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反派丞相天天觊觎朕的美貌 第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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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月却摇头,道:“我不恨你。爹爹临去前托人带了口信给我,他说你有不得已的苦衷,让我别恨。我听爹爹的。” 她声音逐渐哽咽,“我自五岁入宫,大半时日都在宫里,长到这么大,也没在他面前尽过孝,反而处处违抗忤逆他。现下他不在了,我……” 江晚月撑着身子坐了起来,脸上两行清泪顺着她脸颊淌下,落在楚宁的手上。 她一顿,蓦然竭力哭喊道:“楚宁哥哥,晚月再也没有爹爹了!” 像是堵了许久的闸口突然打开,那些委屈的,伤心的,不为外人道的心酸一瞬间喷涌而出。 她撕心裂肺地哭着,像是要将他们从前的那些过往都哭尽了。 五岁时,她第一次遇见她的楚宁哥哥。所谓一见倾心,不外如是。 十四岁时,他们有了婚约,她是他三书六聘,八抬大轿娶回东宫的太子妃。 第115章 计谋颇深的小没良心 十六岁时,他登基,她成了他的皇后。 从此,后宫三千,独她一人。 多少人艳羡啊!连她自己也觉得何其有幸,竟寻到了这世上最好,最好的如意郎君。 可十九岁时,她的如意郎君却判了她父亲死刑,任她苦苦哀求,任她伤心欲绝,任她对他咬牙切齿,恨之入骨……… 他们再也回不去了,她没有办法装作恍若无事地和杀父仇人一起生活,也没有办法盛着这满腔恨意困在这重重宫墙里。 于是,她擦了擦眼泪,低声道:“陛下,臣妾也是江氏一族。” 她抬起头,神色哀戚地看着楚宁,道:“晚月想出宫,我想阿瞒,想娘亲了。” 她陪了她的楚宁哥哥整整十四年,已经够了。 接下来的日子,她想为江家,为自己而活…… “好。”楚宁点点头,又温声道:“明日一早,我送你出宫。” 翌日,天还是黑沉着,一辆马车就停在了宫门口。 皇后离宫,没经三省,没经六部。甚至,连内务府都不知情。 离开的只有江晚月和她的贴身侍女。 送别的也只有楚宁和绿绮。 还有,被强行拉来充当车夫的北衙禁军统领十三。 撩起车帘,楚宁最后再看了江晚月一眼,这是陪伴她整个黑暗岁月里的姑娘。 所有人皆爱有长平侯府姑娘影子的楚浠,唯有她,是爱处在无尽深渊里不可自拔的楚宁。 “晚月,此去经年,万望珍重。” 江晚月点头,又抿着唇轻轻“嗯”了一声。 从始至终,没再看她。 楚宁放下帘子,又对十三道:“此去塞北,路途遥远,你务必将她们亲自送至江府。” 十三恭声应下。 马车远去,慢慢消失在清晨化不开的浓雾中。 楚宁笑了笑,对一旁的绿绮道:“绿绮,这下……朕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了。” 她眸中话里满满都是悲凉,绿绮心下一颤,刚要说些什么。 楚宁已经转身离去,巍巍皇城在她身后。 可绿绮只觉得,她的背影看起来,孤伶伶的。 * 楚宁回到未央宫,天已大亮,她以身体不适为由退了早朝,一个人窝在床榻上数星星。 星星数到第一百零八颗,沈时寒便也到了。 屏退了宫人,他撩起衣摆,慢条斯理地坐在床榻边。 又抬手揉了揉她的发,这才温声道:“陛下胆子真是大了,太后之事还未解,皇后江氏又被送出了宫。现下,御史台的折子都不知该写哪一道了。” 他话里尽是揶揄,楚宁忿忿不平,嘟囔道:“沈大人真是神通广大,皇后才走多久,消息就传到了沈大人耳里。” 针锋相对,她又变成了以前浑身是刺的小刺猬。 沈时寒失笑,真是个小没良心的,哄了这么些时日,一朝就回去了。 到底是自己宠坏的,他又温声问道:“陛下现下是在生谁的气?” “没有生气。”