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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云门主自然不可能接受这个条件。

    对面的玉衡门主显然也料到他不会轻易同意。

    他眉毛一扬,道:“现如今,世人皆知你流云门嫉恨我玉衡门,不但将你们少掌门失踪这口黑锅背在我们身上,现如今还刻意设计,暗害我门下弟子性命。”

    玉衡门主口口声声道:“流云门当今这等做派,当真不怕天下人戳你们的脊梁骨吗?”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周洵失踪之事,流云门主便一股怒火直上心头。

    先前为了宗门大比的顺利举行,周洵被玉衡门暗害的这笔账,他便忍了下来。

    现如今,对方不但狮子大开口,还妄图以此事要挟他们,倒打一耙。

    流云门主冷笑一声,“你玉衡门伤我儿一事,证据确凿,我本不欲计较,现在听玉衡门主这番话,竟是还想颠倒黑白不成?当真可笑至极。”

    玉衡门主:“分明是你玉衡门欺人太甚。”

    这场谈话必然是进行不下去了。

    两方各执一词,谁也不服谁,甚至开始算起了陈年旧账。

    宗政蔓站在门口听墙根听得津津有味,只叹宿荼的计划当真是顺利无比,这两方的战火即将就要烧起来了。

    “看来今日是没什么好谈的了。”见条件谈不拢,玉衡门主甩袖离去。路过他们这帮‘证人’时,还冷冷地瞥了一眼。

    流云门门主也冷嗤道:“好走不送。”

    这场谈话不欢而散,终究是没达成双方都满意的结果。

    不过毕竟大陆上就这么几个大宗门,未来抬头不见低头见,终究是不可能彻底撕破脸皮。以两个门派的实力,想要彻底打败对方也没什么可能。

    后续的几天内,两个门派继续在进行相关问题的商讨,争论不断。

    宗政蔓则继续在庭院中呆着,等待着风雨欲来。

    那日鲜少露面的宿荼前来寻她。

    少年依旧是一身黑衣,衣袖上用金线绣着星星点点的桂花,阳光撒下,那些桂花闪烁,宛若流金。

    宿荼的面色较前些时日好了许多,他背着手站在她房门前,看着她笑得温柔,“大师姐,好久不见。”

    宗政蔓打量着他终于红润了些的唇色,好奇道:“你现在是功成身退了?”

    “就这两日的事了。”宿荼笑着道。

    待到走近对方后,宗政蔓才注意到对面少年的面颊上好像淡淡的脂粉气,她伸出手想触碰一下,却被对方不着痕迹地退开。

    少年深如古井的黑瞳看着她,眼中隐隐透着笑意,“师姐又要占我便宜?”

    “……”宗政蔓翻了个白眼,懒得回答。

    宿荼轻笑一声,“好了,不逗师姐了。”他从袖中取出瓷瓶,倒出一颗熟悉的金红珠子,“我是来给大师姐送温暖的。”

    宗政蔓接过小珠,端详片刻后才塞入口中,“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日被宿荼强行喂下金珠后,她非但没有感觉到不适,反而浑身经脉被洗涤一样,纯净而有力量。

    她能感觉出这东西对她的炼确实有所帮助,所以才心甘情愿地吃了第二颗。

    但是这金珠到底是什么东西,她真是相当好奇。

    宿荼笑而不语,“总而言之,对师姐并无害处,师姐放心吃就对了。统共四颗,师姐吃完,便知晓它的来源和用处了。”

    “不愿说便算了。”宗政蔓也不强求。

    现在玉衡门的长老们已经全部到了流云谷,宿荼的下一步的动作她也能猜到大半。

    宗政蔓叹了口气,转换心情打趣他道:“师弟现在是不是心中轻快?终于要大仇得报了。”

    “还得等上几日。”

    “那我便提前恭喜师弟得偿所愿了。”

    宿荼掩唇咳了两声,垂下长睫看她,“师姐说这话,是想从今往后跟我划清界限了吗?”

    “还能划清界限呢?那东窗事发之时,师弟可记得不要拉我下水。”压下心中莫名的感伤,宗政蔓故作轻松道。

    “我承诺过的,不会伤害师姐。”

    宗政蔓笑了笑没有说话。

    倘若宿荼有一日知晓了灭门的真相,真的不会挥剑向她吗?

    两人正在谈话之际,不远处的天空中突然爆起了一朵金色烟火,朵朵玉兰花绽开——这是玉衡门的求救信号!

    与此同时,褚宁一脸严肃地推门而入,“大师姐,出大事了。”

    宗政蔓:“?”

    褚宁脸上再无往日的嬉笑,“玉衡门突遭大量妖兽围攻,门内弟子死伤无数,一位流云门弟子利用取魂符,试图暗害玉衡门掌门被发现,现在玉衡门、流云门彻底打起来了。”

    取魂符是流云门的隐秘符咒之一,只有最受掌门信赖的弟子才能修习。

    现在玉衡门主要长老正在流云谷议事,他们门派守卫空虚。且正是两方意见不合之时,现在玉衡门老巢突遭偷袭,还又是妖兽出手,怎么都会让人联想到流云门身上。

    恰在此时,又发生了取魂符一事,怎么看都想是流云门特意安排的一出调虎离山戏码。

    玉衡门的长老们此刻定然又急又气。

    “禀告师父了吗?他怎么说?”

    “我刚将此事禀报给师父,师父叫我们作壁上观,不要参与到这件事情之中。”褚宁眉头拧紧,表情中隐隐流露着对师父冷漠态度的不解,“难道我们就要这样冷眼旁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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