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牡丹镇
此刻眼前这位“祸首”再也不复当初的戾气了!当初在外面和人吹的时候,杀五个,宰八个!如今在这旱厕旁拴了一宿,什么都想明白了,哭的跟个泪人似得。对着自己老父亲就发誓,也不再学坏了,也知道以后去读书了! 这老头嘴上说着儿子“浪子回头金不换”。心里面却暗暗埋怨自己。“这好办法,怎么没想到呢!要是早知道如此,我早就狠下心来这么教育他一次了!说不定现在都高中状元,成为驸马了呢!” 心思是这么心思,老头赶紧让身边其他两位大户帮着解开绳子。这绳子也紧,解了半天才算是解开,这三大户一边解,这孩子一边哭,鼻涕一把,泪一把。 可下解开之后,老头吩咐孩子:“回家洗洗澡,这衣服也别要了,今天中午左右县太爷要摆宴,你也过来一起参加,以后你若是能考上状元,也会当官的,提前向云老爷学习学习怎么......。”说到这,老头想起来这“晕老爷”的糊涂了,就这样的糊涂官,不学也罢! “那......爹!我被拴在这是因为县衙里新来一位仙师,他命马钟这么收拾我们的!之前县太爷睡不着觉,也是用仙法捉妖给治好的,现在整个县衙都听那仙师的!你私自的给我松绑,又让我回家,别到时候仙师一句话,县太爷一翻脸,不但我还得被抓回来蹲厕所,您老怕是得和我作伴......到时候咱家可在牡丹镇没法立足了啊!”这小子倒也孝顺,也多少有点脑子,知道自己之前因为身份是本地大户家的少爷,从不“孝顺”马钟。但即便是马钟报复,他也没有那么大胆子这么收拾自己!而县太爷又是一个糊涂蛋,没人指示不至于下这么大力度惩罚这群地痞无赖!因此必然是这几天小镇闹得最有名的这位“仙师”别天伤————才能干出这么阴损的事来! 这里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所谓的“旱厕”,现在基本上是没有了!因为都是高楼大厦,即便是农村,也大都做成了环保型的厕所。所以“旱厕”里中国人越来越遥远了!但是还是介绍一下吧!旱厕就是地面掏出一个大坑,然后上面做个能蹲下去的两块板,没有冲水系统,也没有下水道,剩下的不能多说,容易说的人恶心!简单几句,就能想象到这臭气熏天外加蝇虫乱窜的场景! 而这位“祸首”,本身就是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当混混头也不过是因为,他有钱有势,他当老大之后,这群无赖还能从他手里得到银钱不说,还能让他出招讹人!可惜的是,恶人自有恶人磨!这小子本身心眼多,当无赖头的时候,总给无赖们出各种干坏事的损主意!如今他碰到了别天伤和马钟这俩“坏出油”的主,一个关在牢房睡不睡好,吃不吃好!另一个干脆连牢房都不让住了!直接拴在旱厕旁,这一宿又sao又臭不说!就那蚊子苍蝇就给这位收拾的够呛! 如今老爹说“让自己洗完澡就去赴宴?”拉倒吧!现在自己在旱厕呆了一宿,什么胃口的人能一会就去吃饭啊!而且这接近一周的时间,自己都没睡好,现在自己就想回家睡个觉。并且从此以后乐意谁当地痞,谁去当地痞,乐意谁当无赖,谁就去当无赖,自己是再也不当了! 而且暗暗发誓!还是读书好啊!读书当了县太爷,说怎么收拾这些地痞,就怎么收拾这些地痞,太威武了! 这头老头一听,知道这场宴会的主角是这位别天伤,那么自己一定要好好的结交一下。心中想事,这头扭头对儿子说道:“你放心!他和你远日无怨,近日无仇。既然这么惩罚你,必然是想从为父这里那些银子罢了,既然如此,儿子你先回家,剩下的,有父亲我呢!”老头这头一拍胸脯,自家少爷自然是满心欢喜的往家跑! 这头二人不提,那头马钟受到戏班子的“来信”了,其实就是今天要唱的什么戏,这头戏班子写出来一张纸上,呈现给马钟,里面各式各样的戏曲名字,基本上寻常见的都有,然后在旁边,特别标明。这班主还解释呢:“特别标明的戏曲,这都是我们唱的熟,唱得好的戏曲!这上面虽然写了不少,我们虽然都会,但有的唱的不熟,怕给马爷你丢人啊!” 