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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章

    尔文留下了胸针,却没有带走芙洛拉的银币,而是取走她一根绑头发的墨绿丝带作为交换。

    尔文与侍从离开后,芙洛拉立刻从床上坐起身子,把银币物归原主,还给了爱玛,对着吊灯打量起这枚胸针。

    胸针顶部为环形,中间穿过一根末端尖尖的长条,整体造型像一把剑,材质是通体白银,这倒是平平无奇。

    芙洛拉看中的,是它顶端镶嵌的那颗蓝宝石,小小的一颗,闪烁着笔直清晰的六芒星光。

    “星光蓝宝石。”芙洛拉道。

    爱玛和老医生一左一右地在她身边凑近了看,即使不是很懂这些,却不妨碍他们被六芒星光晃花了眼。

    爱玛哇了一声,“小姐小姐,这个一定很贵吧!”

    芙洛拉勾了勾唇角,“岂止是贵,这种成色和大小,即便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得到。”

    在两人惊叹艳羡的目光中,芙洛拉把胸针递给老医生:“这是给您的报酬。”

    虽然在这场戏中老医生的戏份不多,但他的话在“观众”面前分量十足,所以芙洛拉事前承诺了给他报酬。

    老医生一怔,一双下垂的眼盯着胸针,激动得想掐自己一把。

    他做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却最终没有伸手去接,而是垂下头,对芙洛拉请求道:“神妃大人,我不想要报酬,如果可以的话,请您让我在有生之年能够出宫,见一见宫外的家人吧!”

    老医生神色十分真诚,浑浊的双眼中甚至有了泪光。

    在香雪兰宫,不仅是神妃想要逃出去,这些人又何尝愿意一辈子待在这里。

    在女仆长与身后站着两位王子的芙洛拉之间,老医生十分果断地选择了投靠后者。

    芙洛拉让爱玛将老医生扶起来。

    她看着老医生,郑重承诺道:“您放心,一年之内,我一定想办法送您出去见家人。”

    老医生热泪盈眶。

    他深深地俯下身子,对芙洛拉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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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希与她的跟班在被拷打一顿之后,被分开关进了月光庄园的地下室。

    这是芙洛拉要求的,她花了很久才说服了尔文。

    爱玛与莉莉娅搀着芙洛拉,通过黑漆漆的台阶,走进关押南希的地下室。

    “你这个阴险恶毒的女人——!”

    一进门,披头散发的南希便冲芙洛拉大喊了起来,爱玛直接过去给了南希一脚。

    爱玛的花粉过敏不严重,吃了药早已痊愈,可莉莉娅的脸还红肿着呢,气愤的爱玛下脚有些狠。

    芙洛拉坐在椅子上,优雅地捂了一会儿耳朵后,这个世界终于安静了。

    “我留着你,不是为了听你发疯的。”芙洛拉懒得多言,开门见山道:“如果我想要你今天死,你绝对活不到明天,信不信?”

    南希已经没有力气叫喊,她浑身疼得厉害,颤抖着问:“你、你究竟想做什么……”

    芙洛拉示意爱玛和莉莉娅出去,关上房门。

    她走到南希面前,蹲下身子,在南希耳边压低嗓音说:“我问你,香雪兰宫里,有没有神妃逃跑过?”

    南希睁大了双眼。

    “你想逃跑!”她当即听懂芙洛拉的意思,眼里闪过精光,“我要告诉尔文殿下,你要逃……”

    “你去啊。”

    芙洛拉戏谑地看着南希,目光扫过对方被捆着的双腿双手,“就算我立刻放了你,让你去告状,你觉得殿下会信你,还是信我?”

    芙洛拉弯起唇,露出一个看似温柔,实则令人脊背发凉的微笑。

    南希浑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

    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太可怕、太会伪装了。

    她简直就是恶魔!!南希哭喊了起来。

    这一次的审讯,无疾而终。

    这是芙洛拉预料之中的结果,不过她并不担心,一年的倒计时才刚刚开始,她的日子还长。

    芙洛拉这次的突发高烧,是她让老医生开了两种相冲的药产生的结果,虽然是故意为之,但难受也是真的难受。

    上床之前,她忽然再次察觉到那种被注视的感觉。

    芙洛拉又一次向窗外看去。

    夜已经深了,视野中的窗外景色比之前还要暗,可不知为什么,她就是觉得那里有着什么。

    她提起烛台,向着窗边一点点挪去。

    一步,两步,推开窗户,将烛台伸出窗外。

    “!”妈的!

    芙洛拉被树上的人影吓得一哆嗦,差点拿不住烛台。

    她喘着气缓了好久,才嗔怒道:“你是变态偷窥狂吗?坐在树上看我干什么!”

    老树延伸出的粗壮树枝上,黑发红眸的少年懒散地交叠长腿,歪着脑袋看她,脸上依然是那副淡然平静的神情。

    如果他没生得一副性冷淡的样子,如果他不是个小傻子,芙洛拉都要怀疑对方是个道貌岸然的变态。

    “你坐在树上看我多久了?”芙洛拉想到什么,“你是不是早就在这里了?”

    戴里克眨眨眼,思索片刻,慢吞吞道:“从天黑开始。”

    天黑以后,他就一直在这里了。

    芙洛拉简直要被他气晕过去。

    “你有……”

    她本想说你有病吗,又想到这样说一个有精神疾病的人不大好,于是换了种温和的、对方能够听懂的说法:“你为什么坐在这里看我?戴里克,你找我有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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