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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姑娘所吃的饭菜与酒相冲,在体内形成了一股燥热之气……” 听罢,崔道之不禁微蹙了眉头:“何解?” 大夫道:“用药伤身,怕是要劳烦大将军。” 崔道之想起秀秀对自己的排斥,抿了唇,再次问道: “没别的法子?” 大夫摇头。 本不是什么大事,阴阳调和便可,何必再费别的功夫,没的伤身。 崔道之起身进了里间,却瞧见秀秀正蹙着眉,身上的衣襟微微散开,站在桌前,不住喝凉水。 崔道之走过去,将她手中茶杯劈手夺过,打横抱起她,将人放在拔步床上,摸着她发丝道: “吃凉的对身子不好。” 秀秀拿开他的手,侧身背对着他。 崔道之坐在一旁,拿帕子擦她汗湿的鬓角。 一盏茶的时间过后,秀秀低低哭起来,崔道之叹了口气,将床帐垂下,剥掉她身上的衣裳,覆上去,吻她的眼: “别哭,待会儿便不难受了。” 很奇怪,他如今再同她亲近,竟不再想着自己那点子身为男人的可耻的欲望,满心里只惦记着如何做才能让她舒服。 他的手还是那般有力,却不再急切,只是捧着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 “……我是谁?” 秀秀不理他,他也没生气,身子一直往下退去。 昏暗的床帐内,秀秀一手按着他的脑袋一手去拉床帐,不知过了多久,神色才终于恢复清明。 烛光微闪,秀秀躺在那里,默然无语,身后的男人在问她: “可好些了?” 还以为他会由着自己的性子再来,却发现他迟迟没有动作,秀秀闭了眼,说: “……我好累。” 崔道之抚着她的背,“洗了再睡,否则要不舒服。” 说着,便抱起她去往屏风后。 半个时辰后,两人歇下,崔道之坐在床头,抚摸着秀秀的鬓角,久久没有言语。 他想起她方才吃醉了酒说的心里话,一张脸隐没在阴影里,晦暗不明。 第二日醒来时,崔道之已经不见了踪影,秀秀起身,丫头们听见动静,端着东西进来。 “夫人好睡。” 秀秀动作一顿,抬头。 丫头笑道:“今早二爷已经下令,往后不许咱们称您为姑娘,都得叫夫人呢,恭喜夫人,贺喜夫人!” 这个称呼,与正妻也差不离了。 与此同时,老夫人听说这事,饭后叫人来叫秀秀。 秀秀进去,只行了个晚辈礼:“老夫人。” 老夫人开门见山:“我原是不满意你的,但既然你二爷喜欢,我也不好说什么,他既然叫人连‘夫人’都唤上了,那你往后便是我崔家妇,你不必担心我会亏待你。” 秀秀只是抬头:“老夫人要如何?” “自然是教你规矩,琴棋书画便罢了,短时间里,你也学不来,小规矩,你二爷不在乎,我也不乐意教,便先学祭祀之礼吧,再过两个月便是老国公和大爷的忌日,你二爷怕是要带你去。” 秀秀正要开口,眼前忽然出现一个人影,只见不知何时,崔道之坚实的脊背已经挡在她身前。 只见他对老夫人行礼,沉声道: “娘,她身子弱,儿子便先带她回去了。” 说着,他便一把抱起她,带着她出去。 半晌,屋内寂静无声,老夫人望着门口,淡淡道: “这是当眼珠子看了。” 她不过试探一番,便叫她儿子如此紧张,连话都没说几句,便急急忙忙把人带走,可那丫头,会领他的情么? 半个时辰之后,崔道之过来,在她面前跪下。 老夫人道:“身处高位之人,不能有软肋,你如今这样,将来是要吃大亏的,到时候,连着那丫头也不会好过。” 这样的事,她也不是没见过。 崔道之垂眸:“娘,儿子只知道,大权我要,她我同样要,之前那些人护不住自己的女人,那是他们无能。” 这话说得叫老夫人着实没法子接,她只能叹了口气道: “……随你吧。” 说再多也没用,既然如此,不如认下,省得自己在他那里讨嫌。 她叫崔道之起来,两母子一时无话,正沉默着,忽听外头人禀报: “老夫人、二爷,宫里传来消息,王氏殁了。” 老夫人闭了闭眼,半晌之后起身,对崔道之道: “走吧,去给你父亲和大哥上柱香,告诉他们这个消息,好叫他们在天之灵得以安息。” - 与此同时,大皇子府上,薛昭音正在府中审问一个婆子,她昨日趁着她去花园散步,屋内无人,竟胆大到直接进屋来偷她的首饰。 薛昭音冷冷看着那婆子,抿了唇。 这腌臜货不过是瞧着她哥哥如今不受重用,而她家从前又得罪了崔道之,所以打心底里轻视她罢了,说不定还投靠了正妃那边,否则她一个低等下人,哪里敢这样胆大包天? 这府里,有这样心思的人不只她一个,如今正好让她逮着机会,杀鸡儆猴。 “打四十棍子,撵出府去。” 四十棍子,这是直接要了人的老命啊,那婆子立即痛哭流涕,哀嚎不止。 薛昭音听得头疼,正打算起身进屋,忽然脚步一顿,扭头看向那婆子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