什么意思?就是我们这几出戏唱的差,若是唱砸了,老爷吩咐您找的戏班子,我们唱完走了,剩下丢的是你马爷的脸,因为是你辨人不清,找的我们戏班子。 马钟一听,也明白怎么回事,既然老爷找自己,就是信得过自己,这要是戏班子在宴席上唱砸了,这牡丹镇大大小小有点身份的可都坐在下面呢!老爷要是“丢了人”,第一个就会找自己的茬啊!于是马钟特意看了看他们特意标出来熟悉的戏曲都是什么。 看了有一会,马钟这人多少还懂点戏,看着看着就问班主一句:“唉~你这给我的所有戏曲里,怎么没有旦角啊?” “旦角”,是戏曲中“生,旦,净,末,丑。”之一,说的是女性扮演的角色,叫做“旦角”,虽然也有男性来当扮演旦角,但是大多数都是由女子,很少由男子来扮演,而京剧名家,小杨月楼就是“男花旦”很是有名,而且他也曾和混混头子·李金鳌有一段很有意思的结交故事,这个咱们以后再说。 言归正传,马钟这头很好奇的一问,因为昨天天黑,自己没注意,如今这一看戏单中的戏曲,这所有戏曲没有一个需要旦角的,基本上全是武生的戏,什么《反西凉》那个《战冀州》的,没有一个有旦角的,就最后这个“大轴”(既:戏曲中最后一场戏叫做大轴,而非压轴。)叫做《天官赐福》,这个在衙门口唱是最好的,所以放在了最后一个,可是即便是如此,在这戏单上本应由旦角扮演的织女,后面还特别标注“男旦”。因此马钟才问了一句。 “啊!那个之前戏班子有个女花旦来着,但是前天她家里来信说,她母亲病逝了,她这头就赶忙收拾行李回老家。我们一个游走的戏班子,不能说因为等她一个人就不唱戏了啊!所以这不只能说让其他人扮演个男旦嘛~不过这小子唱的不好,我们就一出戏让他办旦角,没有第二出!”这班主听完马钟的话,赶忙回答。 马钟一听,一点头,无所谓点事,这小镇子穷的跟什么似得,有个戏班子来唱戏就算是过节了!谁又能有几个人挑出这唱戏的好坏。但是这回扣不能不吃!既然你缺旦角,那么自然要克扣一些。于是马钟说道:“戏曲倒是没什么,但是你这全是武生的戏,一群大老爷们在台上唱,我们也感觉难受啊!你要是缺这一门,到时候去找老爷要赏钱的时候,可别怪老爷给的的少!” 这群戏班子即便是唱完了,也不可能和县太爷对上话啊!无非是让马钟来回跑腿做个传话人,到时候即便是老爷给了钱,也是由马钟交给这戏班班主,至于克扣没克扣,提前还是跟这班主说明白,别到时候给少了,这头闹起来,喜庆的事情再搞砸了,老爷还得怪罪我! “好说!好说!只要老爷给钱就好说。上次给去那家大户唱戏,也是我们这些人,那大户太抠了,平均唱一天大戏,才给了一两银子,我们这十来个人那够分的啊!我们后来离开这大户家,一边走是一边骂呢!”班主听完是频繁点头,同时看似说上一家听戏的大户抠门,实际上是说这次唱戏的价格!字里行间告诉马钟,要是一天低于一两银子,那么我们不干! 马钟一身手指头比划了一个“二”,然后晃了晃手,才说道:“最少二两银子!老爷不给!我给!你们到时候好好的唱!要是唱得好,那宴席上吃的东西,到时候我给你拿过来,你们也省的买别的吃了!” 这头马钟说完,那头班主刚忙点头:“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马爷了!我们现在就清清嗓子,顺道将这些唱戏的东西搬到县衙里,到了中午,您说开始,我们就上台唱戏!保您满意,保县太爷开心。”说着,这头戏班班主一拱手,一猫腰,倒退走了出去。 看着班主进了混混的方将,和其他戏班子的人讨论,马钟揉了揉自己满是血丝的双眼,嘟囔道:“哎~这找戏班也太着急了!要是提前一天,这群人睡个好觉,说不定能唱的好一些,这都是下半夜睡的觉,也不知道能不能唱好!得了!老爷的嘴,下人的腿!谁让我是下人呢?今天客人来得多,我得提前去县衙报道,帮着忙乎忙乎!” 说着,马钟骑上昨天的高头大马,从混混聚集地骑马走出,直奔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