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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以为事情有转机的时候,林卓然就听见母亲道, “想着吧。” 一盆冷水直接泼了上来。强行按耐住想走的冲动,讨要个理由。 “你的官职是我让陛下收回的。”林虞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林卓然犹如被雷劈一般,久久不能回神。 眼睛像鹰般盯着林虞,双目接触的瞬间移开了目光,情绪逐渐稳定下来,“母亲,爹爹,女儿吃饱了,就先告退了。” “然儿。”竹青起身想要去追,被林虞拉着手阻止,让他坐下来吃饭。 “粥连半碗都没吃完,什么吃饱了。”竹青瞪了眼,还是选择了坐下,却是没动筷子,看着林虞,“母女俩的嫌隙不就出来了吗?” 林虞依旧不紧不慢,完全看不出是能在战场上雷厉风行的大将军,拿起竹青的筷子,放在了他的手中,示意其吃饭。 “我比你了解她,性子还得磨,不然出去了,就是摔跟头的份。”林虞拍拍他的手,“卓然聪慧,能明白。” 自家孩子总是好的,竹青不服气的回说,“然儿聪慧我这个当爹爹的自然知道,既然如此,为何不放心?” 争论并无意义,更何况还是和自家郎君,林虞自顾自吃饭,听着竹青在耳边唠叨,并不作声。 “既然不愿她入仕,就不要告诉她是你谢绝了陛下的好意,这不是伤孩子的心吗?” 竹青也不理解这母女俩是怎么了,听一个个说战场上有多默契,可怎么回家里后,完全看不见。 几乎没吃啥的林卓然准备去外头找个地方把饭解决了,出门恰好碰见前来邀约她的陈米。 要说这陈米也是个人才,大约母亲是尚书的缘故,从小被强制压在学堂学习,物极必反在她这里体现的淋漓尽致。 在学堂时碰见了林卓然,当时林卓然是被竹青从武场强制拽回来的,身上穿着劲服,肩膀上还挎着弓。 心不甘,情不愿的找到自己位置坐了下来,拿着课本稀里糊涂的翻看起来,也不知道先生在上头讲的东西有没有听进去。 或许她的装扮和其他人太过于不一样,吸引了陈米的注意,又恰好两人位置靠近,陈米就凑过来询问。 本就因为被强制捉回来不爽的林卓然,自然是不会给她好脸色瞧,瞪了一眼,反手把书本拍她脸上去了。 陈米也不甘示弱,两人你来我回,就这么在课堂上扭打起来了。 后果自然是被先生敲打,而后各自被带回去,为此林卓然受了不小的教训,拇指粗的棍子都被林虞抡断了。 在家里躺了两天才能下床,第一件事情就是乖乖去上学堂。 当看见鼻青脸肿的陈米时,林卓然差点笑断气,非常感谢林虞打的地方都是看不见的,被衣服遮起来的。 不然像陈米这样脸上挂彩,一瞧就知道挨揍了。 也因此,两人建立了微妙的死党友情,林卓然会在下学堂后带着陈米去武场玩,而陈米会帮林卓然把功课写完。 倒不是林卓然不精通学术,而是她们那个年纪的孩子都在学习四书五经,而林卓然对那些并不感兴趣,一股脑的只想钻研兵书。 对此林虞倒是没有太过阻拦,只不过当她完成今日学习目标后,才会将书给她,并且还为她搜罗了不少奇门遁甲的书。 现在看来,陈米的母亲非常有先见之明,陈米是一个对武术一窍不通的人,想跟着林卓然后头也不过是为了赌气对抗。 现如今长大了,乖乖在尚书台呆着,为朝廷张罗人才。 既然陈米约自己,林卓然也就不客气,两人定在了酒楼。 多年不见,陈米看起来成熟稳重了不少,见她来起身迎接。 “我就知道定安公主会第一时间找你。”陈米现如今已经入仕,林卓然见她应该尊称一声大人,不过两人关系摆在这,也不用如此拘束。 林卓然倒了杯茶,瞧着一桌子的好酒好菜,满意的勾起唇,“是找我,她想着和我联络感情。” “只要清明哥哥在,她还怕什么?”陈米直言,两人谈这话题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谁知道。”林卓然不愿意多谈穆玄师,肚子也确实饿了,“吃饭,吃饱了再说。” 酒过半酣,陈米仰靠在椅背上,眼睛微眯起来,“我可是听说,林将军谢绝了陛下对你的赏赐。” “我知道,她告诉我了。”想到这林卓然闷闷喝了一杯。 陈米凑上前来,“你怎么想的?” “能怎么想?我可去她的。” 林卓然嘴上虽然这么说,在心底是知道的,按她对林虞的了解,不让自己做的事情必然是有道理。 只是气不过,总得找个出口发泄。 “别气,老将军最疼你。”陈米又靠了回去,闭上了眼睛,“这官场太难搞了,这几年我头发都要熬白了。” 说的当然夸张了,但能看出来陈米快速的成长,一定是和周围环境有关系,一时间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悲伤。 酒楼在闹市,透过窗户能将主干道上的行人一览无余,林卓然目光扫过,突然停顿了下来,看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立马窜了起来,吓旁边陈米一跳。 “我有事就先走了。” 说完不等陈米回答,一溜烟跑了。 虽然只和沈君泽短短见过一面,但那身影是不会忘的,大白天不好好在公主府呆着,独自一人跑出来,定然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