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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斯华年看着地上的灰色石头,觉得很是喜欢。 稳重又内敛的灰色,看上去很有质感,像哥哥。 “二十五万。” “你怎么不去抢,”乔书亚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了,“Siniyah,他应该是刚才看到你赌赢,有二十五万……”话没说完,斯华年朝他笑了一下,掏出手机付钱:“我买啦。我们可以用这个来做戒托。” 这个石头看上去是不错,用来打造戒托,也足够新奇、有创意、让人眼前一亮,但是……乔书亚无奈道:”什么戒托也不值二十五万的,你不用这么破费。” 斯华年已经把石头宝贝地抱进了怀里,美滋滋道:“做戒托只用一点点,剩下的带回家给我儿子趴着晒背。” “……啊?” “我儿子是一只巴西龟哦。” ……两个人又逛了一会儿,也没能找到什么看上眼的宝石。最后没办法,只好找了一家珠宝店,订了一颗品质最好的钻。 乔书亚觉得这个小姑娘有些可怜,自家里宝石堆成山却碰不得,但他不知要怎么安慰。好在今天的进展算是很不错,接下来专注准备设计图纸即可。 -斯华年回到家的时候,厨房已经煮上了饭和汤。斯晋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报纸,只等meimei回来再去炒菜。 他戴了一副眼镜,微微抿着唇、看得认真,很有几分老干部的模样。 斯华年走过去,在沙发上坐下,小心翼翼把怀里的石头放在茶几上。 斯晋摘下眼镜,伸手把她拉进怀里:“年年,抱了什么回来?” “是陨石哦,”斯华年笑眯眯道,“可以辟邪消灾,还可以强身健体。” ……傻年年。 斯晋这样想着,伸手摸摸她的脑袋:“不错,是个好东西。买来做什么用?” 当然不能让哥哥知道戒指的事情。斯华年含糊道:“还没想好。” 斯晋思索片刻,伸手拿起石头,准备往茶几上的乌龟缸里放:“那就给儿子晒晒背吧。” “哎哎哎,”斯华年赶紧抢回来,“先别呀。” 生怕他开口问用途,斯华年转移话题:“你把儿子从公司接回来了呀。” “嗯。” “儿子,有没有想jiejie,”斯华年伸出一只手指,摸了摸乌龟的下巴,“你爸爸喂你吃过rou了没有。”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斯晋听得拧眉,把人重新扯到自己怀里:“你说什么呢,嗯?” 斯华年嬉皮笑脸:“我说我好爱我老公哦。” 斯晋被闹得没了脾气,笑着亲亲她的脑袋,觉得自己好像养了个女儿。 -吃过晚饭,两兄妹手牵手出门散了步。 回到家里,一起坐在客厅,斯华年开始补过去两周的笔记,斯晋抱着笔记本处理一些公司的事情。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手机响了。 斯华年抬头看了看并排放在茶几上的两部手机,是斯晋的。 斯晋拿起手机,把电话接通,简略地低声说了几句。 是林秘书。 斯华年没兴趣再听,又低下头去写写画画。 斯晋站起身,走到阳台上。 话筒里传出林竣的声音:“斯总,您前几天提的两件事,我希望您再考虑一下。” 林竣虽然只是秘书,但是他是特别的。斯家的两兄妹分隔两岸的时候,他陪着度过了最难的一段日子。 苦尽甘来,他也仍然是斯晋最信任的人。 同时林竣也是个有才干的人,他是少数有资格向斯晋提出意见的人之一,后者往往都会认真考虑。 然而这一次,斯晋拧起了眉,声音坚定:“我考虑过了。” 林竣无奈的语气顺着信号流传进他耳朵里:“您如果执意更改姓氏,名下的财产、股份和一些其他的东西,有几百道手续需要变更。” “斯总,”他语重心长地劝,“现在的风气很开放,您和斯小姐连养兄妹都算不上,只是同姓,没有人会说什么的。” 事实上林竣很清楚,普罗大众对这些所谓的“豪门秘辛”有多么热衷。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闲言闲语都少不了。他能够理解这正是斯晋想要极力避免的,但为此改姓实在有些小题大做的意味。 斯晋抿了抿唇,不置可否:“另一件事呢?” 说到这个,林竣就更加头疼。为了名正言顺与斯华年的结合,斯晋几乎是想方设法,划清自己与斯氏这个大家族的界限。 作为一名职业的属下,他很少会说这样的话,但是这一次,实在感到有些无语:“您总裁当的好好的,为什么要转做职业经理人?这不是……”瞎折腾吗。 斯晋微仰起脸,看了眼天上的星星,声音沉沉:“一样是管理公司,有何所谓?” 林竣尝试着假设道:“到时别人说您是吃软饭的……”“我没有问题。” 只要是涉及到斯华年的事情,林竣早知道会是这样。 劝不动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劝得动的。 他单手扶额,做出最后的挣扎:“斯总您想想,斯小姐知道您这样做会开心吗?如果她与您闹脾气?与您闹离婚?” 斯晋下意识提高声音,打断了他的话:“不可能。” “那您就再考虑一下。斯小姐已经长大了,她没有您想象的那么弱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