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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真如她父子所推推测,桓亦如瞧上了她作玩物,可想而之,如果她不是祁家人,没有祁家和贵妃的庇佑,下场只怕不会好过那名进士。

    也许她会如围场里的猎物般,做着无用的垂死挣扎,受尽折磨后,最后在绝望与痛苦中死去。

    “他图什么呢?难道……他看上了那名进士,而对方不从?”

    祁丞相目光深沉,冷笑一声,眯了眯眼,讽刺的道:“看上?桓亦如不过是冷血残忍的恶鬼,他是一名太监,自己不男不女,也见不得别人好,他如何会看上谁,众人在他眼里不过都是些棋子和玩具罢了。”

    是了,他是个变态不是吗,变态哪会图什么,他不过是享受他人痛苦而已。

    祁懿美长抒一口气,将胸腔间的寒意吐了出去,握在茶杯上泛白的手指松了,置回到膝上铺了平,看向祁丞相道:“父亲,我知晓了,日后必会更加小心。”

    父子二人聊了有一阵子,祁丞相才离了宫。

    祁懿美独自坐了会儿。

    不管怎么说,日子还是要往后过的,桓亦如变态也好,要折磨她也罢,总归有贵妃和祁家在,也不是那般容易的。

    这般想着,她整理了情绪,便往太后宫中去了。

    太后唐氏说来并不是当今皇帝的生母,皇帝的生母原是唐太后宫中的宫人,不过一夜被帝王临幸,便有了身孕,在唐太后的争取下才算是有个才人的身份,生下孩子后也并无恩宠。

    虽是有了皇子,可没有家世背景,也没有恩爱的日子并不好过,这位才人于是十分聪明的将孩子送与了无子的唐太后抚养,唐太后为人宽宏和善,也一直善待母子二人,直到这位才人病逝,临终前还在嘱咐儿子孝敬养母。

    是以皇帝虽非太后亲生,却是自小长在太后膝下,两人本就如亲母子一般亲近,加之他又感激太后多年对母子二人的庇护,除了这份亲近,还有几分敬重。

    而唐太后正是唐诗韵的姑奶奶,自己没有孩子的唐太后对唐家的孩子十分喜欢,唐诗韵又是进了宫时常在左右的,这些后太后便是如亲孙女一般的待着她的。

    进了太后宫中,祁懿美先是去给了太后处,唐太后是个极温善的老人家,向太后请过了安,她便去寻了唐诗韵。

    唐诗韵住的小院十分别致,作为原文的女主角,她不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沉稳睿智很有自己的见解,祁懿美和她一向玩的好。

    这时她进了唐诗韵的小院,四处一打量,见着院中的花丛开的正好,而一片淡粉色的花丛中,女子一身湖蓝缂丝净面罗裙,耳上一对翡翠玉坠,发间同样是翡翠制成的云纹簪,妆扮简单却又有说不出的淡雅之美。

    她正站在一颗树下,微扬着头,不知瞧着树上的什么,十分认真的模样。

    祁懿美穿过花丛,抬步朝着她行了过去,唐诗韵闻听到脚步声,侧头瞧了一眼,见着是祁懿美,浅笑着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祁懿美于是放轻了脚步,徐徐走到她身侧,唐诗韵指了指一枝树梢,那只手柔嫩白皙,并不似宫中其他的女子般戴满了金银玉饰。

    祁懿美顺着她的手指瞧过去,原来是一只十分漂亮的鸟儿。

    小鸟不大,约莫也就小孩巴掌的大小,却是吃的胖胖的,瞧着像是个生气的小胖球,十分可爱。

    少男少女在树下看了会儿,直到鸟儿飞走了,祁懿美才出声道:“这小鸟真可爱,瞧的我都想养一只了。”

    唐诗韵一边拉着祁懿美往花丛外走,一边道:“这种鸟气性大,若是抓了豢养起来,怕是养不活的。”

    祁懿美是个对鸟不甚了解的,不过也瞧的出这鸟不是平常人们养的那几个品种。

    “嗯,我也就随口一说,人家小鸟自由自在的挺开心的,我这样的外行,要是给养死了,多难受。”

    两人出了花丛,进了内室,唐诗韵知晓祁懿美是个爱吃的,唤了宫人准备了点心,两人便坐在厅堂里吃了起来。

    唐诗韵出自名门,虽是自幼没了母亲,却也还是教养得很有姿仪,一小口一小口温雅的吃着。祁懿美便不同了,她前世生活的世界里已然没有了对女子许多苛刻的要求,女人也可以大声谈笑大口吃饭,今生她又是以男子身份生活的,也不受这许多约束,如今便是习惯了总是没个坐相吃相了。

    作者有话说:

    咳,我们女主百搭,哈哈哈,云妹情敌千千万

    第36章

    唐诗韵吃下了一小块,见着对面的祁懿美翘着二郎腿,手里拿着块糕点却不吃,只是呆呆的瞧她,伸手举出帕子擦了擦沾了点心的指尖,好笑的看着她道:“怎么,我比糕点还好吃呢?”

    祁懿美也笑了下,道:“我瞧你吃东西真好看。”然后便觉得,这么好看又优秀的女孩,却要和我这个无福消受的绑在一起,实在是可惜了。

    唐诗韵歪着头,带了几分俏皮的道:“那你也到太后这里待几天,包管你吃东西也都规规矩矩的了。”

    这倒是不假,唐太后虽是和蔼,却是极重规矩的,就祁懿美时不时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的,落入太后的眼里,定是要说教一番的。

    嘿嘿笑了下,祁懿美放下糕点,取过一边的茶盏润了润,道:“还是算了吧,我就别给太后她老人家添堵了。”

    唐诗韵浅笑着摇了摇头,半晌,道:“你来……是为了定亲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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