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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什么时候想杀我灭口 第8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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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倾淮在偏殿,看了一眼旁边仅剩的几份折子,开口问唐祝道:“什么时辰了?”

    “回陛下,已经将近酉时了。今日是您的生辰,皇后娘娘那边……”唐祝适时出声提醒了一句。

    唐祝话音未落,陆倾淮便站起身了,往临华殿去。

    秋雨下得比方才大了些,阿矜就站在殿门前候着。面方才已经做好了,可陆倾淮还未来,不知道是不是前朝的事耽搁了。若是再不来bbzl  ,那面,都要凉了。

    “娘娘,奴婢将面端回小厨房煨着吧。”宛音见阿矜在门口候着,陆倾淮还未来,开口道。

    其实面才做好不久,不过面这东西放不住,所以才等了一会儿便觉得时间过了许久。

    “不必,陛下说了,酉时前定会过来的。”阿矜非常肯定地应道。

    她的话音刚落,就看见了陆倾淮。

    他身上穿着墨绿色团龙密纹常服,衣摆被雨打湿了,颜色深了些。隔着雨幕,湿潮之气氤氲在他脚边,远远的看着,倒有几分缥缈。

    阿矜今日穿了一身淡紫色凤鸟纹长袍,灵动又不失庄重,发上簪着一支珍珠步摇,还有一支浅色的小花,看样子,还是精心打扮过的。

    “阿矜。”陆倾淮一步一步地靠近,唤了一声。

    “陛下。”阿矜露出一抹笑,甜声应道,“长寿面,刚刚煮好。”

    “是吗?”陆倾淮随口反问,拉着阿矜往里走,“正好有些饿了。”

    陆倾淮坐下,阿矜将筷子递过去:“陛下尝尝。”

    陆倾淮夹了一筷子,看向阿矜道:“好吃。”

    阿矜眼睛都弯了,一脸开心的模样。看着陆倾淮吃了一会儿了,才动筷吃。

    用完晚膳,阿矜拉着陆倾淮的手,一直往殿内走。

    陆倾淮看着阿矜牵着他的背影,她的手,小而软,微微有点凉。发上的淡紫色珍珠后压随着她的步调,一左一右地晃动着,可爱得紧。

    阿矜牵着陆倾淮到内殿书桌旁边,自己则坐在了书桌前,墨是一早就磨好的,阿矜抬起狼毫,递过去蘸了墨。然后极其认真地在纸上写。

    陆倾淮就站在阿矜的身边,看着她抬笔,墨碰到纸的瞬间,一下就晕染开了。

    旦逢良辰,顺颂时宜。

    阿矜写完了之后,将纸拿起来吹了吹,然后递到陆倾淮的面前:“陛下,我的祝词。”

    陆倾淮的笑意,仿佛能从眼里溢出来,出声夸赞道:“写得不错。”

    “只是写得不错嘛?”阿矜轻声反问道,明明准备了这么久。

    阿矜还未回过神来,手被陆倾淮轻轻地往外带,纸被挪开了些,接着唇上一片温热。

    “写得极好,朕明日就让送到宫闱局里让人装裱起来。”陆倾淮轻吻了一下她,接着开口道。

    阿矜感觉耳朵有些热:“陛下可莫要打趣我了,我这字,若是装裱起来,非要被人笑话不可。”

    “谁敢?”陆倾淮低声道,嗓音低沉,将阿矜的心弦都拨乱了。

    阿矜正愣着,手上的字,已经被陆倾淮拿下来放回到桌上了。接着整个人被陆倾淮打横抱了起来。

    “陛下……”阿矜看向陆倾淮。

    他眼里的爱意和情/欲,如涨潮的潮汐一般,铺天盖地。

    第九十八章

    陆倾淮倾身靠近阿矜的时候, 阿矜觉得有些热,明明天已经凉下来了。阿矜不自觉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手还未放下来, 身体已经被放到了软榻上。陆倾淮的吻, 像外头的秋雨一般落bbzl  下来,细细密密的。

