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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该做饭了,今日可多谢阿巡。”陆芸花给卓仪拍完身上的尘土又给阿耿拍着,对白巡再次表示感谢。 “嫂子客气了。”白巡停住话头,不在意的摆摆手,他又摸出小鱼在手里盘着,笑容有点矜持:“嫂子若是实在高兴,不如多做些像是卤味那样好吃的吃食!” 他好似在开玩笑又好似在说真话:“嫂子做的卤味我可是喜欢的不得了……那‘花椒炒鸡’就算了,真真无福消受啊!” 陆芸花笑眯了眼,这是有点被她的手艺征服了? “没问题!你往日喜欢吃什么做法的食物?” “往日……”白巡愣了一下,他摸了摸下巴眼睛一亮,很是肯定道:“最爱吃的那必定是烤制的rou!大块rou!” 想着卓仪对辣椒的热爱,白巡又郑重加上一句:“总之不是很辣那种。” “哦……大块rou……”陆芸花沉思一下,想起自己厨房里的猪又想起曾经很想要的烤炉,眼神在超强工具人阿卓身上停留一下,迟疑转向白巡,问:“你……想不想吃烤猪肘?” “嗯……”白巡吃过猪rou,所以现在听见猪肘两个字有些犹豫,毕竟现在他对陆芸花手艺的信任还不足以打消他对猪rou的糟糕印象。 陆芸花看他有点犹豫的样子,也知道他为什么这样,笑说:“我们今天也吃猪,阿巡先尝一尝看喜不喜欢,若是喜欢再说烤猪肘的事。” 因为这些礼物陆芸花怎么都有种欠了白巡人情的感觉,刚刚就一直在想要怎么好好招待白巡,叫他起码长胖个三四斤再走才能让她心安啊! 她这样热情的态度叫白巡又笑眯了眼,他看了看无奈的卓仪,很是肯定点点头:“嫂子的安排再好不过了!” 陆芸花听到他回答也很愉快,把长生塞到卓仪那里,对大家说:“那我开始准备今日饭菜了,孩子们过来帮我收拾收拾野菜好不好?” 她现在改了主意,家里有上好的大米怎么能不吃一顿大米饭呢?再说明天才做杀猪宴,今天把苦苣菜凉拌,蒲公英做个蛋饼,大菜配着酸辣猪脚和红烧rou吃不是更好? 至于地皮菜可以晒干保存,明日把花椒叶和荠菜春卷炸了,烧个排骨,配着韭菜饺子做个什么蒜泥白rou之类的凉菜也是很妙的。 “对了嫂子。”白巡喊住她,笑容之中有种说不出的自得:“我的礼物自然不止这些食材。” 不等谁询问,他指着外头你甩着尾巴的两头黄牛和那板车揭开答案:“这牛和车也是礼物!” “……啊?”陆芸花难得这么失态,毕竟她也是头一次见这么令人迷惑的新婚礼,她又去看卓仪,见他还是点头叫她收下。 “收下吧,家里不是还有地吗?”卓仪温声道:“你往后想去县城或是哪里买东西我便能驾着车陪你。” 陆芸花迟疑对着白巡再次道谢:“那……谢谢阿巡了。” 这下她怎么也要在晚上睡前问一问卓仪,白巡到底欠了他什么人情,能叫他这样自然的收下这些礼物。 “那我就先去做饭了。”陆芸花说。 她边走边把这事抛到一边,现在已经决定好菜单,先忙这事情再说。 孩子们跟在她后面回了院子,坐在摆在院中的桌边继续一边聊天一边择菜,榕洋还把那个大海螺抱过来了,放在旁边时不听一听又和兄弟们说几句感想,画面热闹又温馨。 “那牛rou……”卓仪看白巡看着院子,也跟着看了一眼。 白巡“哼”笑了一下,眼睛被院子的阳光刺得眯了眯,声音带着点往常的嘲讽味:“我晓得您那死脑筋,这牛是正经手续买的,确实是摔死的,官府备案,我也就是早些得了消息又有一点县令那里的关系比其他人早买了而已。” 因为耕牛是非常非常重要的劳动力,牛一胎大多一个崽,长到干活的年岁也要花时间,所以现在的牛不能随便宰杀,几乎每一头牛都在官府那里留了档案,卓仪这问题是问白巡有没有像一些富人那样偷偷花钱叫牛“意外身亡”。 卓仪当然没有“守法”到迂腐的地步,他只是觉得如果纵容这样的行为就会有更多人为了那些金钱去杀牛,他们还可以用这笔钱继续买牛,但若是长时间如此,最终会叫真正需要牛做劳动力帮他们耕种的百姓买不起牛,这才是他不想看到的结果。 其实要不是卓仪,白巡真没那么在意一头牛死不死的,要换在他不认识卓仪和顾晨的时候……他只要想吃牛就必定会有一头牛出点意外,不论它是怎么出的意外。也是跟着这些“顽固”的朋友们久了,他这样肆意张扬的人总归也沾染了几分“规矩”。 就如这次送牛rou确实是正巧碰上,不然白巡最多送一头活羊给他们。 “嗯。”卓仪早习惯了白巡的说话方式,知晓他只是嘴上说得不好听,笑笑后往厨房走去,声音从前面传到白巡那里:“那就去和孩子们一起择菜罢。” “我这客人送了这么多礼还要干活?”白巡嘟嘟哝哝念叨好半天,还是老老实实搬了凳子和孩子们坐在一起,端过泡着地皮菜的水盆开始收拾起来。 榕洋把手里干干净净的鹿耳韭放到旁边盆子里,悬空的双腿晃了晃,犹豫一下还是对白巡小声说:“白……白叔叔,那个我来弄吧,地皮菜最难收拾了。” “最难弄的当然叫我这个大人来做。”白巡不以为然冲他挑挑眉,他也是跟着风餐露宿过的江湖人,哪里不晓得这东西难收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