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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久翻看着账本,心里面有点恼火,“梁宝宝,我不是让你给各处培训账册的书写规范的吗,为什么做出来的还是这么一团糟?” 梁宝宝赶紧坐直了身体,没想到第一把火烧自己脑袋上了,“回禀公子,是我疏于检查了,回去一定加强培训的回顾和账册的choucha。” 杨久在这本账册上点了两下,“今日发现但凡不合格的账册全都带回去重做,限三日内做好送来,态度如此松懈,如何证明你们好好干事儿了!” 众人不敢有丝毫怠慢,纷纷站起来告罪应诺。 恰在此时,外面有脚步声传来,有一行七八人鱼贯而入。就算是不去扭头去看,单单眼睛余光看到的一抹黑色,就让人心脏狂跳,是近卫! 巴魁进来后站在堂中央,叉手行礼,“公子,人已经带到。” 杨久颔首,“嗯,巴统领坐。小甲小乙,安排众人开始工作。” 小甲小乙已经做好准备,安排来人加入到审验账本的行列中,花厅内顿时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算盘声,犹如雷鸣,震耳欲聋。 找到这些精通术算的近卫加入可不容易,不然也不会等到现在,有了生力军,效率一下子加快了,一本接着一本核验过的账册送到杨久的跟前,她眉头隆起,喊来应长史和自己一起看。 应长史眯着眼睛,“公子,是我之过。” “府外的,兼顾不到也是有的。”杨久摆摆手,当场就发落了两三人。 不需要他们喊冤求饶的,近卫干活向来干脆利落,直接捂嘴巴拖走,没半点拖泥带水的。 “这几家好好清查,收缴上来的充公。”杨久吩咐,“这些事儿就交给长史了。” 应长史没有不从的,本就是他应该做的,“诺。” 他问,“那这些人及家眷如何处置?” 杨久看了眼应长史,淡笑着说,“王爷说了边防上还缺少劳役。” 应长史心中一凛,赶紧收回视线说:“诺。” 杨久看向巴魁,“主事的还需要近卫查查,以免有什么疏漏。” 就怕藏了细作什么。 巴魁站起来,应诺。 虽然算盘依旧在响,但衬得众人更加安静了,那些空出来的位置刚才还一起说话、一起喝茶,转眼间就没有了踪影,心中不免惶惶然。 坐在上面果然能够把所有人的表情尽收眼底,想起以前上学的时候,老师站在讲台上其实也是纵观全局的吧,只是愿不愿意吭声罢了。就像是她现在,就不怎么愿意说话,心累、精神累,谁愿意发落人了,还是连坐的那种,话说出去口就觉得心惊胆战的……但好说话的人容易被人骑到脑袋上撒野,她是巩固威信的时候,不能心慈手软。 又发落了两个。 杨久都提不起劲儿了。 有道是“水至清则无鱼”,她明白这个道理,不是太严重的言语中敲打了两句,记下来让应长史多关注关注,严重的直接发落。啧啧,欲壑难平、人心不足,总想要更多、总是不满足, 挖王府墙角就是在动杨久的小金库,不容姑息。 所有都忙完了,已经是日落时分,杨久勉励了众人几句,就对众人说:“食堂已经给大家准备了晚膳,去用膳吧。” 众人感激地行礼退下,退出后才发现自己后背湿透,冷汗涔涔,腿脚都软了。 走出花厅、走出偏院,交谈的声音才渐渐多了起来。 “没想到公子如此果决,算盘声音听得我心肝颤的。” “身正不怕影子斜,算盘声就当听歌了。” “啧啧,谁手哆嗦了。” 梁宝宝嘴硬,“我那是尿急憋的。” “公子又不是不允许大家走动。” “后来我不是出去了嘛。” 落后一步出来的应长史喊住了梁宝宝,“宝兄,留步。” 他赶上来后又左右看着,终于看到了与林娘子并肩而走的巴魁,他朗声喊着,“巴统领,巴统领。” 远处,林娘子捅了捅丈夫,巴魁回神看了过去。 应长史招招手,说道:“有事相商。” 巴魁和妻子说了两句,就大步走了过来,“长史,何事?” 其他人都走远了,暮色里他们三个相携地往食堂走去。 应长史边走边说,“公子让我等成立一个巡查组,巡查各处整改情况,发落的暂留空缺,副手顶上,我们考察一番后选派合适的人上去。” 公子还让他起草竞聘文书下发各处,如觉得自己有能力的可以毛遂自荐,经过考察后照样可以填补空缺。 他说,“我们也可以推荐人员,公子说举贤不避亲,人选我们可以大胆推荐。” 梁宝宝下意识看向巴魁,后者和他没有心灵感应,两人没法做眼神交换。 他放弃了,直接说:“竟然有这等好事儿,我觉得府外有个职务就挺适合我一个亲戚,要做什么准备吗?” “公子说,自我介绍,各种履历的证明材料。”应长史苦笑,从公子那儿总能够学习到新词汇、新做法,他这个两榜进士、探花郎都有些招架不住。 “长史解释解释。” 应长史解释。 梁宝宝恍然大悟地点头,“还是公子聪明,竟然有此做法,我回去后就让亲自准备。” 应长史点点头,他说:“快去吃饭,吃完饭后我们回去进一步商量巡查的准备,要草拟通知、要做好巡查计划、要列好考核标注,只你我几个不行,我再喊几个管事一起商量,我们三人为总理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