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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燕清随之也醒了,他拿过放在床头的手机看了眼,六点半。 叶校回到床上,扯被子盖住光裸的腿。 房间残余着昨晚欢|好的气味,但是他们之间的暧昧气氛已经消失,面对狼藉的屋子,清晨见面总有那么点尴尬,叶校撇开脸,靠在床头看手机。 他问:“你都是这么早起吗?” 叶校说:“之前早上要起来背书,习惯了。” “嗯。”顾燕清放下手机,起身套上黑色的长裤,穿衬衫,然后扣上皮带,叶校盯着他紧实光滑的脊背微微发愣,心想男人和女人穿衣的顺序还真是不一样。 顾燕清去浴室洗漱,叶校也不想继续躺在床上了,她穿上毛衣和牛仔裤,然后穿袜子,她坐在床上等了一会,本想等他出来再去刷牙洗脸,但被他的手机吵得没办法。 叶校一开始没有管,但是给他打电话的人十分执着,一个不接就打第二个,好像有很急的事情。 叶校刚把手机拿起,顾燕清就推开门出来了,“你的电话,响了两次了。” “谢谢。”他走到客厅去接,“嗯,我知道这件事。早上不行,我还有事,下午见面再说吧。” 他打完电话,看见浴室的门半掩着,叶校在低头洗脸,她没有用发带,额前的头发湿了,贴在脸颊。 叶校今天有课,不需要化妆,脸上只涂了保湿霜和防晒,素着脸走出来。 “你是不是有事,先走——” “下去吃早餐吗?” 两人同时开口,叶校眨了下眼睛,说:“刚你不是说早上有事,不会晚吗?” 顾燕清已经收拾穿戴整齐,坐在沙发上,他再次确认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现在七点钟。” 叶校在他对面坐下,哦了一声。 顾燕清:“还有些时间,要不要先去吃饭?” 叶校撇开脸,没有应声。言下之意是不想跟他一起去楼下的餐厅,这里距离电视台很近,谁知道会不会碰到他的熟人,而且一男一女这么早从酒店出来,不用想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顾燕清多聪明的人,怎么能不知道叶校心中所想。 他笑了一声,佯装没说过这句话,给酒店打电话,让他们送一些早餐上来。 早餐很符合叶校的胃口,是不加任何坚果和其他辅料的白吐司,煮鸡蛋,还有牛奶。叶校把自己的那份都吃完了。 顾燕清眼前的东西一动没动,他看着她笑,“你早上的胃口很好,还要再吃一点吗。” 叶校眯了下眼睛,直白地道:“我昨晚消耗大,需要补充能量,否则会低血糖。” 这下轮到顾燕清无言,好吧,她永远都不会被人用话堵住。 饭后,叶校倒没有拒绝顾燕清送她回去。 顾燕清送完人回电视台,等红灯的时候,他摸了下脖子。早上刮胡子时感到一阵刺痛,叶校给他咬伤了。 她还真是一点亏都不吃。 路上他买了一盒创可贴,把伤口贴上了。虽然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但总得遮一下隐私。 上午开选题会,他脖子上的创可贴还是被主任看到了,会议结束的时候和他走出来:“燕清,有女朋友了?” 顾燕清装没听清:“嗯?” 主任指了下他的脖子:“喏。” 其实完全不用看什么创可贴,他今天过来上班的时候心情rou眼可见的不错,虽然还是疲倦的。 他刚回国那阵,这位主任就热衷于把自己的侄女介绍给他,拒绝了几次仍旧乐此不疲,顾燕清以为他又要卷土重来,正要拒绝。 “啊哟不是我说,让你的家属小心点呐,这要上新闻出镜,让观众怎么想。” 顾燕清漫不经心地应了声:“好,我让她以后注意。” 这件私事只是一个小插曲,主任把选题材料交给他,“你准备一下,这个线索要深挖,应该能做头条。” 主任很信任顾燕清的能力,事实上顾燕清也从未辜负过任何一道落在他身上的期待。 他的父亲曾经是电视台的高层,母亲是企业家,背景雄厚;而这位公子哥也并非活在父母的阴蔽之下混日子。他毕业于国内数一数二的名牌大学,专业能力过硬,眼界还高。 说句长远的,顾燕清成为他父亲顾怀河那样的名记者只是时间问题,甚至青出于蓝。 他现在还不到三十岁。 * 叶校回到学校上了一天的课,她昨晚只睡了三四个小时,并不觉得累,一整天都十分兴奋。 她总是可以干净地从某件事情里抽身,然后投入学习,这天不会例外。但是当所有要紧的事情都结束之后,她的精神进入了滞怠,身体像是反应过来了似的,疲惫感从骨头缝里蔓延出来。 书里的文字都在晃动,模糊,歪倒;这状态也是学不下去了,她干脆睡觉。 十点,夏童回来开灯看见她,吓了一大跳。 “什么情况啊你?” 叶校揉揉眼睛,被吵醒:“你怎么回事啊,最近怎么天天来学校。” 夏童说:“我交了钱喂。” 叶校拥着被子坐起身,“问问。” 夏童看她发红的脸颊,“你是不是又生病了?”昨天下雨了,天气又很阴冷,往后的温度只会越来越低。 叶校说:“没有,我只是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