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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羡和连祁同时叫了出来—— “叔!”你怎么也这么迂腐? “爸!”你都不偏袒下你儿子吗? 连庆走到他们边上,人至中年,身材也微微发福,疾言厉色中透着弥勒佛的和蔼:“都说男女有别,你们平日里也注意着点,听到没有?” 教导完,他又压低声用只有三人听得见的音量加速说:“快说听到了,我一天没吃饭饿死了。” 对接上信号。 迎羡撅撅嘴:“哦。” 连祁拖拖拉拉:“听——到——了——” 连庆很满意,舔狗似的回身喊了声:“爸,你看,孩子们都知道错了。” 祝清岚忙上前将拐杖递给老爷子,和他一唱一和:“饭菜都好了,咱们也去洗洗手开饭吧。” 老爷子怎会看不出他们的把戏,从鼻间哼了声,两搓胡子翻飞,程邀扶他起来,向着自家小姑娘说话:“羡羡不是个不知道分寸的人。” “你就是太惯着她。”老爷子不赞同。 被惯着的人此刻没心没肺地蹿的比谁都快。 连庆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手都顾不得洗就想入座,迎羡进门时就闻到了她最爱的糖醋排骨香味,胃里馋虫被勾出来,一心只想着吃。 祝清岚在他俩坐下前勒令道:“先洗手去!” “哦,”迎羡上扬的眉梢半耷,瘪瘪嘴,意思意思去洗了个手。 再回来,连祁比她先吃上。 她心心念念的排骨他不客气夹了好几块在碗里,眼中泛着得意的光,小人得志瞧着她。 幼稚至极。 迎羡悄悄朝他竖了根中指,连祁略略略吐舌头,用唇语说“有种来打我呀”。 嚯哟! 她这暴脾气。 程邀在她要发作前自然牵过她的手,用了点力捏了捏,警告她安分些。 坐在对面的连祁尾巴快要翘到天上去了,如果眼神能杀人,他不知道要死掉多少回。 都是自家人,吃饭没那么多规矩,迎羡抿唇,露出个优雅的微笑,手上快狠准地把那盘排骨移到了自己前面。 连祁休想再夹到一块! 老爷子坐在主位将他们的眉来眼去尽收眼底,板着脸道:“吃饭就好好吃,干什么呢?” 要论血缘,他的确更偏爱迎羡,但既然都是这家的孩子,该一碗水端平的时候还是得端平,他说:“别人不要吃了?放回去,这么大人了还跟个小孩一样。” 迎羡:“……” 感觉自己被针对了。 而连祁,埋下头,肩膀一耸一耸在使劲憋笑。 不情不愿推了回去,程邀抬手,慢条斯理帮她夹了两块进碗里。 老爷子最喜欢他,开了个话题,两人就着当今形势聊了起来,偶尔说起最近的社会热点,连庆跟着一起发表看法,祝清岚也会适当应和两句。 迎羡和连祁插不上什么话,明争暗抢桌上的食物,进食速度谁也不让谁,好像活了二十多年就今天吃上饭了一样。 前几日程迎要离婚的谣言在亲戚间传的沸沸扬扬,老爷子突然看向迎羡空空如也的手指:“你结婚戒指呢?” 迎羡想起上次胡编乱造的理由,如果说是拿去开光了,她会不会被老头子打出去? 也不知道她上次那么说,程邀是信了还是没信。 老爷子的话一出,全家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她的手上,以往她回来哪次没有戴戒指? 如今没戴,保不齐有端倪。 迎羡坐直身子,尽量让自己的态度显得诚恳:“回来的急,就忘家里了。” “遗忘”永远是用来搪塞真相的最佳借口,无论真假,别人都无从考证。 老爷子又开始说教:“嗯,程家身份特殊,你做事切记三思后行,不要急躁张扬,低调些总不会错。” 这是迎羡嫁进程家后听得最多的话,耳朵都要起茧了,她的左手放下,偷偷在桌下扯了扯程邀的衣摆。 程邀发现老爷子说的没错,他就是喜欢惯着她。 哪怕只是这么个简单的动作,他也愿意被牵着鼻子走,温和救场:“您教的好,羡羡在这方面一直都还不错。” “这小猢狲不给你添麻烦就谢天谢地了,”老爷子乜她一眼,“他们说的那些既然都不是真的,你们也找个机会澄清一下,一天一个不重样传进我耳朵里,我听得都臊得慌。” 后来回公寓路上,迎羡思索着她和程邀离婚还能传出什么花来?居然不止一个版本? 她转过身,食指戳了戳程邀的手背:“你听到了几个版本?” “什么?” “就……我们要离婚的传闻。” 程邀目光平静,车窗外的灯光落进车厢,忽明忽暗,连同他放在方向盘上指关节修长的手也是时而冷冽时而柔情,唯一的相同点就是这手生得实在漂亮。 男人思考了两秒道:“好几个。” 迎羡来了兴致,“快跟我说说!” “一时想不太起来。”他中途掉链子。 迎羡着急,就没碰到过他这种吊人胃口还不负责售后服务的人:“那你说个让你印象最深的嘛!” “哦,”程邀打方向盘观察后视镜路况,想了想说:“你出轨了,出轨对象是大舅子。” 迎羡傻了,他这话里的“大舅子”指的就是连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