    额、山根、鼻尖、接着是唇,他在唇上逗留许久,轻轻地用唇描摹她的。像是一副画了很多次的画,每一次画, 都十足地用心。

    阿矜闭上了眼睛,抬手搂住他的脖颈, 同他一起沉溺进去。

    陆倾淮解开阿矜的系带,外袍脱下来的时候, 便有一个东西落在了身旁。陆倾淮只瞥了一眼,接着便将香囊随手放在了枕畔。这会儿, 他可没功夫管这个。

    旖/旎的嘤/咛声同外头滴滴答答的秋雨声混在一块,格外引人遐思。

    “阿矜。”陆倾淮看着阿矜红着的脸轻声唤她。

    阿矜听见陆倾淮的声音,原想应的,却没什么力气,只是低声嗯了一下。不像应声,反倒像是撒娇般的嘤/咛。

    陆倾淮听得心神一荡, 抚去阿矜侧颊滑落下的汗,俯身去吻她。

    夜里折/腾了许久,陆倾淮抱着阿矜沐浴的时候, 阿矜便已经困得眼皮都快睁不开了。

    陆倾淮抱着阿矜回到偏殿时, 阿矜已经窝在陆倾淮的怀里睡着了, 睡得很沉, 陆倾淮将她放到榻上的时候都未醒。

    床榻上的被褥都换了干净的,陆倾淮看了一眼枕畔,接着又看了一眼床边的小几。方才那个香囊,被放在了小几上。

    玄色龙纹,同之前阿矜送给他的,很相似,却又有不同。相较之下,这个新做的,好似更精巧些。下头还缀了一颗墨玉珠子,一条拇指长的玄色流苏。

    陆倾淮拿着香囊晃了晃,下头的墨玉珠子带着流苏晃起来。偏过头看了一眼躺在榻上的阿矜,睡得正沉,睡颜安静恬淡,心情如同那流苏一般,莫名地雀跃。

    阿矜是被唐祝的声音吵醒的,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听见了唐祝过来唤陆倾淮起身上朝。朦胧之间,还能听到外头的雨声。翻了个身,就看见了陆倾淮。

    陆倾淮穿着一身玄色里衣站在殿中,正对着她,里衣因着睡了一晚上,系带有些松了。露出胸/口大片白净的满是伤痕的肌肤。肌rou线条分明,上宽下窄,一直往下,直到腰/间。

    阿矜看着,想到昨夜里的事,人一下就清醒过来了,有些不好意地吞了一下口水。接着刚想装作自己什么都未曾瞧见,正要转过身去,便被陆倾淮抓住了小臂。

    阿矜一时动弹不得,脸红得不成样子,看向陆倾淮,讷讷地唤了一声:“陛下。”

    陆倾淮正奇怪阿矜一大早脸红什么,垂眸瞧了一眼自己的胸/口,笑了笑,轻声问道:“一大早,想什么呢?”

    “没……没想什么。”阿矜极力否认。

    陆倾淮知道她会这么应声,反问道:“没想什么?你怎么知道朕问的是什么?”

    阿矜知道陆倾淮在逗她,颇有些无奈地唤了一声:“陛……”

    另外一个字还未出口,便被陆倾淮堵了回去:“不早了,朕要先去上朝了,要不然,该迟了。”

    陆倾淮吻了吻她的唇,接着起身开口bbzl  道。

    “好。”阿矜应声。

    应声完,便看见陆倾淮晃了晃她准备送给他的玄色龙纹香囊。

    “这香囊,朕很喜欢。”陆倾淮一边晃着一边开口道。

    “陛下喜欢便好。”阿矜应声。

    看着陆倾淮出去之后,阿矜才接着睡下,翻身的时候,阿矜皱了皱眉,腰实在酸得厉害。

    阿矜醒的时候,已经是正午了,外头雨还下着,阿矜起身,先唤了一声宛音。

    宛音应声推门进来,身后还跟着端着洗漱水的宫女。

    “将水放下便出去候着吧。”宛音出声道。

    “是。”那宫女将脸盆放到桌上,福了福身子应声道。

    阿矜有些奇怪宛音的反应,疑惑地瞧了她一眼。待那宫女出去之后,阿矜才开口问道:“宛音,怎么了?”

