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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他温热而湿润的唇印到了手背上,烫得安乐肌理发颤。 心脏在“砰砰”乱跳,她只觉现在空气都在燥热。 所有的感官都击中在了手背上,那里产生任何微动,都直击她的心灵。 就在这时,抵在手背上的唇开始颤动,她能感觉到那柔软的唇瓣在她手背上摩擦时,激起的阵阵瘙痒。 痒意顺着手背攀爬上头,她的脑海只剩下手背上的触感,所有的一切都被忘却,就好像她已失去了掌控,动弹不得。 他沉沉地看着她,郑重其事地向她保证:“往后我会对你很好很好,把你在安家缺失的幸福补回来,好不好?” 眼光中的力量看得安乐心肝颤动,她像是重新夺回对身体的控制权,慌忙抽回手,捂着被他吻过的手背慌乱地说:“我……你……” 然而话语在嗓子里打结,好半天都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 大脑一片空白,安乐撑着桌子站起来,转过身她急急忙忙往外走:“下……下午还要去镇上,我先去做准备。” 只是她刚往前跨一步,便感觉手被后方的人拉扯住。 力量在加大,能感觉到许裴昭慢慢站起来,向她逼近。 被他拉着的手慢慢垂到身侧,肩膀顿然一重,安乐猛然瞪大眼,浑身僵硬得像是木头。 他把头放到了她的肩膀上。 低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湿度的热气喷到了她耳边:“你别怕,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以后会好好待你。” “嗯……” * 安乐和许裴昭推着小推车来到镇上的时候,岑夫子正满脸不高兴地站在他们摊位上。 他先是往推车里瞥,在看到里面大把大把的rou串,满意之色转瞬即逝。 似是怕安乐瞧见了那抹喜色得意,他故意板着脸,对她指指点点:“今天你们怎么又来那么晚?不知道客人会早早来等着吗?” 安乐哭笑不得地解释:“夫子你也讲讲道理嘛,我家中突生事端,总不能把家里那摊子事扔了不管,我先来镇上出摊。” 边说她和许裴昭手脚麻利的开摊,岑夫子就像是个监工似的,负手立在手推车旁边,看他们忙碌。 听到她的话,岑夫子不开心地瘪瘪嘴:“所以你干嘛住那么远,你要是住在镇上,开摊多方便。” “对对对,夫子您说得对。” 回答可以说是十分敷衍。 岑夫子:“……” 这边许裴昭把木炭生好,安乐不等岑夫子开口,她立刻催促:“夫子想吃点什么?今天看在你久等的份上,我给你算八折。” “真的?” 岑夫子眼前一亮,挽起衣袖,直接抓了一大把rou串:“难得你给我这么丰厚的折扣,我肯定得抓紧机会多吃rou。” 安乐接过来细数,好家伙,不多不少,刚好六十串。 没急着烤rou,她不确定的问:“夫子你确定要烤这么多?就算打八折,这也得花一百二十文钱,要不您换些素?” 就见岑夫子挥挥手,满不在乎地说:“烤,通通给我烤了!夫子不差钱,不用你给我省钱。” 行吧。 是她杞人忧天。 一大把串放到烤架上,安乐立刻往酱红色的rou串上刷油。 “磁啦——” rou与烧红的烤架碰撞出悦耳的声音,声音本来不大,却因为一次性烤的rou太多,合到一起唱起了美味的烤rou之歌。 酱红色的rou慢慢转色,浓郁的香气也开始往外飘。 整条街都弥散着烤rou的香气,也不知是谁高呼道:“那个卖烤rou串的又来了!” 这声怒吼像是个信号,正在逛街的人齐齐停下脚步,整齐划一地转过来盯住安乐的烧烤摊。 有那么一瞬间,安乐只觉自己好像活在了末日里,浑身上下发散着活人的芳香。 而这些眼睛绿油油的客人,就是饿了许久,等待饱餐的丧尸。 “快抢!晚了就没了!” 这声怒嚎刚落,街道上所有的人全朝着她奔了过来。 安乐:“……” 客人们七手八脚的抢串,许裴昭忙过来招呼:“大家不要抢,一个一个来,今天我们带了一千多串rou来,每个人都能吃到。” 然而客人们听到他的话脸色大变:“什么?他们只带了一千串?快拿快拿,拿晚了就没了!” 岑夫子则站在安乐身边悠然自得地捋着胡须,如同世外高人般淡雅地说:“还好我抢得快先拿了六十串,要是让我这把老骨头和他们抢,指不定把我当成串给烤咯。” 安乐啼笑皆非,她忙说:“不至于,真不至于,今天吃不着明天再来呗,又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 而岑夫子却正色道:“怎么不稀罕,这镇上除了你谁会做?” “对对对,这位先生说得对极了。” 离烧烤摊最近的那个大哥深有同安,他苦哈哈地说道,“我就想吃点rou串容易嘛,这辈子就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实在太香了!” 安乐把手上烤好的rou串递给岑夫子,连忙结果大哥手上的生rou串,继续翻烤。 岑夫子在一干羡慕的眼神中,骄傲地抬起下巴,美滋滋地撸串。 又香又辣的rou块汁水充盈,只是这样咀嚼,便觉得人生都得到了升华。 他幸福不已地刷着串,边吃边小声问安乐:“我刚说的那个提议你考虑得怎么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