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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乐要了五斤,而后又把目光落到排骨上。

    今天赚了不少银子,买两扇排骨回去,好像也不过分?

    她看中的那扇排骨,色泽分红,隐约能见到插在rou里的脊骨。

    俯下身去轻嗅,新鲜的rou腥味扑鼻而来。

    “叔,这排骨也给我些吧。”

    有了昨天的前车之鉴,卖rou的大叔也不劝她少买,反而是开玩笑地说:“最近发达了?前些日子还只能买没人要的猪下水,这两天成斤成斤的买rou。”

    安乐笑了笑,并不搭腔,从怀里摸出钱银放到桌上,淡笑道:“发不发达另说,总归要圆了口腹之欲,这辈子才算没白活。”

    第60章

    带着一车战利品回到家中,许母早早候在了门口。

    她见安乐满脸精疲力尽的模样,心疼不已,忙过来搀扶住她胳膊,关心道:“今日客人很多吗?怎么感觉乐儿精神这般萎靡?”

    许裴昭担忧地看了眼累得快要摊到的安乐,推着车进院子:“两个时辰不到我们带去的串便全卖完,人多得好似赶集。”

    “这么多?”

    她惊呼道,转而更心疼安乐。

    带去的烤串,素的荤的加起来起码上千串,不到两个时辰便卖干净,这两个时辰里,安乐得多忙!

    许母不由分说拉着安乐回房,把她按在床上,命令地口吻说道:“你好好在房里歇息,没休息好不准出来,听到没?”

    望着她满脸的关心之色,安乐虚弱地笑了笑,乖巧脱去外衣,躺上床。

    等目送许母离开之后,她才缓缓坐起身,掏出今日赚的银两,坐到桌边细数。

    不数不知道,数完安乐被吓一大跳。

    手中的银钱林林总总,竟然有一两多!

    卖素串的时候,至多也就赚五六百枚铜钱,而今日不过是多了把五花rou,赚的钱银比平时多了近两倍,其中利润着实令人瞠目结舌。

    就是这一瞬间,安乐便在心中下了决定。

    卖rou!

    妥妥卖rou!

    卖rou才是在这个世道生存的法宝!

    “嘎吱——”

    房门被推开,许裴昭本想进屋换身衣服方便做活,没想到进屋便见安乐双目放光地捧着铜钱坐在桌边。

    她听到开门的动静回过头,苍白如纸的小脸大放光彩:“你猜猜我们今天赚了多少钱?”

    看她兴奋的样子,铁定是比平日多不少。他想了想,大胆地猜测道:“八百文?”

    安乐疯狂摇头,眼睛眯成了小月牙,捧着钱往他面前伸手:“一两零三百七七文!”

    “你说多少?!”

    许裴昭露出难以置信的眼神。

    今日不到两个时辰,他们居然赚了一两多银子?!

    要是精打细算的用,已经够家里三个月的开销!

    他蠕动嘴唇,声音像是消失了似的。

    良久之后,他掐了把大腿,才从嗓子里挤出句话来:“你……你把钱收好,让我缓缓。”

    “噗。”

    安乐没忍住笑出来,她说:“这点钱你就受不了,那往后可怎么办?你呀,要习惯才是。”

    起身去衣柜上方拿下小木匣子,把铜钱全捧到里面放着。

    铜钱叮叮当当落入木盒里,和先前攒的银子放到一起。

    抱着盒子,安乐在心中盘算,连日来去镇上出摊,竟然攒下了近四两银子。

    依照现在这个速度,送许裴昭重回书院读书指日可待。

    许裴昭从衣柜里拿出衣服,回头看了眼抱着木匣子出神的她,出声轻唤道:“钱也数过了,快回床上去躺着,等吃饭的时候我再叫你。”

    安乐轻挑眉,回忆起之前许裴昭做过的吃食,心中冷汗连连。

    她还想再多活些年头,这饭还是不由他做了吧……

    但想是这般想着,话却不能说出来。

    若要当着许裴昭面把话说明,得多伤他学做饭的积极性?

    把小匣子放回原处,她去拾起外衣往身上套:“今日买到的排骨你不会做,还是得我来。”

    衣服刚穿到一半,一只手从身侧穿出来,阻止她系衣带。

    他的手掌很大,那样轻易地把她两只手都握在手中。

    充满磁性的声音低哑地在耳边呢喃:“那你也先休息,你睡半个时辰我再唤你起来也不迟。”

    灵活的手指从她手中将衣带抽出,她眼睁睁看着那双指节分明的手将她未系好的衣带扯开。

    失去衣带的束缚,两片交领瞬间散了开去,露出掩在其后的雪白中衣。

    直至这时许裴昭才发现,自己的举动有多么的不妥,他僵了僵,猛然抽回手,大步向后退开。

    只是指尖似还萦绕着抽绳时的触感,微微硬朗的系带咯着手,摩擦得手指一片热。

    “噗通、噗通。”

    心脏不安分地在胸腔里乱跑,他慢慢收缩成拳,想把那解衣带的触感攥住,多停留半刻也好。

    被解衣带的安乐同样也僵硬得站在那里,无法动弹。

    她的脑子像是被轰炸机攻击过,里面空空荡荡,不存半点思想。

    刚刚……许裴昭是在解她的衣带吧?

    机械地转过头,视线还没触及到许裴昭她又倏地转回去。

    若是和他对上视线,她该说什么?

    她好像什么都说不出来。

    手快过脑子,她一把掀开被子,整个人都缩了进去,像条可爱的蚕宝宝,圆鼓鼓地滚进床内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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