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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三个字,就令人浮现连篇三万字。 一般人到这里就不会再说了,免得触及别人的痛楚,很显然疤脸男不是一般人。 “不受宠到让儿子自己做饭,杨大学士可真够偏心的。”疤脸汉啧啧摇头。 杨久:“……” 杨大学士膝盖中箭。 谎言一旦出口就开始滚雪球,她敛眉说:“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疤脸男,“不愧是读书人。” “啥意思?”旁边有人嘀咕。 “读书人的意思。”有人回应得不耐烦。 白菜堆成山,没有多少闲工夫东拉西扯的,很快杨久就切麻了。 看到白菜和现代长得不一样没心思想种子培育的事儿了,毕竟南方的菘菜到了北方再长成现代大家吃的模样用了千百年。 也不捡掉上面的草屑了,生活条件这么艰苦,吃草就当补充维生素,吃到虫子更好,蛋白质大补。 作为冬储菜,白菜也经不住北境寒彻骨的冷,早就冻酥,切起来嘎吱嘎吱响,叶片里的不是水是冰。 切完一颗又一颗。 好似没有尽头。 “千户,外头有人找。”旁边有人扯着破锣嗓子在风里面喊。“是监军下属。” “什么玩意儿。”沈千户低声咒骂了一声,站起来懒懒散散地走出去。 前面少了个大身板,风顿时呼呼呼地吹了过来,杨久激灵灵地哆嗦了一下,身体寻找热源的本能让她切白菜的时候一点一点挪,不一会挪到了大锅边缘。 从不知道火这么温暖! 大家切着白菜,浑身白菜味,都变成了冷风里的小白菜。 杨久吸吸鼻子这么想。 忽然听到有人催着,“快把白菜倒下去。” 声音疲惫,是身边头也不抬切菜的人。 杨久下意识照着做,哗啦啦白菜倒了一锅。 锅里面已经提前放了rou,白水里倒的rou,别管冻得白花花的大rou片洗过没,在水里煮着照样香。 没有人管倒进去的白菜怎么和rou混合,杨久张望了片刻,拿起了铁锹一样的大锅铲开始煮白菜rou片冻豆腐汤。 是犒劳三军的伙食。 rou香味飘出去,肚子里少油水的人谁不往这里看两眼。 战时的好饭菜啊。 就是煮得和猪食一样,杨久心里嘀咕,待会儿要是有自己的份儿,她要吃上一大碗! 她穿越至今,嘴巴就沾了沾水,什么干的都没有吃过。 饿过头,已经感觉不到胃了。 大铁锅足够炖个自己,杨久蹲着cao作不得劲,索性站着搅和,对,就是搅和,水太少了,rou和菜又太多,感觉贴着锅底的开始糊,隐隐闻到了不美好的味道。 “盐。” 杨久舔了舔干燥的唇说。 身边有人送上了盐,杨久看了眼,还有白胡椒,抓了一把准备撒进去锅里。 “少点少点,贵。”语气rou疼得仿佛在割他的rou。 杨久连连点头,“哦哦。” 松了松手指,捏了一小撮扔锅里,淹没在白菜里一点胡椒影子都看不见了。 她抬头,看到一张娃娃脸,是刚才一直给自己递白菜的人,“搭把手。” 娃娃脸点头。 两个人抬着重重的实木锅盖放到锅上,闷着煮,省柴,白菜冻豆腐和rou经得住炖。 沈千户耐着性子听个太监叽叽歪歪,太监吩咐了一堆有的没的,他直接怼了回去——没有。还想吃红烧rou,脑子有病吧,不看看在什么地方、是什么时候。 太监没耍成威风反而碰了一鼻子灰,心中狠狠地给沈千户记了一笔,回去了肯定在监军跟前添油加醋地说。 沈千户没有功夫搭理阴阳怪气的太监,转身往回走,走了几步顿住,两条大浓眉皱了起来,“谁让她碰老子的锅铲的!” “人手不够,她顶上。” “别毁了白菜。”沈千户心疼他的白菜、他的猪rou、他的冻豆腐……弄到这些不容易。 “千户,她做的比你好吃。”下属木着脸说。 “嗯?”沈千户拉长了脸去看下属,因为那条疤痕,看起来面目狰狞,比宁王戴的面膜还要可怕。 下属习惯了,说:“光闻味儿就香。” 他还补充,“千户你做的,像我小时候煮的猪食。我娘说我煮得贼难吃,猪吃多了都得瘦。” 沈千户,“……闭上你的嘴,拔了你的舌头下酒,” 第6章 开荒第六天 “事实咋还不给人说啊。”属下蔫头耷脑地说。 沈千户吹胡子瞪眼,“咋滴,不给你说还给我脸子看。” “明明是千户给我脸子看。”属下怂怂地嘀咕。 “有你这么当手下的吗,滚滚滚,给我滚,破锣嗓子老子听了心烦。” 沈长年抬起腿朝着手下屁股上踹了一脚,属下趁势朝着前头“滚”了好远,拍拍屁股溜了,闻着味儿实在是太香,他准备弄点白菜汤泡饼子先垫垫肚子。 沈长年摇头,“老子都养了些啥玩意儿。”他使劲儿闻了闻,冷冷的空气里白菜炖rou的特有香气越发浓郁。 不是糊弄人肚子的一锅乱炖,不是带着糊味、rou腥味、泥巴味…… “娘的,还真怪香的,也就比老子做的好那么一点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