”仁妃看见佟国维夫人,很是开心。 她也不让佟国维夫人行礼,拉着她额娘亲亲热热地进门。 “采渔,快给额娘上茶。”仁妃说道。 采渔也是满脸笑容,去取了最好的茶过来。 佟国维夫人上下打量着仁妃:“怎么两月未见,你又瘦了些?” 仁妃捏了捏自己,“没有呀?额娘定是看错了。” “我是你额娘,又好不容易见你一面,怎么会看错?”佟国维夫人心疼仁妃,“若那些方子不管用,咱们就停了,你的身子最重要。” 仁妃勉强一笑:“额娘,您又不是不知道,女儿有多想与皇上有个孩子。” 佟国维夫人垂下眼,皇上是怎么想的,佟国维也跟她露过些口风,如今佟佳势大,他们又被人称为‘佟半朝’,这般情况下,皇上是必定不会让她女儿有孕的。 别说有孕了,抱一个孩子怕是都不可能。 佟国维夫人把仁妃揽住,仁妃闭上眼,在她身上蹭了蹭:“额娘~” “额娘今日进宫,不光是为了看你,还有一件事要同你说。”佟国维夫人轻抚她的头发。 仁妃抬眼,“什么事?” 佟国维夫人问她:“你与僖嫔可熟悉?” 僖嫔?仁妃皱着眉想了想。 “听说是脸上有伤,不愿出门见人,我入宫这些年,也就在大型宴会上见过她几次,每每请安,她都抱病不来。”仁妃说道。 僖嫔在宫里没什么存在感,没有交好的人也没有交恶的人,康熙一年去她那的次数屈指可数,宫里的嫔妃也就没有多注意过她。 “额娘,您问她做什么?”仁妃问。 佟国维夫人笑笑:“若以后她遇到什么事,你能行个方便就行个方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