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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业后第一次见面,他穿着白衬衫含笑坐在办公桌后,一眼就认出了她。

    咨询结束在不知道对方行程的情况下,两小时后,两人在一个朋友家又见面了。只不过,这次是她站在料理台后,成为主导者。

    一次次的交谈,他们渐行渐近,表白是一个很普通的夜晚,她教他做红豆沙,粘稠的红豆沙舀在透明玻璃碗上,他问:“可以做我女朋友吗?”

    她当时是真的很开心。

    其实分手的原因,并没有什么狗血,只是,她想逃避而已。

    那段时间,焦虑就像猛兽一般吞噬了她,她压缩一切不必要的时间,只想拼命完成工作上的事,脑子绷得如弦一般紧。

    他当时沉默了好久,最后笑道:“好,可以,如果这段关系让你产生负担的话,我们分手。”

    “但是,作为你的心理医生,我希望你继续按时来找我,记得来——”

    “我会一直等你。”

    沈萝睁开眼睛。

    阳光透过窗户,浅浅地映出一片,刚好,照在了她的脸上。

    梦中李修俨说过的话一直在耳边回响,沈萝懵懵地望了老半天帐顶,那些场景那些话才逐渐淡去。

    起床洗漱,沈萝找出莲子芯,绿黄的小嫩芯一冲泡,上下浮动,抿一口,温热的,苦涩的,但特别清心火安心神。

    她捧着杯子走到廊下。

    昨天他们还没来得及交谈几句就被打断了,连他现在是什么身份都没来得及问。不过,身边有侍奉的人,想来过得应该不错。

    她也就放心了。她从心底里希望他能过得好好的。

    “走了!今天咱们回村子里去。”沈娘子吆喝。

    沈萝离开城门前,特地回头看了一眼。

    也不知他能不能看懂她的口型。

    “看什么呢?”沈娘子现在特别关注沈萝的情况。

    沈萝转过头,脸上重新布满笑容:“没什么,对了,娘,二当家和三当家为什么也要跟着来啊?”

    野猪的事不是解决了吗?

    “这个啊,说来话长,”沈娘子道,“昨天我们在山上发现野猪,同时也在离村子不远的一个小山坡上发现了一堆火痕。”

    “我们感到奇怪,便留心地看了一下,结果在地上挖到了一堆骨头以及许多没吃完的猪rou。”

    沈萝惊讶:“这是?”

    “是小野猪,我们判断野猪进村是因为那个人吃了小野猪带上气味,所以跟着到了村子。”

    “那块山头,附近只我们村子离得最近。而且冬天应该不会有人上山打猎才对。”

    “昨天,二当家他们与村长说了情况,今天去,也是为了确认一下,也不知村长那边有没有找到那可能做过这件事的人。”

    没想到,还真的有人出来指认了。

    沈萝到达时,才恍然,原来这个小山坡是当初小珠带她来挖沙姜的地方,只是她们当时在山脚,她便没上来。

    而现在几乎全村的人都聚在这片小山坡上了。

    她哼哧哼哧爬上去,走到前面。

    “小珠?”她小声惊呼。

    只见胡娘子拉着小珠站在左边,小珠脸通红通红的。她大奶奶叶翠花和沈菁站在右边,两人的脸色都很难看。村长则站在中间,严肃不说话。

    见到沈萝一群人来了,村长的脸色这才缓和一些,朝沈青儒招招手:“青儒,过来,你来听听她们怎么说。”

    村长转向胡娘子和小珠:“小珠,你亲眼看到了菁姐儿在吃小猪?”

    小珠连连点头,目光满是坚定。

    啊,原来是这样。沈萝明白了。

    但叶翠花和沈菁也不是这么容易认下这事的人,笑话,野猪在冬天的战斗力可不是闹着玩的,她们惹来了野猪,差点成为全村的罪人!

    “村长,你不能只听一个小黄毛丫头的话吧,”叶翠花嚷嚷,“这叫什么……什么凭?”

    她扭头看沈菁,沈菁提醒:“空口无凭。”

    “对!空口无凭!”叶翠花不满:“村长,青儒,你们可不能冤枉我们家菁姐儿。”

    沈菁还是第一次被叶翠花如此维护,这都是因为这关系着他们家的脸面。

    她用力咬唇,绝不能承认这件事。

    沈菁走到小珠面前,泫然欲泣:“小柱,之前你摔倒了,你帮你把野菜捡起来,让你误会我是想抢你的野菜。是我太冒失了,这是我的不对,但你也不能随便指认报复我啊……”

    小珠不能说话,急得猛摇头,拼命挥手。

    胡娘子气得胸脯一起一伏,“沈菁,不要把白的说成黑的……”

    沈萝蹙眉。

    沈菁却依旧不依不饶,中心思想只有一个:她是冤枉的。

    说得起劲的她,却察觉到一道视线一直落在身上。

    顺着看过去,正撞上沈萝清澈的目光。

    沈菁立即低头。

    沈萝挑眉,她的堂姐怎么看上去如此心虚。

    小珠不会说谎,那么,该怎么找出沈菁身上的证据呢?

    显然,村长和沈青儒也在为这事苦恼。无论是不是沈菁做的,叶翠花有一句话说得对,不能无凭无据。

    叶翠花抓住这个漏洞,一直大声诉苦。村人们也嘀嘀咕咕的。

    “小珠老实得很,不像是说谎。”

    “哎呀,那老婆子也说得没错,要是随便一个人把这事安在我身上,那我便要认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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