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什么时候想杀我灭口 第52节
“嗯。”唐祝应声,看阿矜高兴的样子开口提醒道,“此事,你同我说说便罢了,你应当比我更清楚陛下的性子,若是被陛下知道了, 即便你们是清白的关系……” 陆倾淮也容不下他。 阿矜敛眉,应声道:“我知道了。” 唐祝这话说的中肯,甚至还有几分为她着想的意思。 “依着他的名次, 定能在朝中谋个一官半职, 若你是当真为他好, 他的事, 还是少过问的好。宫里哪哪都是眼睛和耳朵,背后捅刀子的人多的数不清。”唐祝说完,又补了一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唐祝说完,阿矜才反应过来,关心则乱,她倒是没想那么多。 “晓得了,多谢唐公公。” “不必谢,我之前亦是有对不住你的地方。”唐祝应声倒应得坦然。 “阿矜jiejie!”唐祝话音刚落,就听见小秦子的声音。 唐祝偏头看了一眼,开口道:“许是陛下召见了,你过去吧。” “好。”阿矜应声。 如今天暖了,廊下点了灯笼,一入夜便有小飞虫飞来飞去的。现下的天气,不冷不热,甚是舒服,阿矜最是喜欢了,可近日疲累,倒是也没什么心情去逛了。 到临华殿的时候,陆倾淮正在看折子。看见阿矜,朝她开口道:“阿矜,过来。” 阿矜过去,陆倾淮顺手拉着她坐到了他的身边,虽然也有些害怕,可坐的次数多了,倒也没之前那么怕了。 陆倾淮伸手揽着她的腰,另外一只手拿着折子,这幅样子若是被旁人瞧见了,定然要说一句,昏庸无道。 陆倾淮虽没有糊涂平庸,可凶狠残暴是真的,这话倒是也没有冤枉他。 “方才去哪儿了?”陆倾淮随口问道,手还摩挲着她腰间的腰带。 “奴婢没去哪儿,就是bbzl 在偏殿睡了一会儿。” “怎么近日来如此贪睡?”陆倾淮随口说道。 “许是春来困乏,所以觉得有些疲累。”阿矜应声道。 话音未落,便听见陆倾淮接着道:“朕也有错。” 阿矜听见陆倾淮说这话,愣了愣,一下子倒是反应不过来了。陆倾淮偏头看过去,就看见阿矜有些懵懵的样子,唇边笑意渐盛,连眼角眉梢都沾染上了几分,让人看着很是心动,他接着开口道:“是朕夜里劳累你了。” 阿矜脸腾地一下就红了,明知道陆倾淮是玩笑话,却也偏偏听不得。 “陛下,顾大人求见。”门外传来通传的声音。 阿矜坐着,有些惶恐,想要站起身,可陆倾淮的手揽在她的腰上,动弹不得,只好坐着了。 顾怀远拿着案卷进来,瞧见陆倾淮和阿矜两个人坐在龙椅上,只瞥了一眼,便不敢再看了。 “微臣,见过陛下。” “起身吧。”陆倾淮应声道。 顾怀远起身,接着开口道:“陛下,这是近来半个月大理寺重要的案卷,还请陛下过目。” 顾怀远说完,便走到书桌前,伸手将案卷呈过去。陆倾淮抬手接过,顾怀远不敢抬眼,等陆倾淮将案卷收下了之后,才往后退了两步。 “陛下,微臣今日,听说了一桩事。”顾怀远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接着开口道。 “何事?”陆倾淮像是有些兴趣,挑了挑眉开口问道。 “今日放榜,永安侯的外甥张毅宁架车马行至贡院门前,甚是张狂。”顾怀远的语气颇为愤愤,接着询问地看向陆倾淮道,“陛下,可要微臣将人带到大理寺?” 陆倾淮闻言轻蔑地笑了,应道:“不必。” “永安侯如今有权有势,他的外甥张狂些,也是应当的。” 陆倾淮说这话的语气甚是理所当然,阿矜有些不明白了,因着这话,压根就不像是陆倾淮能说出来的。 顾怀远也有些迟疑,可看陆倾淮的神色,终是没再开口,应声道:“是。” 顾怀远出去之后,陆倾淮便抬手拿起了狼毫,开口道:“阿矜,替朕磨墨吧。” “是。”阿矜应声站起来,拿起墨锭,轻轻地磨墨。 只是磨了没一会儿,便又觉得有些困了,磨着磨着,眼皮都有些睁不开了。 陆倾淮抬笔蘸墨在纸上写了几个字。 放下狼毫的时候就看见那墨锭有一下没一下地磨着,放下的手顿了顿,偏头看向阿矜。 阿矜一开始压根没注意到陆倾淮看她,愣神了一会儿回过神来,就瞧见陆倾淮盯着自己看。 手上的墨锭原本就没拿紧,如今又被吓到了,倒向了一边,溅上来,溅了几滴在自己手上。阿矜连忙开口道:“是奴婢懒怠了,还请陛下恕罪。” 说话之间,无意间瞥见了桌上陆倾淮方才刚写的字:云雾之盛,顷刻而讫;暴雨之盛,不过终日。 只一眼,便看得出来,笔锋遒劲,下笔有力,甚至还能看出隐隐的bbzl 杀气。 陆倾淮这会儿起了逗弄她的心思,淡淡地开口道:“既想要朕饶恕,那是不是该给朕些什么东西抵?” “嗯?”阿矜不明就里地对上陆倾淮的眼睛。 “陛下……想要什么?”阿矜开口问道。 “阿矜以为呢?”陆倾淮脸上的神色虽没有什么,可眼睛,分明炙热深邃。 阿矜呆怔了片刻,凑近陆倾淮,轻碰了一下他的唇。 阿矜就碰了一下,便要往后移开了,猝不及防被陆倾淮按了回去,加深了这个吻。 陆倾淮吻着,手往下移,抱着阿矜的腰便坐/到了他身/上,刚伸手解开阿矜的系带,便听见外头的声音响起。 “陛下,折冲府卫大人求见。” 陆倾淮压根未理会。 阿矜听见这声音,心里一惊,伸手抵住陆倾淮的胸口,有些艰难地唤了一声:“陛……陛下。” 陆倾淮头埋在阿矜的脖颈,有些扫兴地轻叹了一口气。 “陛下。”这会儿外头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陆倾淮沉了语气,应声道:“瞎叫什么?” 外头的奴才吓了一跳,连忙跪下开口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陛下恕罪。” “既累了,你先回去休息吧。”陆倾淮接着开口道,一边说,一边将刚刚解开的系带系回去。 他的手修长白净,绕着她浅紫色的衣裳系带,光是看着,甚是勾人。 “是。”阿矜应声,起身将乱了的衣裳整理好。 “进来吧。”陆倾淮见阿矜整理好,才开口道。 阿矜退出去,退出去时,正巧碰到了要进来的卫大人,福了福身子,行礼唤了一声:“卫大人。” 不知为何,莫名有些羞/耻,脸微微红了些。回到偏殿,想到方才的场景便感觉脸有些热热的。 不过,陆倾淮写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呢?她本就困倦,躺在榻上想了没一会儿,没想出来便睡着了。 —— 三试一过,前三甲的名字便已经传遍朝野了。 阿矜正准备拿了小提篮去御花园采些桃花做桃花酥,就听见一个小太监咋咋呼呼地进来道:“出了出了!今年春闱的名册出了!” “真的啊,状元是谁啊?”宛音向来喜欢听这些,第一个开口问道。 “状元是应州的卢朔,榜眼是皇城的张诩,探花是顺州的李疏鸿。”小太监非常顺溜地说道。 听见李疏鸿的名字,阿矜倒是很为他高兴,李疏鸿小时候就很勤勉,为此次春闱亦是准备了许久,如今成了探花,也是他应得的。 阿矜听那小太监说完,便未再听了,提着篮子采桃花去了。 采了桃花回来,刚做好一些桃花酥,宛音便过来了。 “宛音,你来的正好,尝尝我做的桃花酥怎么样?”阿矜热情地招呼道。 “好啊。”宛音笑着走近,拿起一块桃花酥咬了一口,有些迟疑地开口道,“好吃是好吃,不过,奴婢觉得有些太甜了,还是jiejie你吃吧。” “太甜了吗?”阿矜自己拿了一块尝了尝bbzl ,“我觉得还好啊。” “jiejie近来嗜甜自然不觉得。”宛音笑着应声道。 “对了,jiejie喝了我煮的红豆薏米芡实茶觉得好些了吗?” “稍微好些了。”阿矜应声道。 喝了那茶,同之前相比,确实是好些了,只不过还是有些没味,所以还是喜欢吃甜一些。 “今日三试放榜,前三甲是要来拜见陛下的,我方才听他们说,探花郎长得甚是眉清目秀,状元郎更是丰神如玉,温文儒雅。” 看着宛音一脸娇羞的模样,阿矜打趣道:“你若是想见,待会他们来拜见时,你去奉茶不就好了。” 宛音有些害羞了,低声道:“jiejie尽会笑话我。” 阿矜说完,脑子里闪过唐祝的话,待会他们来拜见时,她确实不适合出去,她还未同李疏鸿说清楚,李疏鸿又是个直来直往的性子,一不小心便…… 想到这,阿矜便同宛音道:“宛音,待会还是你去奉茶吧,我这还有些桃花酥未做好呢。” 宛音原就有些想去瞧瞧前三甲的风姿,听阿矜这么说,笑着应声道:“好。” 作者有话说: 云雾之盛,顷刻而讫,暴雨之盛,不过终日。——汉·魏朗《魏子》 第六十二章 “岳大人已经带着前三甲进宫了。”小厨房里突然响起这样的一个声音, 阿矜看了一眼声音的方向,接着回头同宛音道,“宛音, 你去准备准备吧。” “嗯嗯, 好。”宛音点了点头应声道,过去烹茶。 李疏鸿跟在岳晋阳的身后走着,他知道皇宫大,可真正到了皇宫,却还是有些出乎意料。通过宫门盘查之后, 还坐了许久的马车,然后在甬道口子停住了。 李疏鸿下了马车, 环顾了一眼皇宫,朱甍碧瓦, 瑶台琼室,比皇城街市上的建筑还要华丽许多。 张诩看着, 感慨了一句:“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呐!” “宫里不比宫外,此去面圣,各位当谨记,谨言慎行。”岳晋阳站在前头,冷冷地交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