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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皇子抽噎一声:“可是我四书启蒙又不学这些东西,这也太难了父皇,我可不可以不学啊?”

    周显眼睛一瞪:“这是最基础的,必须要学!”

    四皇子很是不解:“可是学会这些能干什么啊,我以后又不用自己算账,我的王府里有的是管账的人,我只要用好下面的人就可以了,为什么还要自己学这些?”

    二皇子跟着说道:“还有化学物理,我想不出来这些学问以后有什么用,处理公务又用不上这些,这些天我实在是被化学折磨得痛苦不堪。生物也是,我又不用当大夫,宫里和王府里有的是给我看病的人,我就算知道了人体内有细胞又能如何,不说咱们大黎根本做不出来显微镜,就是做出来了,难道还要我去给人治病吗?”

    三皇子微微一笑:“儿子倒觉着数学和物理很有意思,地理也很有趣,头一回知道世界竟如此广阔,就是不知道咱们大黎在不在地球上。”

    周显听了这一堆抱怨的话,正要训斥两人不思进取,门外徐徐传来一道清朗的声音。

    “学数学不仅是为了计算账目,第一堂课便讲过,数学是许多学科的基础,国家的建设离不开这几门学科,比如中国造的原子弹,便用了大量高深复杂的数理化知识。”大皇子周宸烨一边往里走,一边说道:“更重要的是,学好数学,可以锻炼一个人的思维方式和习惯,会使学了它的人在思考或处理一件事上更符合逻辑,它就像可以随时转换的技能,是一把解锁其他门类的钥匙。”

    周宸烨看了眼已经听傻眼的几个小的,微笑着继续说道:“同理,生物不光是教我们认识一遍什么叫细胞,更多的是从科学的角度出发,对一些存在的生命现象作出合理的解释,使得人们对生命的本质有真实的认知。地理就更重要了,课堂上说过,它是一切学科之母,它与人口,资源,环境及农植息息相关,这些也是我大黎的官员们目前最需要学习的一门学科。”

    四皇子将张了半天的嘴巴合上,看着他一脸敬仰:“大哥,你如今说话,越发让人难懂了,听得我脑袋发晕。”

    周宸烨以拳抵嘴轻咳:“其实我也是让人将每一门课的内容都抄下来,有空了便看看,这些不过是每一门课第一节 的内容而已。”

    二皇子也是一脸崇拜:“大哥,那你是不是已经把所有教过的都学会了?”

    “唔......”

    周宸烨看着三个十分敬重他的弟弟,实在不忍心告诉他们,他的数学说不定学得还没老三好。

    作为被寄予厚望的皇长子,臣民们心目中默认的下一代接班人,他对自己的要求向来很高,这些难得的学习时间都是从繁杂的公务里挤出来的,陌生又复杂的各种专业词汇和符号,让他对每一样都学得痛苦不堪又一知半解,只能仔仔细细记下来,过后多学习几遍。不说学得多精,至少要懂得每一门学科的大致内容,起码把初中的知识要学完,这是他给自己定的目标。

    周显哈哈一笑:“大皇子说的不错,世上没有没用的知识,端看学了的人怎么用它,我大黎子民若是一直不学习这些,成日抱着圣贤书啃,又怎能造出高楼汽车,怎能造出机器电脑,我们不学习,但那些番邦人可不会停下他们的脚步,朕不想若干年后,我大黎也学的清朝一样施行闭关锁国,百官不知庶务不懂科学,各个做着□□上国的美梦,最终被洋人一炮轰开国门。如今天降神迹,有了这样难道的学习机会,你等应该好好把握,不要白白浪费了后人一番苦心。”

    四个皇子躬身齐齐道:“谨遵父皇教诲。”

    过了会,二皇子突然问道:“大哥,你方才不是说,数学是其他学科的基础吗,怎么又说地理是一切学科之母呢?这话岂不自相矛盾。”

    周宸烨:“......”

    他也不知道啊,课上就这么教的,他便这么说了,到底为什么他也还没弄懂啊。

    第30章

    军训这天,太阳大得出奇。

    教官在正前方扯着嗓子训话,底下一群被整队列队折腾得半死不活快被晒蔫了的小苗苗双眼无神目光呆滞地听着。

    “......来了我的队伍,你们就是我手下的兵,至少在这10天里,不要把自己当成重点大学的学生,只要你们还穿着这身衣服,你们就要听我的命令,我让你们干什么,你们就得干什么!我当兵13年,带过的新兵蛋子少说七八百了,手底下从来不出废物,现在告诉我,你们是不是废物?”

    人群里响起一个弱弱的声音:“是。”

    “噗——”周围的人接二连三的喷笑,钟荧看了眼教官堪比锅底的脸色,拼命将咧开的嘴角压下去,双眼炯炯有神地正视前方站军姿,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皮一下的后果就是,所有人在原本的时间上,再加练二十分钟。

    除了身体上的疲惫和过分刺眼的阳光,钟荧倒也不觉得有多难熬,毕竟她还可以跟直播那头的人聊天,极大地转移了注意力。

    师范学校本来就是女生多,历史系那就更是阴盛阳衰,他们班40多个学生,男生才不到10个。

    这么一帮娘子军煞有介事地顶着太阳拉练,还要喊口号,大黎的人看得乐不可支,光是看着她们宛如便秘一样的脸色,就能叫人心情愉悦地多吃一碗饭。

    所以说,不论什么时候,多的是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他人痛苦之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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