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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见局势危急,纷纷不要命地攻上。 蓝采和杀掉一个近身的黑衣人,解开姬皦玉被封住的xue位玉。何长庚见黑衣人差不多被制服住了,便骑着马靠近蓝采和二人,温声问:“没事吧?” 众人没注意时,还活着的黑衣人一咬牙吞下不知名的药丸,突然内力爆棚,一掌将数位家兵拍出数十米远。 随后黑衣人直奔何长庚,一掌即将落下时却见何长庚往左一跳,反手拍出蕴含雄厚内力的一掌。 黑衣人的掌风落偏向右侧,而与何长庚毫无默契的蓝采和正往右边闪。阴寒毒辣的掌风扑面而来,蓝采和在沉默且震惊中来不及躲开,生生地被掌风掀飞出望雪崖。 而一同跟着她的姬皦玉也被波及,被蓝采和飞出的惯性撞出崖边。 二人纷纷跌下望雪崖,在何长庚瞪大的瞳孔里动作极为缓慢地下落,像是冬天飘落的雪花。 何长庚一脸懵逼,他真不是故意的。 而蓝采和望着无月无星的墨色天空,马尾被迫散开,长发被崖底“吹上”的劲风掀得狂舞。她想,如果没有生命危险,跳崖倒也挺刺激好玩的。 蓝采和忽然记起,落崖的不止她一人,于是勉力运气抓住姬皦玉的胳膊。好在两人几乎是同频率地摔下崖,隔的距离不过半臂远。 另一只手握着短剑忽的狠狠刺向坚硬的崖壁,巨大的震颤使她整条胳膊几乎要断掉,蓝采和咬牙,将为数不多的内力注入短剑。 “呲——”短剑扎进崖壁一截,顺着两人下落的惯性一路快速下划。 “咔——” 有什么东西断裂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蓝采和动了动耳朵,终于撑不住晕死过去了。 隐士 一股浓郁的草药气味熏醒了蓝采和。 眼皮微撩,米白色床帐进入视野,蓝采和有些发愣。好一会儿,她才缓过心神,试着动弹手指缓慢地坐直身。 “你醒了?”一道笑呵呵的男声自屋内响起,听着年纪在五六十上下。 蓝采和掀起床帐转头一瞧,一位白衣银发的老人正在棋盘旁自我博弈。老人一身白衫外套着厚实的狐裘 ,双颊清瘦,眉目慈和,看起来像是隐居世外的高人,颇具仙风道骨。 “多谢前辈的救命之恩。”蓝采和拱手道谢。 见着蓝采和醒了,老人笑道:“在下,清风子。远道而来即是客,不必多谢。” “小辈蓝采和。”蓝采和垂眸颔首,忽然开口问,“请问,与我一起的那人在哪儿?” 清风子落下一枚黑棋,悠然道:“那位公子在隔间呢,只不过他体质孱弱如今处境危险。” 面色一怔,蓝采和便强撑着起身去寻姬皦玉,隔着一扇山水屏风,姬皦玉安静地躺在床榻上,双眼紧闭面色惨白。 清风子跟着蓝采和进去,侧身瞧了眼姬皦玉的状况,继续道:“不过,蓝姑娘也不必太担忧,老夫已喂这位公子服用了龟息丸,可保他一段时间性命无忧。” “龟息丸?”蓝采和从未听说过这种保命的东西,不由双眉微蹙,心生疑惑。 清风子瞟一眼她凝神思索的样子,无奈笑着解释:“你不知道龟息丸这很正常,龟息丸在三四十年前就消失于世人面前。” “会武之人服用龟息丸可掩去内力,病危之人服用的话则有续命之效。” 清风子解释完,从柜子里拿出一张药方递给蓝采和,“这是我特意写的调养体质的方子。这位公子在娘胎里中过毒,需要一日日的精养。” 所以这话为什么说给她听?见蓝采和一脸懵逼,清风子颇为恨铁不成钢,语气责怪:“难道你们不是一起摔下崖的?他身体好了你也好过啊!” 清风子的意思是——蓝采和先是一惊,继而变成满头黑线般的无奈,她只好笑笑收下清风子特意调的方子,代替姬皦玉谢了清风子的心意。 清风子满意地点头,又丢给她几张画着草药的纸张道:“情况紧急,你身上只有皮外小伤,现在快去采这几样药材回来给这位公子熬药。” 于是蓝采和被赶了出去,她抱着背篓转身,撞进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天空灰蒙蒙的,像堆积着一团浅灰色鸭绒。 这时候新一轮的雪还未降下,地面铺就着一层豆沙质感的雪色毛毯,毯面向着四方延伸,最终被刀削般直立的陡崖隔断。 蓝采和运气施展轻功,身轻如燕地在被雪覆盖的林中穿梭,一身黑衣迅疾如一只野生的黑兔。 方才清风子告诉她,如今离她们坠崖过了三天。当时清风子的驴车经过时,两人均昏死在风雪飘摇中,附近零散躺着几具黑衣人的尸体。 清风子语重心长道:“我知你们并非普通人,老夫隐居在此地就是不想招惹麻烦。但身为医者不能见死不救,所以等这位公子的命救过来,你们就走罢!” 蓝采和按照清风子的提示,穿过大半丛林来到一处崖壁底。崖壁高处生着一株松树,松树右侧十多米处有一块凸起的岩石,石缝间有一只幽蓝花朵在强劲的风中摇晃。她低头看了眼手中的匕首,开始艰难地攀岩…… 等她收集齐所需的药材后,天已经黑了。 暗淡的天光下,雪花轻盈飞旋,乌压压的树枝在明亮反光的雪地上落笔成画。 冷气冻的她鼻尖和脸颊泛红,蓝采和忍不住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脚下速度加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