    宛音看了一眼殿内的窗户都关着才走近阿矜附耳低声道:“娘娘,今日一早的消息,听闻陛下遣调了李大人去办应州一案。”

    阿矜听完,倒是有些不解了。应州属于地方州界,皇城若是要派官员过去查,先找的,应当是御史台。李疏鸿一个初入朝堂的新人,被拨去处理应州案,委实有些奇怪。

    阿矜正想着,思绪便被宛音打乱了。

    “听闻,是崔太傅举荐的。前段时日崔太傅同徐大人共事,觉得李大人是个可用之人,便向陛下举荐了。”

    宛音说完,阿矜便不觉得奇怪了。不过,还是希望李疏鸿能顺利平安回朝吧。

    “哦,对了,听闻陛下此次,还着了顾大人同李大人一同前去。”

    “陛下?”阿矜轻声反问。

    宛音点了点头。

    陆倾淮让顾怀远随同,倒是出乎阿矜的意料。不过有顾怀远同去,李疏鸿办事,便会顺利很多了。

    “娘娘,宫闱局令求见。”

    阿矜正想着,外头便响起一道声音。

    “让她进来吧。”阿矜应声道。

    现下她倒也没有那么多心思想旁的了,册封礼在即,还有许多事情要她去办呢。

    ——

    应州案结,李疏鸿、顾怀远回朝当日,正是纳吉纳征(下婚书聘礼)之时。婚书不仅贴于皇城布告,还下到各州界,以昭告天下。

    李疏鸿不会骑马,坐的是马车,没有瞧见。倒是顾怀远,骑马进皇城时,一眼就瞧见了。

    昭仪林氏,肃雍德茂,温懿恭淑,有徽柔之质,柔明毓德,有安正之美……今朕亲授金册凤印,册后,为六宫之主。

    “顾大人。”

    听见远处的声音,顾怀远回过神来,伸手扯了扯缰绳,策马过去。

    进了皇宫,先去的,便是御书房。没想到进到御书房里,阿矜也在。有很长一段时日未见了,顾怀远觉得喉头有些干涩,并未看她,随着李疏鸿一同向陆倾淮行礼请安。

    “微臣见过陛下,皇后娘娘。”

    阿矜看见他们进来,站起身,朝着他们点了点头,应声道:“顾大人,李大人。”

    接着回过头同陆倾淮道:“陛下,那臣妾,就先行告退了。”

    早就听说他们启程回bbzl  来了,如今看见他们,也没有太惊讶。他们能平安回来,自然是好的。

    “嗯。”陆倾淮应声,看着阿矜出去才同他们说话。

    纳吉纳征之后,便是请期亲迎了。日子是一早就选定好的,宫闱局的人也是按着三书六礼的流程走的。阿矜从未想过,原来要当皇后,是一件那么繁琐的事。

    因着陆倾淮要从临华殿迎亲,所以在迎亲前几日阿矜便搬到了未央宫。未央宫的陈设布置,是陆倾淮早先亲自吩咐着宫闱局按着阿矜的喜好改的。

    迎亲当日,阿矜寅时便被嬷嬷唤醒了,沐浴梳洗,穿戴梳妆,听嬷嬷讲之后的流程。在这之前三日,阿矜每日斋戒沐浴。

    因着此事马虎不得,阿矜即便困,也撑着精神。梳洗打扮完毕,天已经微微亮了。时值十一月,外头还有些冷。

    阿矜穿戴着厚重的凤冠霞帔,走出未央宫的殿门,銮驾已经侯在外头了。阿矜刚踏出未央宫,钟声便响起了。天边恰好破出一丝阳光,橙红色的光,铺满了整个皇宫。

    那光有些刺目,但阿矜却觉得柔和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