她声音瓮声瓮气的,又垂下眸道:“不知道何时,仕子们斥责朕罔顾孝道的万民书就要搁到朕的案桌上了。朕只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原来不只是个小没良心,还是个计谋颇深的小没良心,耍心思都耍到他头上来了。 沈时寒轻轻“嗯”了一声,只装不知,又问她,“陛下是想臣如何做呢?” 楚宁抬头看着他,正撞上他垂眸看过来的目光,清冷又温柔,还带着微微的宠溺。 她一顿,移开眼去,只道:“沈大人明知故问。” 她语气里已然带着几分撒娇意味,只是她自己不知。 沈时寒看着她,忽然伸手自她腰间揽过,将她整个人搂了过来。 清冽气息扑面而来,楚宁整个人便落入他怀中。 清冽的熟悉气息扑面而来,还带着外面的微微寒意,楚宁的身子不由一颤,双手抵在了他的胸膛。 “冷。”她闷闷道。 沈时寒一顿,下一刻,却将她越发搂紧了些。 清凉的寒意过后就是他胸膛的温热,清清泠泠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陛下不说,臣又怎么会知道。” 楚宁眸光微抬,落在他弧度清冷干净的下颌处。 她活了两世,也从没见过这样的人,连下颌都生得这么好看。 第116章 臣要连本带利讨回来的 她抿了抿唇,踟躇半晌,终于道:“沈大人,朕想看看他。” “谁?”沈时寒淡淡问道。 知晓这狐狸又在装,楚宁不由气闷,许久才忿忿道:“朕就不信,张大人都知晓的事沈大人会不知情。” 不过又是在拿她逗趣。 殿内一时寂静无声,日光从窗台倾泄进来,泛着粼粼的细碎的光,于空中浮沉游荡。 良久,他低低一笑,轻声道:“好,臣带陛下去看他。” * 他就住在都城里,一个名叫桐花巷的清幽深巷中。 走到巷子尽头,沈时寒推开门,入目是一处小庭院,收拾得极干净。 一个小男孩坐在庭院里,手上捧着本书看得认真。 听见声响,他抬头看来,神情蓦然一愣。 楚宁看着他,亦是一愣。 男孩与她生得有几分相像,尤其那双眼睛,与幼时的楚宁如出一辙。 “阿邺,是有人来了吗?”女子的声音从里屋传来。 阿邺回过神,忙忙应下,想了想,又添了一句,“是沈叔叔来了。” 女子笑着从里屋走出,却在看见楚宁时,脸色蓦然煞白一片,手也不由自主地松开。 端着的簸箕“砰”得落在地上,里头的豆子哗啦啦洒了一地。 几乎同时,她冲到男孩面前,将他严严实实地护在身后,而后才神情惊慌地看向楚宁。 “太子殿下………”她颤着声音喃喃道,又想起什么,立马转口,脸色愈发白了。 “不!陛下………” 女子慌乱的目光掠过楚宁身旁的沈时寒,只以为他也被自己拖累了,又慌忙解释:“陛下,这事与沈大人无关,是我们……” “朕知道。”楚宁打断她的话,“朕今日,只是来看看阿邺。” 她方才听女子,是这么唤他。 阿邺觉出不对来,他有些害怕,从女子身后小心翼翼地探出一双眼睛滴溜溜地打量她。 沈时寒对楚宁道:“其实,陛下应当是见过他的。他原本不叫阿邺,他叫楚朝。” 楚宁想了想,方才忆起,是有这么个皇子,好似是个后宫的美人所生。 其实她也只能想个大概,甚至连那美人的称号都想不起来。 后宫的美人何其多,何况一个不受宠的,便是生了皇子也是寂寂无名得很。 连带着她生的皇子也没什么存在感。 想必便是如此,沈时寒才得以在那一场宫变中,将他们偷天换日地掩藏起来。 只是楚宁原以为,所谓幼帝不过是个傀儡。没成想,他也是楚家血脉,是她的亲弟弟。 心头的惆怅渐起,她觉得,自己该对沈时寒说些什么的。 不管是为了大梁,还是为了自己的一点私心。 哪知,她还未张嘴,沈时寒便知晓了她的意思,悠悠道:“陛下不必言谢,总归,日后臣是要连本带息讨回来的。” 楚宁看着他一时无言以对,这还有人在呢!怎么总不分场合地说这么暧昧不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