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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开始翻涌,像是有什么东西迫不及待的要出来。 她退后几步,只见仙人卧倒的那块地面附近,突然冒出了数条树根,它们爬上倒在地上的尸体,自动探寻到孔隙,然后插入进去,随即一个接一个的鼓包开始传送,明明是一副悄无声息的画面,王也却仿佛听见了一声声贪婪的咕噜、咕噜…… 进食完毕,树根消失,地上的枯叶被一只无形的手抹平,掩去了树根出现的痕迹,土地又重新恢复了平整,如果不是洒落在地上的那一套衣服和仙人的武器,看上去就好像真的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王也伸出脚,先在最外围有过树根出现的地方,轻轻的踩了踩,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动,这才上前搜刮起了那个仙人的遗物。 她用仙人的外袍,将所有的东西一揽,又将地上的长弓背在身后,踢了几脚落叶,将躺过一个人的痕迹稍微遮掩一些以后,又飞快的爬到了树上去。 这次她爬得更高些,也将自己的身影遮掩的更严实。 确认在外很难注意到她之后,她这才审视起了自己的战利品。 第1个被查看的,自然是被仙人佩戴在腰间的锦袋。 锦袋很厚,捏起来像是有好几层布料,单看外表不像是能装什么东西的样子。 用手去捏,里面也好像真的没什么东西,只是个空袋子。 但王也跟踪这两个仙人一路,不止一次看他们从腰间的这个小袋子里面拿出各种各样的东西来。 她拆开锦袋上的绳子,用眼睛往里瞧,里面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她试着把东西往外面倒,也没有东西掉出来,倒是将手伸进去,果然探到了一片比看起来更大的空间。 那些仙人应该有什么更好的使锦袋的方法,因为王也见他们每次要什么东西的时候,总是手一伸就拿出来,她判断不了里面装的东西什么是什么,就只好摸到什么拿什么,第1个拿出来的就是一个令牌。 这令牌巴掌大小,方方正正,边缘刻着一些花纹,两面都有三个字。 一面写着金光宗,一面刻着弟子令。 王也有些惊讶,自己竟然能够一眼就认出这6个字来。 好似这字儿就长在她脑子里一样,可她用手在一旁写了一下金光宗这三个字,写出来的分明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文字,反而是要想写出令牌上那种字的话,还得想一下才行。 这便是弟子令吗?她在手中把玩了一下令牌,不由感慨那些仙人的险恶用心。 若是要从这些仙人的锦袋中才能拿到弟子令,除了她这种机缘巧合误打误撞拿到手的,又有几人能够做得到? 把玩了一下这块吊在驴前面的胡萝卜,她顺手将弟子令挂在了一旁的树枝上。 这块弟子令还是有些用的,若是她能够活到试炼结束,说不定真的可以凭借这块令牌成为金光宗弟子,至于杀了前辈这种事情—— 能将活人当做猎物的宗门,王也不觉得他们会有多高的道德标准。 杀死门内弟子本就是筛选内容之一呢? 她漫不经心地想着,又翻起了锦袋里的其他东西。 三瓶分别叫做止血丹回灵丹以及辟谷丹的丹药,十几二十张画着怪异图案的黄纸,一套旧的衣袍,一些零零碎碎的杂物——其中最有用的,要属一把同王也巴掌那么长的匕首。 比起那把比她腿还长的佩剑,那把跟她个子差不多高的长弓,这把娇小玲珑的匕首,明显要趁手许多,在手中耍了一个刀花,王也很快就喜欢上了这把刀,插进了腰带里。 旁人的腰带是扎在衣服外边,她却是将腰带贴着rou扎在衣服里头,只从衣服的破洞里头,隐约看得见藏在里面的雪白腰带——这腰带自然是从那仙人身上扒下来的。 也不能用扒这个字,毕竟他死的尸骨全无,王也最多是从地上捡了起来。 仙人的外袍质量也不错,铁质的箭矢竟然划不破,只可惜白色在林中太显眼了一些,王也只好忍痛放弃这间软甲,将它折了又折之后,连带仙人的里衣,一并放进锦袋里面。 她不嫌弃是死人身上的东西,也不嫌弃上面还沾着血,只要好用,只要有用,就值得她留下来。 锦袋里的东西被她翻出来又塞进去,用得上的不多,三瓶丹药里头,止血丹的名字简单通俗,看名字就知道大概作用,回灵丹听起来像是某种补药,回复灵性?灵气?她猜不出来,至于辟谷丹,正是她当下需要的东西。 她打开盖子,凑到鼻下闻了闻—— 是仙丹的味道。 当下不再犹豫,倒出一颗,扔进喉咙。 熟悉的感觉席卷而来。 饥肠辘辘的肠胃,总算有了果腹的感觉。 将所有的东西,都塞进了锦袋,确定了自己把能用的都用上,不能用的都放好之后,她将锦袋紧紧地捆在腰带上面,又贴着rou放好,而非悬挂在外面任其自由垂下——这到处都是枝啊丫的,万一被挂下来了怎么办? 自认考虑周全,她拨开树叶,确认了一下大概的方向,抱着树干,滑了下来。 宝儿应该是死了。 但那矮胖仙人—— 也落了单。 第5章 救下宝儿 王也不记得自己以前是一个怎样的人。 但有一句话始终刻在她的心里──有仇必还,有恩必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