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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一堑没长一智。”小甲无奈地说。 小石头惊讶,“成语不是四个字的吗!” “好好读书吧。”小甲给小乙擦着眼睛,叮嘱着说,“多读书能明智,不至于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更能帮助到公子,报答公子的恩情。” 字字如烙印,经过小石头的耳进了他的心,深深印刻,他忽然有了很深的使命感,一定要好好读书! “我一定会好好读书的,以前村子里一个人读书人都没有,我随阿娘去姥姥家见过一个读书人,一直摇头晃脑地读书,什么活儿都不干,但姥爷说他是什么林生还是灵身的,县里面会给钱、米,日子好过许多。” “廪生,童生里面成绩优异者。”小甲顺带解释,“考上秀才前,就是童生。廪生只是得到县里面给的钱米,要是当了秀才,那你名下的田产就可以免税。” “我要当秀才!”小石头当场说。 小乙眯着眼睛按住小石头的脑袋,小石头像大螃蟹一样舞着两条胳臂,“秀才很难考的,你要在三年一次的秋闱中名列前茅不可,大把人一生都是个童生。你个小屁孩十二三岁启蒙都嫌弃晚了,先把蒙学弄好,再想着其它吧,再说了,你不是想当近卫吗,你要是专研读书,武学不好,那近卫可做不了。” 小石头不挣扎了,秀才想做,近卫也想做。 现在的他,都想要啊。 苦恼! 杨久站在厨房门口,听到小甲小乙说童生、廪生,有些她也是懵懵懂懂的。灵光一闪,她抓住了一闪而过的想法,问不离自己左右的两个近卫,“你们识字吗?” 两个近卫二十五六的年纪,出任务就冷着一张面孔,看起来生人勿近。 其中一个说,“不多,认识名字。” 因为领军功的时候,用名字核对。 “这样啊,我觉得近卫也要读书,扫盲。” 杨久左手摊开,握拳的右手落在左手掌心上,“任重道远,慢慢来。小乙,蒜剥好了吗?” “好了,公子。”小乙扭头就看到他们家笑盈盈的公子。 杨久说,“那就拿进厨房,切成蒜末,我要用了。” 小乙立刻站起来,拿着剥好的大量蒜瓣过去,“我来切,我切的蒜末可好了。” 杨久打趣地说:“可别再弄到眼睛了,看着都是兔子眼喽。” 小乙被公子调侃没有不乐意的,很认真的点头,“不会啦。” 厨房里很快就传出了小乙剁蒜的声音。 守在门口的两个近卫面面相觑,难不成他们也要读书? 天干地旱的,田庄旁的小河水线下降一些,但里面竟然有青虾,个头还挺大。日日去那儿担水浇地,青虾什么时候出现的 ,大家却莫衷一是,谁也说不清楚。庄子上爱吃虾的不多,更何况那么点儿小东西才多少rou,吃起来还有股子腥味,有什么好吃的,青虾就一直安安稳稳地在河里面待到现在。 也就是好玩的孩子们捞出来几只放在火上烤,烤熟了扒拉两口,觉得不好吃就吐吐舌头。 但杨久来了。 她长在河网密布的南方,靠着江水,吃虾吃螃蟹是司空见惯的事儿,哪个礼拜没吃过一顿才觉得奇怪。她让人捞上来一些青虾,教帮忙的娘子怎么开背、去虾线,她则拿出了粉丝浸泡,又让小乙剥蒜、剁蒜末,准备用砂锅做个蒜蓉粉丝虾煲,给大家伙儿的餐桌上添加一点新鲜感。 要是有红薯就好了。 杨久看着泡软的绿豆粉丝,心中如此感慨。 还想着,如果有金针菇、洋葱就好了。 那这道蒜蓉粉丝虾煲就完美了。 不是她不想做好吃的,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太多菜只能做个“瘸腿”的版本,失去了原味。 农忙过后,庄子上大锅饭早就撤了,现在各家吃各家的,有家底子的吃好点,家底薄的吃差点;舍得的就吃好点,不舍得的就吃孬点。各家的伙食不一样,升起的袅袅炊烟却是相同的烟火气。 这一日,公子那儿的厨房有阵阵鲜香味传来。 不少人在自家门口张望,但没一个去打扰的,大人拘着孩子、孩子含着手指。 排屋的设计方案是杨久给的,她参照的是厂子老宿舍区的样子,房子连户成排,一家两间带个院子,人口多的就自己往后面的空地扩建,田庄里给的标配就两房一院。 “小乙小乙,粉丝煲那边快离火,时间长就要焦底了。” 杨久又对着看火的小甲说,“不用添柴了,再闷闷饭就可以吃了。” 蒜蓉虾的香味掩盖住了咸rou菜饭的味道,其实杨久觉得她做的咸rou菜饭味道更好,贴着锅底的有焦焦的锅巴,味道很美。只可惜没有甜豌豆,不然撒一把上去成品看起来就是地道的江南风味。 “明明菜饭更香。” 杨久说。 大砂锅打开,霸气十足的味道瞬间充盈了整个厨房。 小乙夸张地喊着,“好香好香好香。” 说完了,疑惑地看向杨久,“公子,你刚才说什么?” 杨久,“……” 她无力地说,“哦,你们真不懂欣赏。” 霸道的味道还往外面扩张地盘,味道的传播是没有界限的,只有浓淡,像这么浓郁的味道,传播的更远、更广,影响面更多。 比之前煮的时候的味道更加好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