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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药效过去,他才发现母妃被害得自戕,母族全部受牵连下了大狱。而他自己也已身陷囹圄,再难脱身。 一个“疯子”的话,又有谁会相信呢? 为了苟延残喘地活下去,以待有朝一日能够报仇,萧明樘只得继续装疯卖傻,更是不敢随意将那个秘密说出去。 萧明朗说道:“二皇兄,如今父皇病倒,我与七皇弟能同三皇兄分庭抗礼,早已不是他萧明睿能一手遮天的时候了。你有什么冤情什么秘密,尽管说出来就是。” 萧明樘看了眼萧明珩,后者对他略微颔首。 于是萧明樘叹声道:“此事事关皇家血脉,不可掉以轻心……” 听完他这番话,萧明朗心里岂止一个震惊能够形容。 “二皇兄,你说的话可都是真的?”他双手握住牢房的栏杆,语气激动地问道。 “我已经沦落到了这番田地,哪敢有半句虚言。” 萧明朗无意识地摇头,喃喃道:“他怎么敢如此胆大包天?” 蓦地,他想起了什么,抬头看向萧明珩,“我们必须尽快将此事禀明父皇。” 萧明珩低声道:“我这里还有一位证人,你一并带上。” “好。” 萧明朗用最快的速度进宫,直奔太极宫。 皇帝并非时时刻刻都神思昏沉,白日里还是有些清明的时候的。 听完萧明朗的禀报,皇帝又一次受了刺激,差点被气得中风。 “去,去把那个逆党给朕关起来,待朕身体康复了,亲自审问。” 萧明朗领命而去。 皇后母族掌管着一队兵马指挥司,萧明朗去外祖那里要来了虎符,拿着虎符和皇帝给的金牌,率人将三皇子府团团围住。 “皇上有令,包围三皇子府,任何人不得进出,违者杀无赦!” …… 经过这次的刺激,皇帝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几乎下不来床。 三皇子毫无征兆地被软禁,不得与外界接触。朝堂上的局势又有了变化,朝臣纷纷倒向萧明珩和萧明朗。 原本该去江南监察科场风气的萧明珩,到了规定的时日,却并未离京,而是派了手下前往。 萧明朗语气微凝,“七皇弟,你为何不去江南?” 在这个紧要的关头,萧明珩却不肯离京,难道他也对那个位置有想法? 萧明珩闻言,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语调毫无起伏,“皇兄何必明知故问。” 萧明朗眼神骤变。 萧明珩却没再理会他,径直从他身边走过。 他要忙的事情还有很多。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朝堂争斗上,鲜少有人注意到太极宫这边的变故。 夜里,禁卫军率兵把守着太极宫。 自从韶山猎场出了刺杀一事,皇帝便撤了谭蒙的禁卫军统领一职,如今的禁卫军统领名叫魏湛。 “魏大人,您叫奴才过来有何事吩咐?”康公公从太极宫里走出来,恭敬地问道。 魏湛一言不发地走下台阶,高大身影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 康公公连忙跟在身后。 走到白玉栏杆旁,月色刚好掩在了重重云层后面,天地间倏然暗下来。 剑刃锋利,寒芒一闪。 “魏……”一句话还没说完,康公公的身子就没了生机。 长剑入鞘,擦拭过刀刃的手帕被丢在尸体上。 魏湛冷冷开口:“拖下去。” 黑暗中跳出几道人影,快速将康公公的尸体抬了下去,白玉地砖上的血迹也被迅速清理干净。 夜风吹散了残留的血腥味,再也看不出任何痕迹。 魏湛负手站在原地,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不多时,阶下走上来一位身穿藏蓝色内侍服的人,面白无须,眉眼和善,不管是身形还是长相都跟刚才的康公公一模一样。 “康公公”走到魏湛身后,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喊的却是:“赵大人。” …… 萧明睿被软禁了足足一月,连三皇子府半步都踏不出去。 邑王跟他一起被软禁在府中,可跟萧明睿的急躁不同,邑王整日饮酒作乐,丝毫看不出半点担忧。 “早跟你说了,你就不是玩权谋那块料子。他萧明珩是无清子后人的徒弟,你再长十个心眼,也斗不过他。”邑王拿着酒壶往嘴里倒酒,嘴里念念叨叨。 萧明睿坐在石桌前,几乎咬碎了后槽牙,“这次他出手太快,我来不及反应。待我出去了,定要让他好看。” “从前你指认他杀害冯婕妤,想借机惩治他,最后的结果如何?” 想起初次交锋的失利,萧明睿神色阴沉下来。 “还有后来韶山猎场,他提前布局,在萧翼面前露了脸。那时候你就在当场,阻拦他了吗?” 萧明睿脸色更难看了。 他不仅没来得及阻拦,还被箭矢误导,误以为那件事真的是邑王所做。 邑王冷笑着睨他,“昭镜司明摆着是萧明珩的势力,你这段时间费尽心思拉拢朝臣,最后不都是被人当成猴耍,替他人做嫁衣?你跟萧明珩交锋这么多次,有赢过哪怕一次吗?” 萧明睿嘴唇绷紧,用力一拳砸向了石桌,满心愤恨。 “明明用武力轻而易举就能解决的事,你非要玩这些勾心斗角,还玩不过一个未及冠的娃娃,说出去我都替你嫌丢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