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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楼打开扇子摇起来,随意道:“不打紧,岳母不必客气,这些都是小事。”

    连氏还不太适应这个称呼,便不大自然的笑笑。

    落了座,王恕意坐在沈楼的旁边,这时才瞧见他的头发还是原先的样子,耳边的一缕发丝突兀地垂下,随着他扇风的动作不住摇晃。

    他怎么顶着自己给他梳的头便出来了?也不重新收拾一下?

    她立时脸色发红,去瞧连氏,却见她不时将眼神瞥向沈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母亲不会早发现了吧?

    王恕意在桌下轻轻拉了拉沈楼的袖子。

    沈楼歪头,疑惑道:“怎么了”一边说一边将手抬起放在桌上,王舒意扔保持着拉他的动作。

    他故意的!

    第62章

    厅内寂静无声, 所有人都被沈楼的这一动作唬住了。

    这......姑娘竟公然去拉侯爷的袖子,感情真好啊......

    连氏倒没什么别的大的反应,以女儿和沈楼如今的关系, 他们感情好, 她是乐见齐成的,只是这大庭广众的,还是矜持些为好。

    她面上带着些许尴尬, 给王恕意使眼色, 将手帕放在唇边,假咳了几下。

    王恕意还未将手拿开, 便听沈楼道:“岳母,您身子不舒服?”

    言辞恳切,无比认真。

    ......

    他的脸皮一如既往的厚。

    王恕意忙拿开手, 捧起他面前的一杯大红袍放进他的手里,小声道:“侯爷, 喝茶。”

    一旁呆住的连氏此时也反应过来,连忙笑道:“啊, 对, 我无事, 只是嗓子有些不舒服, 没什么的。”

    她指着沈楼手中的茶盏道:“——这是从武夷山新采的大红袍, 前儿才得的, 侯爷尝尝。”

    其实连氏知道,沈楼这样身份的人, 什么样的好茶没尝过,只不过她如今有些紧张,便只好拿茶来转移话题。

    沈楼喝了一口, 品了品,点头道:“果然是好茶。”

    王恕意在一旁轻笑,这个人,家里的好茶叶一大堆,平日里都喝不完放坏了,如今却一副没尝过的样子。

    她这里在观察沈楼喝茶,那边沈楼放下茶盏冷不丁扭头问 :“你方才到底有何事?”

    他不知道?

    王恕意去瞧他的头发,没好意思开口。

    沈楼看见她的眼神,挑了一下眉毛,笑道:“你觉得我今日的发髻如何?”

    他还故意问?

    “挺,挺好的......”王恕意小声道:“只是我看这发簪不太适合侯爷,还是换一根比较好。”

    沈楼抬手摸了摸,道:“是吗?我倒觉得这根发簪甚好,很配本侯的气质。”

    王恕意有些无奈,她是要他去重新梳头,可他偏要装不懂,顾左右而言它。

    连氏听王恕意提起沈楼头上的簪子,便不由得往那里去看,她越看越觉得不对劲,总觉得那支簪子好似在哪里见过似的。

    今日奇怪的事也太多,也不知侯爷是怎么回事,头发没梳好便来赴宴,头上还插了支眼熟的簪子,女儿王恕意的表情也怪怪的,这是怎么了?

    她正疑惑着,便见王宴已经回来了,她忙起身去接过官帽道:“老爷忙完了吧?”

    “父亲。”王恕意起身行礼。

    王宴脸上似有些倦意,他冲连氏和王恕意点点头,然后给沈楼行礼:“侯爷,久等了。”

    沈楼无所谓道:“我也刚到,岳父忙了一天,想是累了吧?”

    王宴叹了口气,道:“官场上的事儿向来如此,早已经习惯了。哦,对了,还要劳烦侯爷再稍等片刻,我去换身衣裳,去去就回。”

    沈楼点头,道:“我们不急,您且去吧。”

    王宴拱了拱手,连忙去了。

    沈楼看着他背影,眯起了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

    “侯爷?”王恕意叫他:“你在看什么?”

    沈楼扭头,笑道:“没什么,坐吧。”

    王宴的身影已经消失夜色中,王恕意瞧了一眼,便跟着沈楼入座。

    既然王宴已经回来,那便不必等了,连氏连忙吩咐人上菜。

    下头的人此时算是松了一口气,菜早早的便已经做好了,却为了怕凉,一直不敢端出来,再过一会儿,那些菜恐怕就要失去原先的味道。

    一道道美味佳肴被端上来摆好,冒着阵阵香气。

    沈楼原本一直在桌下把玩着王恕意的手,余光瞧见这些菜,便抬头扫了一眼,很快,又低下了头。

    王恕意想将手抽出来,却发觉挣脱不开,幸好连氏正在忙活着,没有往他们这边注意。

    她叹了口气,也就由他了。

    沈楼轻笑,小声道:“娘子可有什么烦心事?”

    他今日十分爱逗她。

    王恕意无奈道:“我的烦心事便是有一个人一直抓着我的手不放,十分讨厌。”

    “哦?”沈楼正色道:“是哪个浪荡子,敢欺负你?”

    王恕意心道,不就是你吗?

    刚要开口,便听见连氏道:“老爷。”

    原来是王宴换衣服回来了。

    王恕意连忙正坐,离沈楼远些,顺道将手从沈楼手里抽出来。

    她原本以为沈楼还是会握着不放,没想到他这次很容易便放了手。

    王恕意算是松了一口气,她真怕这人在父亲面前也如方才般随心所欲,那样的话自己可真要羞于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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