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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诗正在给她掖被角,闻言,笑了:“这么着急啊?一醒来不是问问我怎么在这里,上来就找他。” 唐诗存了逗弄她的心思,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哪个他啊?” “顾以南,他在哪里?”小姑娘紧巴巴的拽着她的衣角,眼尾泛红,满眼焦急。 “怎么还急上了。”唐诗叹了口气,伸出手指戳戳她的脑袋:“放心吧,他就在你隔壁的病房,伤势并无大碍,没有危及到生命.....哎,不是,你干嘛去?。”说到一半,床上的人极其不老实的往下溜,穿着蓝白相间的病号服,光着脚,就往外面跑去。 “你这个小羊崽子,我真是一回国就是给你擦屁股。”唐诗骂骂咧咧的追了出去。 今天穿的高跟下限值了她的行动,前面的小姑娘光着脚丫子跑的飞快。 “这个死丫头。” 藏岭不管不顾的往前跑,仿佛是朝向生命里的光,一把推开隔壁病房的房门。 男人面容平静地躺在病床上,他苍白的脸庞显得柔和。 她站在距离他几步的距离,却不敢走过去。 只是讷讷地看着他,目光仿佛看痴了般。 鼻尖泛酸,后知后觉涌上阵阵情绪。 终于,她放轻了脚步,走了过去。 站在他的病床边,她缓慢地伸出小手,探进被子里,握住他的大掌。 他的手掌干燥温暖。 一种被称之为失而复得的喜悦感笼罩了她的全身,她忽然绷紧身体,浑身颤抖,将脑袋埋进他的被子里。 那一刻,仿佛所有的惊惶、失措、恐惧、担忧都有了宣泄地。 一只手掌,缓慢地,缓慢地,放在她的脑袋上,揉了揉她的发丝。 “泠泠,不哭。” 她耸动的肩膀僵了一瞬间,抬头—— 男人侧着头看她,眸光清浅平静。 盛着满满地温柔。 她看到那蔚蓝色里的自己。 “不是说好我们一起跑的吗?都怪你,我差点以为.......”埋怨到一半,她嗓子发涩,情绪上头,哽咽到说不出剩下的话。 她伸手想去打他,手落下一半,却又舍不得了,只轻轻的,羽毛一般的落在他的胳膊上。 他没答,撑着胳膊,吃力的想坐起来,却碰到被烫伤的地方,微微蹙眉。 藏岭连忙扶着他的胳膊,让他坐起来,她两条腿跪坐在他的病床边,伸手去够多余的枕头,将枕头塞到他后背处,却猝不及防,被他揽了一把,狭裹着纤细的腰肢跌跪在他怀里。 她柔软的唇瓣撞在他的喉结上,顾以南身子僵硬了一下,沉默一瞬,低头,修长干燥的手指扣住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她一惊,瑟缩了一下,却在看见他眸子里的不安时,鼓起勇气,热烈的回应。 她被他带着,感受到彼此这些天堆积的担心、失而复得、不安、喜悦。 不用言语,却知道有多爱。 她唇齿间全是琥珀木的苦香,他来势汹汹,仿佛要用这个亲吻表达自己有多爱她,她闭上眼,忘乎所以的回应。 哪怕是溺水,无法呼吸,也想在此时此刻,与他沉沦。 舌根被他吮得发麻。 她一颤抖,泪水顺着眼眶滑落,落在两人唇瓣之间。 他滚滚翻沉着黑云的眼眸一刻的清明。 相拥着把她搂进怀里。 静谧的病房里,两人相拥盖着一床被子,属于他的温度包裹着她。 只是简简单单的拥抱却平息了忐忑与紧张。 高大的男人单手揽着小姑娘,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小姑娘的长发漫卷如云,散落下来,被窗棂斜射进来的夕阳镀上一层暖暖的金黄色。 追来的唐诗站在门口,看着相拥亲吻的两人,翻了个白眼,默默的转身走了,顺道还拦住了要进来查房的护士。 许是那天的阳光太暖,也许是见到他醒了,在他的怀抱里,她格外的心安,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似乎很久没有睡过这么踏实的觉了。 再醒来时,天色已黑,床头看了一盏小灯,暖黄色的光线,她被他搂在怀里,他们相互依偎在这一方明亮的角落,周遭是沉沉的几乎能吞噬整个世界的黑暗。 她闻到潮湿的泥土味,混着露水的气息。 扭头看去,窗户半开着,外面下了雨,淅淅沥沥的打在芭蕉叶子上。 夹杂着雨气的凉风袭来,吹得藏岭面上一冷。 身边的顾以南还在熟睡,胳膊紧搂着她的腰身,浅淡的光线投了一点在他的侧脸,他将鼻尖抵在她的颈窝处,呼出的气息喷洒之处,她的皮肤上起了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 藏岭放轻了动作,一点一点用不被他察觉的力道抬起他的胳膊。 她绷直身体,缓慢地坐起身来,膝盖微微用力,还没来得及站起来,身后的手掌贴合着她的腰线,将人一勾。 她重心不受控制,跌回去,被顾以南好整以暇接了个满怀。 “鬼鬼祟祟的要去哪里?嗯?”男人刚醒时嗓音沙哑,带着几分慵懒,他轻轻在她耳垂上吻了一下,引得小姑娘一阵轻颤。 “你干嘛?我去关窗户,太冷了。”她伸出小脚丫,在被子里踹了他一脚,被顾以南的手一把抓住。 他似乎被她的小脾气取悦到了,低低地笑出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