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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太太与周如玉也在一边陪坐,听到这里,沈老太太也连忙谢过人家,还留他用饭。 谢之缙忙推辞,只道自己还有事,只能辜负您的好意了。 说罢便起身告辞。 沈老爷子正想起身相送,又被谢之缙劝住,最后还是周如玉主动道:“爹,还是我去送谢公子吧。” 沈老爷子这才作罢。 即便心里存着事儿,周如玉面上还是没有露出来,有礼地将谢之缙送至门外,随即开口道谢:“辛苦谢公子替我家相公跑这一趟。” “嫂子太客气了。” …… 因着京都有宵禁,翰林院众人没有聚到多晚便各自散了。 都是有学识有涵养的翰林或者庶吉士们,自然没有灌酒的习惯,见沈伯文喝了两杯之后便满脸通红,便知他的确不胜酒力,便不再劝他喝酒了。 邵哲今日也在被宴请的人当中,只是不知为何,沈伯文寻他说话时,总觉得他的态度有几分闪躲,直到几杯酒下肚之后,态度才总算坦然了些,只是离开之前,还专门找沈伯文道了声歉,倒是让沈伯文有几分摸不着头脑。 想不明白,干脆先不想了,回头寻个机会,找他问清楚便是。 从食肆中出来,微风拂面,吹散了沈伯文残存的醉意,顿觉清醒。 一路步行回家,刚进了大门,便被老爷子叫了过去。 坐在椅中听完老爷子所说的话,他斟酌了一番,才道:“长风的人品我自然是信得过的,只是给珏哥儿他们选学堂,儿子还是想自己亲自去看过一次,再做决定。” “这也是应该的。”沈老爷子点了点头,道:“你心里有数就好,行了,时候也不早了,喝的一身酒味儿,赶紧回去歇着吧。” 被自家老爷子嫌弃了,沈伯文无奈地笑了笑,这才退了出去。 回到自家房中,便见桌子上放着一碗醒酒汤,心中微暖。 端起来一口气喝完,酸味儿直冲头顶,头脑清醒没有不得而知,味觉是清醒了。 周如玉听见他回来了,从里间走出来,见他眼神清明,不像是醉了的样子,心中纠结了片刻,才将下午的事情道来。 沈伯文听完全过程,面色微沉,半晌没有开口。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他才缓缓道:“这人上我们沈家的门,显然是目的明确,还点名要请沈家小姐上门,定然是他们不知从何处听说过阿苏或是阿珠,又或者是同你们见过一次。” “如玉,你好好想想……” 周如玉显然已经想过了,闻言便道:“我们只带着阿珠出过一次门,便是上一回去师娘府上那一回,反倒是小妹,前日我与她陪着娘去了一趟坊市,打算买些布料回来做夏衫的,许是那个时候被旁人瞧见了的。” 说到这儿,她蹙了眉,又像是确认般地补充了一句:“当时布庄对面的店门前面,似乎停了一辆马车,我听到有下人,仿佛是叫里面的人三小姐,倒是不知是不是定远侯家的……” 听她话中似有悔意,沈伯文不由得拍了拍她的手,温和地道:“这件事是他们无礼,你做的很好,我还要谢过如玉才是。” 又道:“你们不过是正常出门罢了,并不碍着谁,不必内疚。” 是不是定远侯家的小姐他不知道,但那日应当不是定远侯夫人亲自看见了,如若不然,也不会等到今日才上门。 他话音落下,周如玉面上神色缓和了许多,悬着的心也稍微放了放。 沈伯文说罢,修长的手指屈起,“笃笃”地在桌面上有节奏地敲了几下,面露沉思。 半晌后,他才开口道:“如玉,你明日便带着阿苏去一趟老师府上,寻师娘打听一番关于定远侯府的事。” “我明白了。” 周如玉效率极快,当日晚上说定,次日便给师娘递了帖子,得了回应之后,下午便带着沈苏上门拜访。 回来之后,便带给沈伯文一个令他吃惊的消息。 “师娘是说,阿苏与定远侯家病逝的嫡女,长得有六七分相似?” 周如玉点了点头,直到此时,她还没有从这件事带来的震动中平静下来。 沈伯文吃惊过后,反而慢慢平静下来了。 毕竟他来自现代,知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两个看似没有关系的人长得相像并不是什么不可能发生的事,不过在此之前,也不能完全排除血缘关系,因而他还是得找老太太确认一下。 结果他刚开口问完,就被老太太白了一眼,道:“我看你才像是捡的。” 说罢又叹了口气,难得地情绪低落下来,道:“你们外祖母去得早,你们都没见过她,不然一定能看出来,阿苏跟她长得有多像。” 听到这儿,沈伯文心思一动,随即问道:“娘,您能跟我说说关于外祖母的事儿吗?先前一直没听您提起过。” “没什么好说的。”沈老太太低头道:“你们外祖母,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妇人,除了长得好看,不怎么喜欢出门,跟街坊邻居家其他的婶子们也没什么区别,洗衣做饭,做做针线,照顾孩子。” 一边说着,手底下还做着针线,只是不知不觉中,动作便慢了下来。 沈伯文见状,明白这是老太太思念外祖母了,替她倒了杯水,道:“娘,您喝口水。” 老太太一言不发地接过来,喝完就放下了,继续手里的活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