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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该怎么办。 沈君泽眉头蹙了起来,难以压制的烦躁感涌了上来,更多是对林卓然以身试险的愤怒,以及对自己后知后觉的,没能及时阻止的懊恼。 孙峤的敏感不止来源于自己,也来源于他能敏锐察觉到身边人情绪的变化。 看向处于深思的沈君泽,眼中充满了担忧。 相处下来,最大的感受就是沈君泽心思深沉,并且性格中存在被强行压制的戾气,明白这样不讨林卓然欢喜,所以一直表现的温顺、无害。 马儿飞快在道路上奔跑,三日过去,泥地已经干了,尘土飞扬。 看似赶路,实则一直注意两侧的情况,不然突然冲出来的两个匪寇,就会被马儿踩残在蹄下。 勒紧缰绳,马儿前蹄翘起,发出嘶鸣。 王汝南控制躁动不安的马,低骂了一句,怒视那横在路中的两人,“做什么?” “此山是俺开,此树是俺栽,要想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话一出,林卓然和王汝南互相对视了一眼,表情微妙了起来。 “敢问是谁?” 林卓然看了眼四周,应当是无同伙的,便下马作揖,彬彬有礼。 匪寇上下打量,非常满意。 衣着不凡,身材纤瘦,一瞧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富家之女,是宰到大鱼了。 “俺们是这片的土匪,要进城都得给俺们钱,不然甭想进去。” 土匪一个身材矮胖,一个高挑瘦弱,肩膀上扛着狼牙棒,吊儿郎当的,下巴抬老高。 “江宁县县官不管你们这群人?”林卓然勾了勾唇角,佯装做害怕的模样,继续套话。 “县官?”矮胖的土匪一脸不屑,“县官也得叫俺们大爷。” 既然都这么说了,该知道的也都知道,林卓然和王汝南默契的向前走了一步,在匪寇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拳砸了下去。 两人连武器都没用,轻轻松松将其撂倒。 压在地上,脸都被挤变形了,拍地想要去够被扔到了远处狼牙棒。 “姑奶奶,哎呦喂,饶了俺们吧!只是想讨口饭吃。”矮胖的土匪叫的异常凄惨,鼻涕眼泪一把往外流。 王汝南压制,林卓然去马鞍上解下早已准备好的麻绳,熟练的把两人绑了起来。 像是大长虫般在地上无法动弹,林卓然蹲下,勾起唇角,手中马鞭抵着矮胖土匪的脸,“干什么不好,当土匪?” “姑奶奶俺们也不想啊。”矮胖土匪吸溜鼻涕,为了活命,一股脑的倾诉自己的不容易。 “俺们以前都是种地的好农民,但天老是下雨,庄稼都坏了。左等右等朝廷的银子都不见踪影,俺们肚子饿啊,只能上山为匪。 你们以为俺想下来拦活啊! 土匪就是土匪,抢来的东西俺们下层的连口汤都喝不到,只能出来拦路打劫。 姑奶奶啊!俺这是第一次,实在没办法了,家里还有嗷嗷等着吃的娃娃。” 矮胖土匪拉着林卓然开始诉苦,真情实感,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林卓然动作一顿,收回了握着马鞭的手,拍拍衣摆起身,“带着她们和大部队汇合吧。” “奶奶们,什么大部队?”也不知道害怕,扭动着身体一股脑的爬起来,还不忘绑住旁边的瘦子坐起来。 王汝南听到满耳朵都是俺们,张口也跟着跑偏了,“俺们是朝堂派来剿匪的。” 听到在场三人都呆了一下,林卓然压住嘴角没笑,翻身上马。 “不是,你个混蛋。”作势要抽矮胖土匪。 林卓然目光斜视一眼,声音淡淡的,“走了。” 才收回了鞭子。 马儿慢慢往回走,土匪就跟在后面,够头望着,紧张的手心都在冒汗。 官家的人,她们什么坏事还没来得及做,应该不会被抓官府去吧。 沈君泽频频向外看去,嘴上不说,明眼人都能看出焦急。 听见小声的议论后,赶忙撩开了帘子,刚巧撞见了伸手准备敲的林卓然。 “没受伤吧?”沈君泽抢先开口问,目光上下打量。 女人笑起来的时候,周边的景色都黯然失色,红色的衣裳格外称她。 骑在骏马上敛眸看向他的时候,沈君泽心脏不受控制的乱跳。 “没受伤,碰见了俩落单的,带回来了。” 既然手都伸出去了,也没有空着收回来的道理,干脆拉住了沈君泽扒拉窗口的细嫩指尖,弯腰放于唇边吻了一下。 “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春风夹杂着泥土和青草的味道,嗅的人神清气爽,衣摆也被风吹的鼓动。 周遭的视线已经不重要了,沈君泽满心满眼都是这人。 无比庆幸没有放弃。 经过了解,那位高瘦的土匪曾经也是农民,还是个哑巴,所以从头到尾都是胖子在说。 并且当年山上的土匪并没有那么多,都是被一步步逼上这条道的。 但当匪寇并没有那么容易,农民本质是淳朴的,哪里能比过在山上干了十几年的狡猾匪寇。 什么事情都是她们向前冲,吃的苦最多,也就只能混个温饱。 像今天遇见的这两人,是最差的了,温饱都勉强。 本以为江宁县最多也就这样了,当到达江宁县县口的时候,才明白那些不过都是小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