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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这个道理。 两人还没聊上几句,便被徐妃身旁那个眼尖的宫女绣叶给瞧见了。 “青天白日的,有正道不走,鬼鬼祟祟躲在树荫里做什么?” 第三章 断腕 看清来人是瑶姬后,绣叶登时冷嗤起来:“倒也难怪,族中父兄卑鄙,还能教养出上得了台面的好女儿不成?” “你……” 怜莺气不过,刚想上前争执,却被瑶姬拦下了。 “这徐家当初坑害老爷入狱不说,如今还纵着刁奴侮辱您,真是越发放肆了。”怜莺咬着银牙恨道。 瑶姬缓慢转动手中团扇,原来瑶家遭难是徐家造的孽。 而她被迫入宫的根源,也在此处。 徐妃双手相叠站在原处,垂目瞧着瑶姬向她走来。 瑶姬脑中有这个朝代最基本的礼仪和信息,行礼时举止很是得体。 “本宫还打量是谁呢,原来是meimei啊,绣叶,你无故冲撞了昭妃娘娘,还不掌嘴?” 绣叶得了主子的斥责,立马做作地举起手,果然才抬到半截,就被瑶姬止住了。 “小丫头有口无心罢了,认真计较做什么,没的因她伤了meimei与jiejie的情分。” 以前瑶姬性格内敛,对后宫应酬能避则避,连出来闲逛都尽量挑僻静的路径走。 少言寡语,于世而独立,颇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脱尘气质。 如今这般神情自若,反倒弄得徐妃有些不大自在了。 “听说今儿下午便是万国宴了,也不知是何等的热闹,meimei可能去得?” 瑶姬不过随口一问,哪知徐妃竟冷笑起来:“万国宴何等重要,后宫只有皇后娘娘、敬、贤二妃与本宫可去得,某些人连半点自知之明都没有,还有脸问出口。” 旁边的绣叶也跟着嗤笑起来,满脸的嘲讽。 怜莺看不下去了,她家主子向来性格柔弱,从来不跟别人有半句争执。 凡事都是忍让为先,可现下不同了。 只要今夜与陛下礼成,晋位贵妃那就是迟早的事儿,到时区区徐妃,哪还敢在主子面前造次! 思及此处,怜莺的腰杆儿也硬了起来:“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家娘娘喜欢清静罢了,若肯开口,就算没席位,陛下也让会某些德不配位的腾出地方来。” “好狗胆!当着徐妃娘娘的面还敢口出狂言?” 绣叶立刻急了,扬手刚要打,却被瑶姬拦住:“我家小妮子从小任性惯了,有口无心而已,绣叶姑娘方才不也是如此?” 她脸上虽带着笑,说出的话却不让分毫:“若当真计较起来,恐怕还得姑娘你以身作则,先领了责罚才是。” “哼,恶主出刁奴,不过是仗着今夜能爬上龙床才小人得志。” 徐妃原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眼见贴身宫女在口舌上落了下风,索性连装都不装了。 “上得了龙床也是我家主子的本事,总比入宫五年,却膝下无子要强得多!” 怜莺这么多年受的气,总算有机会宣泄出去了,不过瘾似的仍不住口:“每年见皇帝的面儿连一只手都数的过来,若非仗着徐家有功,怕不是连个妃位都当不得!” “放肆!”徐妃优雅的面容绷不住了。 瑶姬主仆见了她,从来都是唯唯诺诺,任凭怎样挤兑都不敢还嘴。 今日却像吃了炮仗,丝毫不把她放在眼里! 还未侍寝就如此张狂,万一肚子里真怀了龙种,岂非要骑在她徐家的头上? 徐妃死死抓住瑶姬的手腕:“鼠目贱妇!如今皇后膝下的大太子已年满十六,朝中拥护之臣过半,就算你真能怀上又如何?” 瑶姬也不挣扎,反而含羞地用扇子遮住了脸。 “青天白日的,jiejie说这话也不嫌羞臊,什么孩子不孩子的,还不全凭陛下的心意做主?瑶姬说了哪儿算呐。” 随后,她又看似不经意地补充道:“jiejie说的,自然也不算。” 能欣赏到徐妃气到扭曲的表情,也着实算个乐子。 “看来你是铁了心要和本宫作对了!”徐妃银牙紧要,手上更加发力:“你父原就是戴罪之身,本宫一句话,就能让他滚回天牢!” 徐妃很懂打蛇找七寸,毕竟家人就是瑶姬的最大软肋。 正因如此,入宫一年来瑶姬才处处小心,如履薄冰,深得荣宠却不愿侍寝,和徐妃长期的恐吓与敲打也不无关系。 瑶姬仿佛真被她这话吓到了,整个人都瑟缩着想逃开:“jiejie息怒,这一年来,瑶姬都按照您的吩咐疏远陛下,尽管心中早已有仰慕之情,却不敢透露半点真心……” “光说的好听!若你真没争宠的心思,那今晚就再回绝陛下一次!”徐妃哪儿肯轻易放过她,仍步步紧逼。 若放任瑶姬得宠,今后便越发难以管教了,必须得把危险的苗头彻底打消才行! “那怎么行?陛下真若动怒,不禁牵连瑶家,还会怪罪于我……” 瑶姬诉得楚楚可怜,徐妃却不为所动:“那又如何?就算你被打入冷宫,只要有徐家相保,你父也定然无忧。” 徐妃捏住瑶姬的下颌,嫉妒地看着这张魅惑众生的脸。 为何真有人能如此丽质,纵然不施脂粉也艳压群芳…… 不过上天到底是公平的,给了她无懈可击的一张脸又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