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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谁过不去,都不能跟钱过不去啊。 阮棠听后放了心,领着他去安妮那边办个登记,拿了个卡,一边走一边将情况说了一遍。 早上来,下午走。 现在只需负责购入一些日用品,零食,帮忙打理裴青的衣物,后面等疗程开始,就得负责洗漱等问题。 “好的!我一定会努力干好的!” 李东信誓旦旦,完全不觉得是个问题,只是当他随着新老板走进房间,对上屋内青年冰冷晦暗眼神的那一刻…… 李东默默离阮棠一米远,露出一个讨好的笑来。 这位看起来病弱,但身上那种雄性对配偶的浓烈占有欲,可是rou眼可见的。 对他嘛,这种想刀人的眼神明显且肆无忌惮,摆明了就是给一个下马威外加警告的嘛。 他懂!!! 许是第一天见面,又或者是因为别的。 阮棠就看着无论在视频面试,又或者是在外头开朗又健谈的李东和裴青打过招呼之后,就开始在房间里忙活了。 又是扫地、拖地,又是乖乖擦桌,最后将洗衣机里的洗好的衣物一一晾到外头阳台,尽职尽责。 得到裴青一句“可以离开,明天再来”后,跑的比兔子都快。 阮棠忍不住嘀咕:“不对啊?之前面试的时候说好的是个话痨呢?”这样要怎么开导裴青? “或许是第一天上班,有点紧张。” 裴青轻轻回了一句。 阮棠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赞同道:“大概是的吧,不过最近几天也的确没他什么事,活干完了早点走也好,我现在下午都要睡午觉了,要是多个人还真不合适。” 话落。 她拿出手机和给李东发了条消息,敲定了这几天的计划,愉快地换了拖鞋钻进了被窝,顺势把上面的毯子拢了拢。 裴青看看她床脚下的粉色兔子,再看看自己脚边的蓝色灰熊,冰凉的眼眸多了些温度。 算那人识相,留下来干些杂活,也没什么不妥。 之后连着好几天,李东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阮棠感觉自己上当受骗,说好的开朗活跃又话痨呢? 不过看在他干活利索的份上,阮棠到底也没多说,开导人的活干脆自己来了,偶尔拿些零嘴勾着安东尼过来,气氛倒是和谐许多。 而共住一个屋檐下好些天,除了每次晚上洗澡时的尴尬外,其他地方也都跟以前在家没什么区别。 阮棠甚至能够感觉到裴青心情远比之前来的平静。 不过比起阮棠的吃饱睡,睡醒了玩,裴青得接受医护人员每天的一系列检查。 量体温、心跳频率都是小科目。 每天都来抽的血检才麻烦,就几天的功夫,裴青那双修长分明,如玉般的手指头上到处都是针孔。 要的血少,扎的洞却是不少。 每次扎完之后,阮棠都会凑近看了好几眼,嘀咕道:“之前秦姨熬的补血汤怕是都没了。” “等我们顺利回去,我熬汤给你喝。” 裴青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阮棠近在咫尺的侧脸,默默捏了捏指根,让伤处看起来更可怖一些。 果不其然,阮棠龇牙咧嘴,好像那针是扎自己身上似的。 裴青嘴角微微翘起,心底无端地浮出一丝诡异的满足感。 在这住了将近十来天,终于,所有前期准备完毕,即将开始第一阶段的治疗。 治疗当天。 巴里和一个名为安德鲁的青年出现,将治疗方法以及治疗过后病患可能出现的后果都尽数告知。 “这个疗法和以往的都不一样,我们会用一种独特的仪器对患者神经坏死的神经进行强烈的刺激。” “三天一次,每次的时长是两个小时,过程十分难熬。” “治疗期间,家属、护工不能陪同,只能由我们的医护人员护送。” “而熬过中途的痛苦,之后最起码一天的时间还是会有痛感,而在此期间,为了疗效更好一些,麻醉药尽量少用,当然,如果实在熬不住了也可以使用,不过效果会大打折扣,看各自的需求。” “每一次治疗后,病患或许会出现以下不良反应……” 巴里说的很实诚,半点都未曾隐瞒,随后将同意书一一发放下去,这是一份不管病患本人还是家属都必须签的东西。 在场所有人都是怀揣着希望而来,签完后,与亲人紧紧相拥。 “我签好了。” 裴青将名字签下。 阮棠同样签好,递给了工作人员,环视周围所有人,低咳了一声,倾身上前,虚虚抱住他,说:“裴小青,我还等着你亲手熬的汤呢。”必须给我熬过来! 裴青克制着将她困于怀中的念头,哑声轻笑道:“棠棠,我保证,到时候我一定会让你尝到我亲手做的菜肴。” 要是不嫌弃,一辈子,他也甘之若饴。 很快,身后传来了巴里和医护人员的催促声,裴青松开手,跟着他们前往另外一栋楼。 休斯夫妇还暖心宽慰阮棠:“棠,你的丈夫肯定能撑过去的,别担心。” 阮棠随口应了一句,转身回了房间。 明明两个小时过后就能见到,但阮棠总觉得心里像是被什么石头压着似的,难受至极。 脑子里一会儿出现她曾经看到的那双残腿,一会儿又是裴小青几个月前和她结婚时,漆黑眼眸布满红血丝的疯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