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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置若罔闻,用尽力气见他的手甩开,嘴上的话还不停:“夫君,几日不见,为妻可是想你想的心痒痒啊。” 门外的守卫听了这话,捂嘴偷笑,转身朝牢房内瞥了一眼,见王氏正将周宇涛直接压在地上。 这女人也太奔放了,守卫忍不住赞叹道,继而别过头,决定不耽误人家做正事。 “你给我起来!”周宇涛伸手要将她推开,却突然感觉王氏将手伸进了自己的衣服中,好像塞了什么东西进去。 王氏按着他的胳膊,俯身道:“带给谦儿。” 周宇涛愣了一下,王氏随后又低声道:“推开我。” 周宇涛这才反应过来,一把用力将她推开,起身骂了一句:“荡|妇!” 他伸手将衣裳扣好,见王氏仍然瘫坐在地上,伸出手想去扶,看到外面的守卫,只好止住了这个念头,带着食盒出了门。 王氏此时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自己的名节,自己的生命,她都可以置之度外,只要能让周博谦平安地活下去,她什么都不介意。 半晌,她撑着脏兮兮的地面起身,不在意地抹了一把眼泪,悄无声息地回了自己的被窝。 守卫见周宇涛出来了,便笑着上前:“周老爷好福气啊。” 周宇涛面色尴尬地笑两声:“让您见笑了。” 随后周宇涛又从怀中掏出了一袋银子,递给那守卫。 守卫伸手出手,仿佛试探一般,没敢接,直问道:“周老爷这是何意?” 周宇涛将那袋银子直接塞进他的手中,笑道:“这点银子不成敬意,以后我想让家里的人送些饭菜进来,希望官爷可以照顾一下。” 守卫一脸明白地点了点头,将那袋银子收下了:“放心,包在我身上。” 周宇涛这才放心地准备离开。 谁知刚走出一步,便被守卫再次拦了下来:“诶,等下,进来探视的每个人出门时都要接受检查,周老爷也不能例外。” 这可是刘安特别嘱咐他们的,要是出了差错,他们的脑袋就保不住了。 周宇涛这才明白王氏刚才的用意,他配合地将食盒递给守卫:“您真是辛苦。” 守卫打开看了一眼,确定里面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又翻了翻周宇涛的袖袋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可以了,周老爷请吧。”说罢,守卫就将周宇涛带了出去。 周宇涛松了口气,顺利出了牢门。 周博谦正在屋内等着周顺的消息,他让周顺去江湖上找些人,准备劫狱,他此时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了,只要能救出母亲,哪怕花上再多的钱,他都不介意,他此时已经顾不上别的了。 刘诗怡知道劝他无用,索性什么都不说,就连王氏都劝不住,她若是再劝只会讨他嫌。 “少爷,老爷让您去一趟书房。”周宇涛身边的下人走到门口说道。 周博谦微微皱眉:“父亲?怎么会突然叫我?是店里出了什么事吗?” 下人低着头:“老爷没说,只是让您赶快过去。” 刘诗怡也催他:“既然父亲叫你,还是快过去吧,万一有什么急事呢?” 周博谦应了一声,跟着那下人去了书房。 进了书房,发现周宇涛正负手站在窗前,见他来了,便吩咐屋内家仆:“你们先出去吧,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是。”两三个家仆出了屋,顺手将门掩上。 周博谦见状,愈发困惑了:“父亲,是出什么事了吗?” 周宇涛从怀中掏出那截王氏从囚服上撕下来的布料,伸手递给他:“看看吧,你母亲让我转交给你的。” 周博谦有些意外:“您去牢里看过母亲了?” 周宇涛没有理会,转头继续看着窗外。 周博谦也不再追问,迅速打开看了一眼,上面是触目惊心的血字: 谦儿,一定要远离刘显,这个人很危险。不要和周博衍结仇,千万不要! 周博谦看着这几行血字,心中无比震撼,呆若木鸡。 远离刘显…… 可是这段时间刘显出手帮了他不少,况且刘显似乎也没有理由要害他。 母亲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周博谦忽然感觉脑子一团乱,他将那染血的帕子小心地叠好放进怀里,失魂落魄地往屋外走。 走到门口时,周宇涛忽然叫住了他:“谦儿,你母亲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考虑,你要谨记在心。” 他这个父亲已经当得很失败了,他不指望能挽回什么,但是该说的话,他还是要说的。 周博谦听见周宇涛这样唤他,他有些恍惚地扶着门转过头:“父亲?” 周宇涛立刻收回视线,声音如往常一样冷淡:“没事了,你回去吧。” 周博谦听到这熟悉的语调,无力地笑了笑:“好。” 周宇涛双手扶着窗台,目送周博谦出了长廊。 他转头看着墙上的那副画,上面是一支绽放的红梅,落款只有寥寥几字:周宇涛之妻姜雅静。 这是他和姜雅静新婚时,他从临州城的郊外亲手折的一支红梅,本想讨她的欢心,岂料她却说折下的红梅活不了多久便会枯萎。 他原以为她会不高兴,以为自己讨欢心的路子错了,谁料隔天便看见了墙上的这幅画。 用这种方式将那支红梅的美好永远地留存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