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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瑶在这里坐了一会儿就准备回去了,她一动其他人也就没有留下来的理由,都借口离开,想要和她多走几步路。 闫宸也起身送她,冯瑶想起一事正要侧头和他说话。 “呀!”突然有人惊叫了一声,有人手上的串珠散了,落了一地,一个容貌娇美的青衣男子一不小心踩空,眼见就要摔到地上。 几乎是同时,闫宸也一脚踩到了珠子上,身形稍稍一晃。 青衣男子摔倒的方向,离冯瑶不过半步,她只要伸手便能将人接住,而闫宸则被隔开了。然而她没有半分挣扎的犹豫,转身绕开,一把揽住了闫宸的腰。 闫宸是军营出身,这点意外根本威胁不到,错了一步就站稳了。 冯瑶的胳膊没有受到半分力,但她的目光还是在闫宸身上。 她其实知道闫宸会武功,多半不会摔倒,只是比起并不熟悉的人,她还是更担心闫宸罢了。 电光火石间,闫宸的动作极快,他想要伸手抓住摔倒的妃子,但冯瑶的手还在落在他的腰上,他怕动作太大撞到冯瑶,连忙将人抱在怀里,单手护着,身形转了半圈,另一只手一把薅住青衣男子的衣领,用力往上一拽。 冯瑶还没有反应过来,猝不及防被闷进了闫宸怀里。他的动作很轻,一点都不难受,反而鼻尖蔓延着他身上淡淡的香气。 “疼!”青衣男子拽得生疼,瞬间红了眼眶惊叫一声。他惊魂未定地站稳,头发的簪子滑落了一个,发丝也和发簪的流苏缠绕着,脖子上被衣领勒出来一道明显的红痕。 尘埃落定,闫宸才意识到自己把陛下抱进怀里的行为不妥,赶忙松开手,向后退了半步,顿了一下便要下跪认错。 “手没事吧。”冯瑶拉住他的胳膊,止住他的动作,低头看了看他拽人的手腕。 “没事。”闫宸下意识摇摇头,回忆刚才的事情,忐忑地想要道歉。 冯瑶朝着他摆摆手,目光转到那个青衣妃子的身上,让人给叫了太医,串珠散落的人被罚回去抄一本经了。 事情有惊无险地过去了,只是后面人群中几个位高嫔妃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 冯瑶若无其事地扫了他们一眼,眸色幽深下来。 后面的几天都是风平浪静,冯瑶在白天找了时间和几个有孩子的妃子见了一面,谁也不知道他们聊了什么。 不过效果立竿见影,后来几天到了冯瑶翻牌子的时候,她破了旧例,仍旧留在闫宸宫里,可后宫对此鸦雀无声,像是暴风雨来前的平静。 在冯瑶又一次没有选牌子后,晚上忽然被父后叫了过去。 她并不吃惊,甚至于在父后的侍从说了拙劣的借口,然后将她引到侧殿见到原主的白月光时,她也没有半点诧异。 闫家是纯臣,闫宸更是一门心思效忠皇上,冯瑶同他亲近,无疑是增添了实力,这肯定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冯瑶装作不知情,看到白衣男子似乎愣了一下,而后慢慢地露出一个浅淡却温柔的笑来:“云珂,你怎么来了?” 云珂面如冠玉,姿态清冷矜贵,面上没有太多的笑,只垂下眸子,轻声唤了一句:“陛下。” 冯瑶的余光扫到窗户角落透出来的人影,鼻尖闻到一阵异香,心头划过计量。 她自然知道这个香气是些见不得光的药,但是原主并不知道,所以这戏还得接着演。 冯瑶装作若无其事地和云珂说话,对于他故作清冷有意拿捏的姿态只觉得无聊。但因为这一世借用了别人的身体,对于那些妃子的态度已经够叫人起疑心了,还是要保留一些人设的。 她拿出几分精神应对着,仿照着原主对云珂的态度,凭借超乎常人的演技,没有叫人看出半点破绽来。 而隔着一道墙的外面,闫宸快步走过来,门口没有宫人阻拦。 刚才父后身边的宫人着急跑过来,磕磕巴巴又说不清楚话,闫宸知道冯瑶这会儿正在那边,突然看见慌里慌张的宫人,不由跟着着急起来,所以直接过来了。 他踏进院子,隐隐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屋中的光线亮,冯瑶的影子被投射在窗户上。 闫宸皱紧了眉,还未有动作便见到一个貌美宫人快步过来,行礼后低声解释了一番。大概就是父后明日要寻他,但是宫人嘴笨一类的借口。 这人刚将事情说完,就被他的同伴叫走了,院中一片安静。 闫宸只是一时摸不准宫中人的想法,并不是愚笨之人,听他说完也就将事情猜了个大概。 父后明里暗里不希望他和陛下太亲近,不知道是不是太过自信,他做得并不算是隐秘。 闫宸的视线落在窗户的影子上,抿紧了唇,神色间不可抑制地透出难过来。 他知道另一个人是云珂,云家长子,是京中最漂亮的男子,也是陛下的心上人。 闫宸站在明暗交界处,隐隐能够听到陛下带着笑意的声音,就一如往常和他说话时。他甚至能够想象陛下温柔的眼神,那种目光只要看一次,就叫他心甘情愿连着心肝脾肺都可以掏出来。 周围好像有些冷,冷气顺着脚蔓延而上,身体都似乎要冻僵了。只有胸口的酸疼苦涩翻天覆地滚动,叫四肢百骸都疼得要命。 闫宸只觉得喘息时都像是被针刺进了胸口,他眼前忽然划过了什么画面,但是一闪而过太快,根本抓不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