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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后,洗漱完的许裴昭带着湿气回到房里,看到安乐坐在油灯下涂涂画画,眼色渐暖。 虽然还没来得及和她呼痛心意,可即便如此她依旧日日等候在房里,等他回来。 这是这样想着,他的内心便有热水在翻滚。 若是有朝一日,能在他回来之时,她不是在做旁事,而是专心致志等候他该多好。 最好雀跃地扑进他怀中,缠着他,和他说体己话。 那画面在他脑海浮现,他忍不住嘴角轻勾,慢慢将房门掩上。 关门的动静把安乐惊动,她应声抬头。 就见门边那人额前搭着几缕湿哒哒的头发,更是衬得他肌肤雪白。 剑眉星眸勾人眼,高鼻红唇勾人心。 他刚沐浴完,脸被热气蒸出薄红,显得又纯又欲。 想扑过去,轻轻勾起他的下巴,在他诧异的目光中印上他那张薄唇。 想让那张温柔的脸上出现又恼又羞的神情,却又拿她毫无办法。 脑海里出现昨晚他忍着难受的欲念,又恼得哭泣的模样。 忽然好气,昨晚被他吓慌了神,以至于没来得及多看他几眼,把他那诱人欺负的神情刻进心底。 躲在袖口里的手紧紧蜷缩,安乐在心中下了个决定。 等把他撩成她的人时,一定要好好再欺负他,要把他那屈服欲念却又忍不住羞耻得哭泣的模样,好好描摹记录。 第95章 步步向她靠近,带着几分刻意,许裴昭撑着桌子,从背后虚虚揽住她,俯在她上方,看她在写什么。 她像是握筷子那样握着笔,在纸上图画了些他看不懂的符号。 “这是在画什么?” 充满磁性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安乐只觉得耳朵好似快要怀孕。 以前没有注意他的声线,今天细细品味,好听得她快要哭出来。 无意识地捏了捏发痒的耳垂,安乐指着纸上的数字跟他解释:“我用来计数的法子。” “嗯?” 许裴昭双眼放光,顿时来了兴趣。 他曾为了赚取银两帮人做过记录,无外乎是写正字。 而眼下这张纸上,除了竖条便是折勾,看起来比写正字简洁不少。 忍不住往纸边靠近,他压低身躯,兴冲冲地说:“可否同我讲上一讲?” 带着热度的湿气顿时喷洒到安乐耳阔上,她下意识往旁边扭腰。 明明他气息是喷洒在耳上,为什么腰却觉得痒得难耐…… 思绪渐远的她,没听清许裴昭在说什么。 久久没得到他的回复,许裴昭侧过头来,偷看近在咫尺的脸。 他的问题这么难回答吗? 还是……她不愿意告诉他? 黑漆漆的眼眸落到她脸上,却见她神情恍惚,耳朵红得快要滴血。 缓缓勾起嘴角,他又贴近了她半分,嘴唇几乎快要碰到她的耳垂。 他故意压低声线,在她耳边呢喃:“小乐,可不可以告诉我,你纸上所书均是何意?” 他的话音里夹杂着若有若无的呼吸声,暧昧到了极致。 安乐克制不住战栗,连忙往旁边移了移。 他在做什么……他知不知道她在肖想他。 压制着想要转过去搂住他的想法,藏在桌下的手狠狠地掐了大腿一把,她才从那恍惚中回过神来。 清清嗓,她佯装镇定:“好……好呀。” 打气般正了正身躯,她垂下眼看着纸上的数字同他讲解:“这条竖线记作一,只有它的时候表示一个;若它后面添其他数字,便进为十;再添一位数便记为百。” “你是说,只靠这一条竖线,只是变换位置不同,便能记录成百上千的数目?” 心中的那点小旖旎被许裴昭抛却,他拉过旁边凳子,在她身畔坐下。 “既然一条竖线能代表一,那其他数字也是不是有替代?” 不经意间他的才思敏捷流露,安乐不禁暗想不愧是他。 仅凭着她一句话,他便联想到其他数字。 若是放到现代社会,像他这样的人必然是栋梁之才。 扯过手纸,她指着其他数字一一向他说明,等介绍完零到九,许裴昭已面露狂喜。 “这是何等便利的记录方式?这将打破从古至今留下来的传统,成为新的计数模式!” 说着说着,他兴奋地站起来,边喃喃自语,边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一直以来安乐只见过他拿着书本默读的文静模样,但她却发现,他这般疯狂的样子她依旧喜欢。 她的目光随着他在房间里晃动,见他越来越欣喜,她也跟着绽放笑意。 忽然,他行至跟前,伸出手来将她抱起。 两条有力的手臂紧紧搂在背后,他在她耳边说道:“小乐你将是会改写史书的人!” “???” 笑容僵在脸上,安乐后知后觉想到了个事。 她这样毫不避讳地把近代才流入的数字在这里书写,好像是会引起不必要的误解。 连忙推他胸口,她急匆匆地解释:“打住!你冷静一点!这数字不是我创造的,我只不过是借了先人的便利,是数字使用者而已。” 谁知许裴昭却露出崇拜的目光,一副她别解释了的意味:“小乐如此聪慧,能创出这等便利之记录方式,我能娶你为妻,实乃我之幸事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