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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觉得自己还是太幼稚了,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二哥,和他闹脾气作甚?上天垂怜给她重新来过的机会,她应该更加珍惜身边的人才是。 于是她快步上前,主动牵住了陆思齐的手。 “二哥,我们不吵架了,和好吧。” 陆思齐被她的举动吓到:“你吃错药了?” “……”陆思妤深吸一口气,抑制住额上暴跳的青筋,尽量用柔和的语气说:“方才是我不对,不该和你顶嘴。” 从来都是要人哄的meimei居然也有哄人的时候,陆思齐震惊的同时也感觉不好意思。 他挠了挠脸:“咳咳,我、我也有不对,不该说你是拖油瓶,确实过分了些……” “你也知道过分啊?哪有哥哥说meimei是拖油瓶的,道歉!” 陆思齐:“……” 他真是脑子抽了才觉得他meimei会服软哄人。 兄妹俩边拌嘴边来到正厅,一进门,就有一个十八、九岁,长着双吊梢眼的少年起身相迎。 “你们可真慢,菜都快凉了。” 此人便是国公府世子、长公主的心肝宝贝——陈卓。 陈卓揽过陆思齐的肩,哥俩好地说:“你回京以来咱们还没好好聚过,怎的,当上大统领就瞧不起我这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了?” “滚滚滚,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大哥管得有多严,而且我一天到晚待在骑兵营,哪来的功夫跟你喝酒?” 都是认识多年的玩伴,陆思齐跟他说话没什么好顾忌的。 “别急着拉我,先把我妹安顿下来。” 陈卓这才转向陆思妤,语气轻浮:“一段时日不见,妤meimei又变漂亮了。” 陆思妤夸张地拱了拱手,回击道:“一段时日不见,你还是这么油腔滑调的。” “哈哈哈哈哈,小爷我别的不会,就这张嘴最能说会道!” 把讽刺当夸赞,这般理解力也是没谁了。 陆思妤翻了个白眼,早已习惯他的厚脸皮。 陈卓笑着扬了扬手,示意丫鬟带陆思妤就座。 在场的都是年纪相仿的少年人,因此也就没那么多顾忌,只简单分成男女各一边,连道屏风都没竖。 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不期然地对上末席一位白衣青年的视线,陆思妤的脸色霎时沉了下来。 她叫住陈卓,低声问:“你怎么还请了苏言卿?” 陈卓一拍脑袋,恍然大悟:“瞧我这记性,忘记你跟他退婚了——要不我让他滚?” “不必了。”陆思妤只觉晦气,“来都来了,现在赶他走肯定会引起sao动,就这样吧。” 陆思齐也注意到角落里的苏言卿,皱起浓眉:“你甭理他,当他不存在就行。” “知道。” 陆思妤应了声,便跟随丫鬟走向自己的座位。 苏言卿将她冷若冰霜的态度尽收眼底,郁结于胸,在外向来克制的他破天荒地拿起酒壶自斟自饮, 旁边的几个青年是他书院里的同窗,学业和相貌样样不如他,还常被夫子拿来和他做比较,难得见他这副没出息的模样,纷纷取笑道: “言卿,原来陆思妤是真不喜欢你了啊?” “我听说你们退婚还不相信呢。” “诶、你之前烦她烦得不行,真退婚了怎么这么颓丧?” “你也别太难过,那种天之骄女的喜欢坚持不了多久的,要嫁也是嫁那帮二世祖,和我们这些没有祖上荫蔽、全靠自己的读书人终究不是一路……” 嘴上说的是宽慰的话,语气却夹杂毫不掩饰的恶意,这群所谓的同窗好友等着看他笑话等很久了吧。 苏言卿心里更加烦躁,没理他们,烈酒一杯接一杯下肚。 “哟,已经开始了?” 少年身着金丝蟒绣玄袍,一头墨发高高束起,随着他迈入门槛的动作在空中划过利落的弧度。 鼻梁高挺,飞眉入鬓,一双深邃的丹凤眼似能勾人魂魄,眼尾微微上挑,为俊美的脸庞平添几分妖气。 他给人的第一印象是气质出众、贵气天成,偏生笑容又带点玩世不恭,就连一众混不吝的纨绔子弟见了他都要乖乖低头。 “表兄——” 顾晏大驾光临,陈卓赶紧放下酒盏,忙不迭上前迎接:“你、你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我还以为你不喜欢这种场合……” “不欢迎?” 顾晏扬起眉毛,陈卓立马就怂了。 作为娇生惯养的公子哥,他在这盛京里可以说是横着走,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这个大自己一岁的表兄。 幼时和几个发小玩打仗游戏,他和陆思妤分到一组,下手没个轻重,把小姑娘推搡在地,被顾晏追着打了好几条街——现在想来屁股还隐隐作痛。 陈卓打了个哆嗦,一脸讨好地赔着笑:“哪能呢,你肯纡尊降贵来给我撑场子,我这面上也有光不是……上座请,上座请!” 能让长公主的宝贝疙瘩如此卑躬屈膝,普天之下除了皇帝也只有眼前这位了。 顾晏嫌弃地哼了声,在上首那桌的主位坐下,目光不留痕迹地扫过女客的席位—— 只见陆思妤和旁边的少女有一搭没一搭地攀谈着,兴味索然,方才看到他来也只是简单招了下手,再没有多余的表示。 什么意思?撩完就装不熟? 明明早看穿了他的心思,还说要嫁给他,甚至都做出那般亲密的举动了——现在这个态度,是忘了,还是单纯在逗他玩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