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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慕沅的母亲嘉乐郡主和大长公主是最亲近的堂姐妹,皇家嫡系上下只有两个女孩儿,关系如何不亲密。 “真着急了?”大长公主笑问,“本宫可看不出来,我们慕沅不是正跟别人玩的如鱼得水吗?还记得姨母吗?” “你猜!”林慕沅调皮道。 大长公主一笑,拉着她的手走到贵妇圈里,“这丫头真是越来越有嘉乐的品格了,这小性子当真一模一样。” “我看丫头像你才是,嘉乐那时候哪儿有这么活泼。”有年迈的长者拆台,“不过丫头的相貌倒是随了嘉乐,生得好。” “那当然了,我meimei当年是京都第一的美人儿,我这唯一的外甥女,现在怎么着也要排第二吧。” “那谁现在排第一?”那老人追问。 大长公主扶了扶头上的步摇,“冯太傅家的大女儿啊,人家姑娘的模样,真真是形容不出,说句花容月貌都玷污了。” 有知情者应和,“那姑娘的确美貌,只可惜是庶出的,生母也不明,竟不知冯太傅是寻了何等美人,才得了这么个天仙似的女儿。” 众人笑了一通冯太傅,便把此事放下了。 大长公主看了眼提起林慕沅容貌的老太太,冷哼一声,想在我手里讨便宜,别说你八十了,就是再多修炼一辈子也不够。 林慕沅在孙家讽刺孙玉出身的事情早就传遍京城了,这老虔婆今天旧事重提,十有八九是得了孙家授意,给林慕沅没脸。 若是自己不在,慕沅辈分小,又是未出阁的姑娘,不好反驳,说不得真要被人欺负了去,自己当然要打脸打回去,更不用说,这人竟敢拿嘉乐做笺子。 不过她没有想到,这些人居然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只见某位德高望重的老太太笑道:“林姑娘,你家meimei呢?我听说……” 她话里的未尽之意人尽皆知。 林慕沅面露愁苦,“meimei体弱,病了很长时日,如今虽然好了些,但是生怕过了病气给诸位,在房中修养呢。” “病了怎么不请太医?莫不是真如市井传言,林姑娘不许人救治meimei。” 那人生怕林慕沅再转移话题,直来直往问道。 林慕沅脸色微冷,“夫人已经说了是市井传言,怎么敢拿到这儿说?” ☆、回府 “再者说,家中没有男丁,我何德何能请的动太医,我家夫人尚在,我有如何指挥府中上下。” 各家勋贵虽然能够请太医看病,但是必须拿着当家人的帖子前去,她们府上真正有资格请太医的,唯有老太太和庄国公夫妇,如何也算不到林慕沅头上。 “莫不是夫人您家,是闺女管事,您连请个太医的权利都没有?”她看着是在回击这位夫人,实际上把污水都泼到了叶兰儿身上。 “我家弟弟被人逼迫离府,我尚且没有丝毫办法,如何管的了夫人说的这些?夫人莫不是糊涂了吧!” 弟弟被逼迫离府? 众人精神一震,林慕沅这意思,竟然是叶兰儿逼走了亲生儿子吗?可是,那是她亲生的啊。 林慕沅却不肯多说,“姨母,府上事杂,慕沅先行一步,烦劳您替我周旋了。” “哎,你别急着走,清河被谁逼走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连一点口风都没有漏出去?” 大长公主显然也十分关注这个话题,拦住她道。 “姨母别问了,我能说什么呢,长辈之事……”林慕沅抽出手,“左不过是些内宅小事,平白污了姨母的耳朵,何必呢?” 在座的个个都是人精,听到此处怎么可能还不明白,竟然是叶兰儿逼走儿子,想要陷害原配之女,难道说林婉澜的事情也是这种情况? 这些人平日闲着无聊,鞋上绣的一朵花都能生出不少闲事来,更不用提庄国公府内宅的劲爆新闻了,瞬间便能够脑补出无数种各不相同的场景来。 联想起叶兰儿向来把女儿林婉澜当做命根子,儿子简直像是捡来的,众人几乎都相信了自己的猜测。 叶兰儿这个恶毒的女人,为了自己心爱的宝贝女儿,竟然心狠手辣逼走独子,陷害原配之女。 林慕沅不在意她们的想法,不管怎么说,吃亏的人都不会是自己。 她轻轻一笑道:“请大家移步芙蓉院,寒舍简陋,无珍品佳肴,只得略备薄酒,不成敬意。” 众人看着大长公主相护的态度,识趣地不在纠结于此,皆含笑跟着林慕沅去了芙蓉苑。 叶兰儿忙前忙后,自然不知道林慕沅说了什么,而林婉澜不在,当然也没人会傻到去撞枪口,所以叶兰儿一直被蒙在鼓里。 林慕沅露出快意的笑容,她之所以冒着风险,非要打压林婉澜,并不仅仅是为了毁掉林婉澜社交的机会,更重要的在于蒙蔽叶兰儿视听。 女眷们比不得男人们吟诗作赋的风雅,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不过是谈些家长里短,倒是未嫁的姑娘们还有娇憨之情,呼朋引伴极为开心。 林慕沅摆脱了那些夫人太太,举步站到杨悦姐妹旁边,长出一口气。 杨悦便笑道:“你是累了吧,忙了一天,坐下歇歇吧,大家不会在意这些虚礼的。” 林慕沅含笑道:‘如此甚好,你们在玩什么,加我一个可好?’ “当然可以,我们在行花令,输了的人以荷花为名,作赋一篇。”容貌清秀的少女目光略带挑衅,却并没有恶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