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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楼瞧见她裸露的肩膀,眼光一闪,抬眼去瞧王恕意,只见她捂着脸小声道:“你转过去......”

    沈楼失笑,她在害羞。

    他不愿为难她,听话转过身去。

    只听身后一阵淅淅索索,随即响起布料摩擦的声音,很快,便听她低低地道:“......好了。”

    沈楼转过身去,只见她已经将自己方才放在床头的衣服穿上了,乌发红衣,将将结束欢好的脸上被一股娇媚的美笼罩,在昏黄的灯光下,叫他迷醉。

    “恕意......”

    王恕意不敢抬头:“嗯......”

    他的目光太过灼热,让她想起几个时辰前的那场纠缠,霸道、激烈,还带着一丝偏执。

    她紧了紧衣服,曲起了酸软的双腿。

    沈楼滚了滚喉结,合上眼睛,待到气息稍缓,才去拉她的手,将手中续满水的茶杯放在她手里,柔声道:“喝口水,润润嗓子。”

    王恕意这才意识到,因为哭喊,自己的嗓子已经有些沙哑,她脸颊愈加发烫,赶忙双手捧着,将茶杯中的水一饮而尽。

    “还要。”

    沈楼轻笑,不厌其烦地给她倒水。

    直到她摇着头彻底解了渴,他才放下茶杯,回首见她嘴角残存着几滴水珠,眼神闪了闪,倾身压她在床榻间,一点点细细的吻去。

    王恕意仰头微微挣扎两下,见挣扎不开,便只好放松下来,承受着铺天盖地的亲吻。

    沈楼的头发垂下几缕,动作之间,发丝拂过她的脸颊,她觉得痒,便抬手将它们撩起。

    沈楼松开她的嘴唇,伏在她身上闷笑,随后侧首,轻轻吻她纤细的脖颈。

    微风透过开了一角的窗户进来,将蜡烛吹得一闪一闪的,未完全挂好的床帐随后掉落,飘在两人身上。

    王恕意搂着沈楼的背脊,与他笑作一团。

    末了,沈楼起身,将床帐重新挂好,又吻了吻她的嘴角,道:“饿了吧?先吃饭,一会儿带你出去转转,今日你都待在屋里一天了。”

    王恕意点点头,随后推开他,穿上绣鞋,准备往桌边走。

    但还没走两步,便觉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上。

    沈楼手插在她的腋下,将她提起:“小心。”

    她身子太弱,自己下次要小心些才是。

    王恕意轻咬嘴唇,斜撇他一眼,赶紧撑着一旁的桌面坐好。

    她身上的衣衫有些散乱,沈楼伸手帮忙整理好,又将她的头发都顺到脑后,用一根红绳子系起,随后陪她一起用膳。

    王恕意饭量小,用得不多,很快便饱了,沈楼也就跟着放下筷子,漱口后,他站起身,一把抱起她往外走去。

    守在外头的下人瞧见这个时候侯爷抱着夫人出来,都低下头,装作没看见,继续做自己的事。

    清荷和小潭瞧着他们这样,也不敢上前,只远远的跟着。

    夜晚静寂无声,江面宽阔平静,两岸的高山隐没在浓密的夜色里。

    沈楼将王恕意放下,搂着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侯爷,你在想什么?”王恕意突然问。

    他虽然对自己一直笑着,但她总觉得他在担心什么似的。

    他一向随心所欲惯了,从小到大,但凡想做的事就没有办不到的,京城里虽说人人都在背后说他行事乖张、不守规矩,但又有哪个不在心里羡慕他?

    这样一个人,应当从没有烦恼才对,又有什么可以让他担心的?

    沈楼一愣,嘴角微微抿起,捏捏她的脸颊,道:“还能想什么?这个时候自然是想你,还有,不是让你喊我夫君吗?怎的又忘了?”

    他似乎对这个称呼十分执拗,非要她喊夫君不可。

    她只好老老实实地叫他:“夫君。”

    这下沈楼满意了,他吻了吻她的额头,将她楼紧了些。

    王恕意觉得他方才没有说实话,便道:“夫君,你不许瞒我。”

    她已经是他的妻子,有任何事他们应当一起分担。

    沈楼抚摸着她的头发,失笑:“还是瞒不过夫人。”

    她身子弱,他原本不想她cao心这些事,但她说的对,既是夫妻,两个人便该赤诚相待,无所隐瞒。

    他拉着她在下人放好的椅子上坐下,搂着她的腰,轻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他声音飘忽,语气轻柔,可在王恕意听来,却仿佛在耳边响起几道惊雷,将她的五脏六腑都给震碎了。

    她听完,呆呆的坐着,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她没想到,皇帝在他们离开京城不久,就重新复了李清嘉的位分,可才没多少时日,竟然查出有人给皇帝下毒,头一个嫌疑人就是李清嘉,现下她已经被慎刑司了看管起来。

    如今皇帝身子愈发孱弱,恐怕坚持不了多少时日了。

    王恕意心中疑惑,难道真是李清嘉做的?她有些不信,李清嘉是嚣张跋扈,可她也不至于蠢到如此地步。

    公然给皇帝下毒,这是要诛九族的罪过,况且就算她不被查出,能够安然无恙,可她没有子嗣,又树敌颇多,皇帝一旦驾崩,她便落到了当今皇后手里,这对她是百害而无一利的,她何苦这么做?

    她问:“真是她做的吗?”

    沈楼将她的手包裹在手心里,轻声道:“是与不是有什么相干?总之,她是活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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