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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没来得及扯回圣地的城镇村庄,就成了一个个猪圈,被留在里面的人类,只能绝望等死。 每年太微圣地都在派出飞舟,四处搜寻外面是否还有残存的人族。 每年都会或多或少的接回一批人族来。 王也和宝儿,算是比较幸运的了,至少在金光宗献祭魔渊的这个过程当中活了下来。 更多时候,太微宗的人匆匆赶到,等待他们只有一堆已经被吞噬的枯骨,残破的衣服洒落满地。 凡人有句话,叫做乱世出英雄,说的是越是混乱的世道,越容易有英勇的人物出现。 这句话放在修真界同样适用,大灾变以前,修真界虽然天才不少,但这些天才的平均水平,也就秦宝儿这个程度,像季修竹这种,别说千年,万年都难出一个。 然而大灾变以后,像是季修竹这样的绝世天才,几乎每个圣地都有那么一个甚至几个。 只是并非每个天才都能顺利成长起来罢了,有些人往往夭折在了半途当中。 广清子他们曾经就这个现象研究过很久,认为这是天地在自救。 就像是一个将死之人的回光返照一样,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这片天地爆发出了不甘心的怒吼。 哪怕消耗完所有的底蕴,也要将伤害它的人或者东西,拉来一起陪葬。 很显然,王也就是被这片天地情有独钟的一个青睐者。 像她这样的青睐者有过很多,广清子同样见过不少。 每个被青睐的人表现出来的方式各有不同,有的人是运气好,出门捡灵石,摔跤绊灵药;有的人是悟性高,天赋明明相当一般,但就是脑子聪明,见到什么都能从中领悟一番,修为蹭蹭蹭的上涨,比嗑药还快;有的人是在某一方面有独特的技巧,比如说炼丹,比如说制符,又或者是剑道…… 一开始他们都以为王也点亮的是学者型路线的天赋。 像她这种修炼一卡好几年,刻苦钻研,然后一朝顿悟的套路。 广清子表示,这些年我真的看太多了。 他唯独没想到的是,王也套路竟然那么深…… 这个流派,以前没见着啊! …… 光打雷,不下雨,大冬天的旱地响雷,只见紫色的电光在云层中翻滚,像是一条cao/弄风雨的龙。 第一声雷响的时候,英红就浑身一震,整个人僵住,许久才慢慢缓过来。 她不知道华夏村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神力,但她在华夏村待久了以后,的确是越来越不怕这些克制鬼物的东西。 夏天打雷的时候,只要她不是待在室外,几乎不会受到什么影响。 但这道炸响的雷却不同,如果说夏天的雷鸣,是机械的,是按部就班的,像一个每天都会上班的社畜日常打卡,那今天的雷鸣,就是顶头的大boss,投来了关注的目光。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独特的味道,她说不清楚那是什么。 只知道伴随着雷声,好像有一道高高在上的视线,从上到下,将她整个人看穿。 第一次来华夏村疗养的修士,被这旱雷惊醒,个个都很慌乱。 “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怎么会突然打雷?” “莫非有大妖降世?” 反倒是华夏村的村民们习以为常,不慌不忙。 “打雷就打雷嘛,有什么好稀奇的,你要是夏日来,天天打雷呢!” 唯有纪月明自梦中惊醒,浑身止不住地震颤,雷声在她耳中心头同时轰鸣。 在阵阵雷声当中,两年前的噩梦突然再度浮现。 她梦见那面容俊美的魔修以她为人质逃离太微宗,自己不受控制地刺向季真君。 两年前的梦境到这个地方就戛然而止,然而今天,越来越多的画面浮现。 画面中的她逃出圣地,浑身是伤,身后还有太微宗的追兵。 慌不择路的情况下,她一头扎进魔修的大本营。 被魔修俘虏,送到了类似于凡间勾栏一样的地方。 余下的画面,对一个才十三岁出头的小姑娘来说,实在是残忍了些。 她看着画面中大不了多少的自己被不同的魔修玩/弄折磨,奄奄一息。 痛苦和绝望抠着她的喉咙,她跪俯在床边,拼命地呕吐,几乎要将胃都吐出来。 然而注射过进化液的她如今消化能力已经非比寻常。 再怎么吐呕出来的也不过是几口酸水罢了。 那些支零破碎的画面还不肯放过她。 哪怕场景相当模糊,人物关系也不明确,她有时候甚至看不清画面中女孩的脸。 只能够通过身高判断,画面中的时间又过去几何。 但那种强烈的痛苦,如影随形一般,死死地缠绕着她。 让她一个炼气期大圆满的修士,虚弱到还不如一个凡人。 不知道过去多久,这场无声的放映终于结束。 画面停留在尸横片野,而她一身嫁衣,独自一人倒在荒凉的太微宗之前。 “咳咳……” 她眨一下眼,眼前的画面开始倒流。 画面中的少女脱下嫁衣,逃出魔窟,回到太微圣地,抽出插/入季真君身体内的那一把剑。 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抹去了那些恐怖而又黑暗的一面。 纪月明倒下。 紧握的拳头松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