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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韵斐扫了眼她rou粉色百褶蕾丝裙配黑色运动鞋的装束,扑哧一笑,“你能先把这双鞋换了不……还想当明星的造型师呢,我看你自己的这身搭配,倒是急需提升一个Level。” 孟筱拿出桌底下的细跟鱼嘴鞋,撇嘴委屈:“今儿楼上楼下跑来跑去,嫌累,就顾不得形象了……人都是在进步的嘛!你刚来公司的时候,我连那些品牌都认不清,你看现在……” 她立马换上那双裸色鱼嘴鞋,在周韵斐面前转圈圈,“在斐斐大美女的影响下,我的时尚品味一直在提升。” 周韵斐笑着捏了下她的脸,“不错,要是想逛街了,欢迎你随时找我。” “哎,你还没告诉我你要去哪家公司?”孟筱说,“如果还在附近的话,我们可以经常约饭。” 周韵斐抿唇,“嗯……还没有完全确定。” “啊?裸辞啊?”孟筱的嘴比盆口都大。 周韵斐点点头。 她有私心,就是想暂时隐身,不愿被人打扰,尤其不想周家人知道她的去向。 孟筱简直不敢相信,“勇气可嘉!” 周韵斐的座机突然响起。 是公司前台:“小周,有位四十岁左右的男士找你,不愿留姓名,只说想见你。” 周韵斐蹙眉,开始在心里罗列符合条件的人。 沉吟一阵,她实在想不出到底是谁,便放下电话,来到一楼。 “斐斐——” 她还未走到前台,一个中年男人迎面过来,叫住了她。 “黎叔?” 没想到竟是周家的管家黎延之。 黎延之的父亲是周家的前任管家,他从小在周家长大,协助周韵斐父母处理大大小小的事务,非必要几乎不出远门。 看见周韵斐,黎延之显出难以抑制的激动,拉着她的胳膊就往外走。 一直到右侧小路,面前一辆迈巴赫商务车的自动门缓缓打开。 面前忽然出现一张熟悉的,冷厉却显苍老的脸。 那双曾经总泛笑意的眼睛,正以一种难以言喻的神情望着她—— 愧疚、无奈。 眶中的丝丝疼爱仿佛凝成晶体,闪耀出夺目之时,又如无法融化的冰块,冷到刺骨。 周韵斐心跳几乎停止,右手两根手指紧紧蜷缩,食指关节不受控地颤抖。 她倏然背身要离开,被黎叔一把拉住腕子。 “斐斐,你爸好不容易才从淮城出来,就是想当面和你好好解释这几个月发生的事……” “没这个必要!”周韵斐出言冷然,“这份恶果是他周秉仁在二十二年前就种下的!现在周其铭已经成年,而且三年前就顺利继承了家业,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和他抢,但他和李圆媛就是咬着我和mama不放!我可以和他们划清界限,但不能任由他们诛心,毁了我的前途!” 她凌厉的目光穿入车内,似要在周秉仁脸上削出利痕,“我不管你有千万种为自己开脱的理由,你对mama不忠,从来不主动维护我们母女的立场,这都是不争的事实!你把想说的话,说给地底下的mama听吧,她会不会原谅你我不知道,但我,一个字都不想听!” 周秉仁闭上眼,向后一靠,依旧不语,颊边的肌rou不停抖动。 黎叔紧握着她的腕子,从上衣内兜掏出一张银行卡,塞在她手上,“这张卡里有500万,密码是你mama的生日,这是你爸特意留给你的,就当作零花钱收下。” 存有巨款的银色薄卡就像刀片,边缘仿佛要穿入皮rou。 周韵斐扒开黎叔的手,走到车前,捏着卡冷笑道:“当年,我免试进入星云音乐学院,你就承诺拿出5000万为我成立天韵艺术基金,后来,我参加各种赛事得的奖金和商业演出费用,林林总总加起来也有数百万。可这些钱呢?” 她的声音已带哭腔,失禁的泪水滚落,捏着卡的手指在剧烈颤抖,“mama刚走,你就拿这些钱,填了你儿子公司的亏空!” “周其铭好赌成性,旗下子公司被他糟蹋的不成样子,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是你的事,但我没有义务为他补窟窿……” “我不是一只流浪猫,也不会对你摇尾乞怜。不要说500万,就是5个亿也弥补不了我失去舞台的伤痛!” 周韵斐抬臂一挥,银色的小卡片如废品般被丢弃在车内。 “请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她冷冰冰丢下一句,大步离开,背影满是告别的决然。 黎延之狠狠叹了口气,斑白的发丝在风中飘零,无奈迈上车,坐在周秉仁身边。 车门关紧后,周秉仁面色变得铁青,原本开阔的五官抽搐在一起。 黎延之轻抚着他前胸顺气,“袁老先生提醒过,让您好好在别墅养着,先不要来看她。您与斐斐之间的结系得太死,心急解决不了问题!” 周秉仁望向窗外,周韵斐的背影渐渐模糊。 这些年,他自以为的那些遮风挡雨的方式,并不是她想要的。 他忽然明白,一个人一旦失去了最原始的精神幻想,躯体,连同物质在她面前都会萎靡。 作者有话要说: 过渡段落,走走剧情,接下来要进入高潮。 我没有存稿了,看今晚能否熬夜莽出来。感谢在2022-03-13 17:57:09~2022-03-15 17:41:3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