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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不清被打了几颗骨钉,每每犯人即将昏过去的时候,行刑者总猛推骨钉一把,疼得犯人尖叫,再次变得清醒。 等行刑者终于离去,遭受酷刑的犯人终于得到解脱。 她双眼无神地望着前方,一动也不动,只有不停抽搐地小腿证明她还活着。 许裴昭端着盆回来时,见到的便是这样的场景。 他带着水汽回来,揽着她准备入睡。 冰凉的手掌将安乐意识稍微唤醒些,她抬起无力的手,狠狠打了他几下。 可她就像是在给他挠痒痒,打得不疼不痒。 她哑声道:“混蛋!” “嗯,我是。”轻轻拍拍她的背,柔柔哄她,“不早了,睡吧。” 推开他,她转身把头埋进枕头:“不说清楚,不许睡。” 见她真动怒,许裴昭轻轻掰过她,就见她哭肿的眼睛又泛起了红。 心跳漏拍,他忙抱住她,一遍一遍亲闻她发顶,耐着性子问:“我又哪里做错了?别哭,好好骂我,我下回改。” 又捶他几下,安乐才说:“你怎么可以那样,你让我感觉像是个奴隶,被你肆意羞辱……” 方才她被绑成“大”字躺着,所有行动都被封锁,只剩无力感将她包裹。 明明他是她依靠的人,却变成了让她害怕的源头。 就好像,她真的变成了任人宰割的鱼俎,而那把刀变成了他。 抚着她的长发,听她控诉先前的恐慌,他这才知晓,一时兴起让她产生了多大的恐惧。 等控诉完,安乐对意识也逐渐朦胧,最后在许裴昭的怀中睡了过去。 他垂下头,在他耳边轻轻地说着:“我知道了。” 哪怕她已经听不见。 第二天安乐醒过来的时候,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身下触感不是平日里硬得咯人都床板,要柔软许多。 睁开朦胧的眼睛,她顿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瞳孔抖动。 许裴昭变成了她的专属床垫,他四肢皆被捆绑,宛如她昨夜的模样。 不同的是,他连眼睛都被蒙着。 若是让不知情的看见,怕是会以为他是被安乐强抢回来的良家妇男。 “你这是在做什么?” 安乐作势要去扯掉绑着他的绳索,却听他淡声制止着:“别动。” 不解地看向他,他唇角微翘:“就这样,好生听我说,嗯?” 缩回手,安乐静静地看着他。 “你说感觉我把你当奴隶,其实不是这样。” 视线受困,他不知道安乐此刻在何处。 只能凭着直觉去追寻,胡乱转动头颅,可又觉得哪里都没有她。 找不到她的方位,他心里头无比沮丧。 或许,他不应该瞎猫乱找,他应该引她过来。 抱着膝盖坐在那,直勾勾地盯着他。 忽见他绷紧了天鹅颈,那凸起的喉结暴露在空气里,慢慢地滑动。 光洒在上面,她眼尖瞧见,喉结最高点上,有颗血红的小痣,异常夺目。 “咕噜——” 她没忍住吞咽口水,又慌忙去看许裴昭,发现他并没有察觉。 他躺在那里,嗓音突然变化:“乐乐……你想不想报复回来……” “啊?” 安乐懵了半秒,傻愣愣地看着他。 他寻着声望过来,隔着红绸同她对望:“现在……你想怎么做都可以……乐乐……小乐……” 恶之花散发着浓郁的香气,在迷惑身畔的旅人。 沁人心脾的香气瞬间夺走旅人的意志,她像是被牵引住了,慢慢趴过来,低头轻嗅花儿的芳香。 旅人伏在恶之花的上方,红着眼睛盯着花儿。 眼看他被束缚的双手青筋暴起,想挣脱却又挣不脱,被勒出道道红痕,布在脉搏之上。 掌控全局的她,终于明白了昨夜他是以如何的心态实施酷刑。 不是羞辱,是看心爱之人臣服的愉悦。 荒唐之后,虚脱的小人想给他揭开绳索,可手臂战栗,实在没有力气。 “我好累,你等我歇息片刻再给你解绑。” “不用。” 他话音刚落,就见他右手松开绳索的一端,动了动两只手便挣脱开来。 沉默地看着他坐起,而后去解束缚脚腕的绳索。 这下安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方才不是他不能挣脱,而是他不愿挣脱。 只是因为她昨夜那些话,他便换位让她尝试,让她在实践中明白他的心意。 心脏像被放到温水中浸泡,又暖又胀。 解开绳索之后,许裴昭回过身便见她眼中情绪翻涌。 她突然扑过来,紧紧地抱着他。 “对不起,我昨晚不该那样乱说,让你伤心了。” 揉揉她的脑袋,轻轻揽着她:“傻瓜,你在我这里想说什么都可以,不用道歉。” 他越是这样说,安乐心里越不是滋味。 直起身,她捧住他的脸,神情认真:“许裴昭,我爱你。” “嗯,我知道。” 她若不爱他,怎会过的那么辛劳? 人世间最高兴的事情莫过于所爱之人,恰好也是相爱之人。 安乐笑着朝他压过去,和他贴贴。 * “啪啪啪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