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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不要敷一下。” “开车,不用。” 他启动车子,开上主路,叶校举着冰块难受,干脆放下来,“我们去哪?” 顾燕清原本是有自己的计划的,但是听到叶校问,他静了一秒,反问:“看你想去哪。” 叶校说:“先去吃饭,我请你。” 他的手指搁在方向盘上敲了下,懒洋洋地说:“行啊,听你的安排。” 叶校没有问他想吃什么,她并非那种中饭吃什么都没主意的人,很快敲定了一家粤式餐厅,“你可以的吧。” 他把车停在商场负一楼,走在她身后,应声道:“你知道的,我不挑食 。” 叶校伸手推玻璃门,有点重,另一个人的手臂漫过她的发心,帮她撑起让她先进去;她否定他的上一句话:“我不知道。” 顾燕清:“那我挺知道你的。” “是么?”叶校不信。 “我知道你只喜欢叶类蔬菜,不喜欢豆荚类和茄果类,喜欢鱼,不喜欢rou。你的口味清淡,看样子是想健康长命,但是又偏爱麻辣小龙虾。这是目前,我在你身上发现的唯一矛盾点。叶校。”他慢条斯理地表述着她的习惯。 “怎么了呢。”她问。 “很特别,这是你的独有属性,继续保持就好。” “……” 叶校心似被人攥了一下又松开,很不平坦;不仅是惊叹他的观察力细致入微,而是她第一次被人这么关注细节,甚至她自己都不关注自己。 包括有条件选择的情况下,她的确挑食;但是她从小生活的地方,挑食就会被骂得很惨,甚至被苛责。 更甚者一点说,某些贫穷和偏僻的地方是不允许个性的存在,尤其还是女孩子。 被人细致观察,甚至被记住偏好,会产生一种复杂而微妙的情绪,让人忍不住向他靠拢。 “行了,吃饭吧。”她不想再就这个话题说下去。 午餐是叶校付的钱,这一次顾燕清没有阻止。但是她刚刚忽略一个事实,周六商场的人非常多,两人在外面吃饭,很容易撞见认识的人。 这个世界说大很大,说小很小,真不是没可能。叶校没有把自己的担忧说出来,显得矫情,但她的确不想惹麻烦。 饭后,他们走出餐厅,叶校犹豫了一下意有所指地说:“现在去酒店,还是?” “我的卡你带来了吗。” “带了。”叶校拿卡的时候,顺便把项链一起交还给他,没有重申一些拒绝礼物的话。 他接过来,上了车,“去我家吧。” 叶校:“……” 他解释:“我一个人住,家里没人。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好吧。” 他家距离程寒家和电视台都不远,市中心的高级公寓。 顾燕清在大楼前刷了卡,站在玻璃门里面的保安点头向他致以微笑,和煦又礼貌,看见跟在他身后的女人,没有多问,依然是一个同样的微笑,然后保安小哥走到电梯口,亲自帮他们刷了卡。 其实,她还不还那张卡都无所谓,反正保安认识他这个人。 电梯门缓缓打开,叶校进入另一个世界,她知道已经没有退路,心底的抗拒才慢慢消失。 一路他们没有再遇见任何人,顾燕清输入密码,打开门,他的房子的全貌几乎一下展现在叶校的眼前。 他的这套公寓很高级,也很大,目测足有两百平,除了两道卧室的门,其余空间都是开阔的。 简约风的设计,每一件家具都很有质感。 顾燕清换了鞋子,然后从鞋柜里拆出一双新的女式拖鞋,丢在她脚边,“进来。” “哦。” 叶校一直觉得他们开的酒店房间很奢华,原来他的房子比酒店更高级。 她脱掉帆布鞋,换上拖鞋走进去,看见客厅对面的一堵墙做了整面书架,黑色木纹,格子里摆的不尽然是书,还有精致的摆件。 并非名贵的藏品,而是和他送给她的鸵鸟蛋一样,从世界各地古着店淘回来的小东西,每一件东西的背后都有相应的故事和足迹。 房子体现主人的审美。 叶校意识到一个事实,顾燕清是一个有心思生活的人,不是和楼下的大多数那样,行色匆匆地在这个城市里生存着。 她简单打量了一下这个房子,看见书架旁边,靠近灰色的纱帘角落,摆了一个球桶,里面是高尔夫球杆。 或许是偏见和浅薄见识的原因,叶校一直以为打高尔夫的会是那种年纪稍长一些、做生意的人,这和顾燕清的气质不太搭。 她观察着房子,他也在她身后,静静观察她的表情。 叶校勾了下头发,回头问道:“你经常打高尔夫?” “不算经常,偶尔。”他走近一步说。 叶校昂起脖子,仔细观察他英朗的面部,自顾自地说道:“你在户外打球,还经常外勤,为什么脸都没有晒黑。”并且还那么白。 顾燕清凑低了头,大大方方给她检查,轻声答:“不知道,你看看。” 叶校笑了下,又问:“那,夏天的时候,会有阴阳手吗。”打球时戴手套的关系,会一只手白,一只手黑。 于是,顾燕清又伸出自己的双手给她检查,“你再看看。” 叶校握住他的手,但是她并没有看,然后忽然扥了一下他的双臂,力道很大,把他拉向自己的身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