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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伙计确实知道,看温旭楚衣着不凡、文质彬彬,想必不是什么恶人,便给他们指了路。 随着小伙计说的方向往里走,温旭楚和温菀瑶停在一处宅子前,温旭楚的小厮上前敲门。 “找谁?”出来的竟是钱公公。 “老伯,我们来找池雨,可方便叫她出来?”温旭楚以为这老伯是池雨请的管事。 钱公公上下打量眼前的人,玉面郎君,文雅有度,看着是个书生,莫不是来跟小主子争池雨的,立刻警铃大作:“你是谁,找池雨做什么?” 温旭楚皱眉,这老奴怎地一点规矩都不懂:“我是池雨兄长,你叫池雨出来便知。” 钱公公这才发现,这书生后面还跟着一个衣着华丽的小姐,反应过来,这二位可能就是温府的公子和那位真千金。 悄悄打量了一下温菀瑶,平平之姿,只能算得上清秀,偏偏一身珠环玉绕,清秀的面容压不住华贵的服饰,不大相衬。 钱公公偏爱池雨,觉得她较之池雨如天上地下。 “我倒瞧这你不像兄长,哪有兄长不知自家meimei住在何处,找错了门的。”他一直让吴管事注意着池雨的事,有谁来找过她,钱公公心中有数。 这些日子除了王家那个小姐,温家是一个都没来瞧过,好容易来了还找错门,真是半点良心没有,钱公公心疼得够呛,没给温旭楚好脸色瞧。 温旭楚心虚,他这段时日忙于应酬,没考虑池雨的心情,没早些来看她关心她,确实心中有愧。 温菀瑶是乡下长大的,无论在温国公府表现得多柔弱,她性子里都藏着抹不掉的刁蛮,见街边随意一老伯都敢对兄长这般无礼,上前呛声:“走错了门你直说便是,这般逗我们玩是何意?” 钱公公久居深宫,后来又在景王府掌事,少有人敢同他这般讲话,不怒反笑:“那还请姑娘自己去寻池雨吧。” 温菀瑶不肯信,那小伙计分明说了这户人家是新搬来的,她笃定温池雨就在此处,不肯见他们,就派了这老头来胡搅蛮缠。 左右这处在街尾,没人什么行人来往,温菀瑶高声喊道:“温池雨,温池雨你出来!我知道你在里面!” 钱公公也没想到她会来这出,忙把门关起来,免得搅了小主子的清净。 温菀瑶以为他是心虚,腰杆直起来:“关门作什么,怕我们进去啊,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是我们不能看的,莫不是藏了野男人,我说她怎么放着温府的高床软枕不睡,硬要来这边吃苦,原来是这原因。” 没想到一贯温和善良的meimei竟说出如此粗鄙之语,温旭楚惊得失语。 温菀瑶余光看见温旭楚的脸色,忙戴上柔和温良的面具,放低声音:“哥哥,我是替你着急,一时口不择言,你不会嫌弃我吧。” “当然不会!”这才是他meimei该有的模样。 隔壁温池雨恍惚间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出来查看,看到来人是温旭楚,不由欣喜,她许久没见过兄长了。 “哥哥。” 看温池雨从旁边出来,明白他们找错了人家,温旭楚向钱公公道了声歉,去温池雨那边。 温池雨远远冲钱伯和煦一笑,谢谢他帮她招待哥哥,便引着温旭楚他们进去了。 钱公公看他们进去,立马也进了院子里,把徐立喊过来:“徐立你耳朵好,给我凑墙边上听听他们在跟池雨说什么。” 外面那姑娘看起来不是个善茬,那个兄长瞧着不是个能成事的,别再让池雨受了委屈。 徐立是照做了,贴耳听墙音,可他不说话,听到了也没用。 钱公公一拍脑袋,一急起来忘了徐立只在小主子面前说话,又把徐昂拉过来,让他来听。 徐昂就靠谱多了,边听边学着对面说话的语气,把听到的转述出来: “母亲让你别开这铺子了,若是缺钱去家里拿。” 听这语气,是那个温公子。 “对呀,池雨jiejie,你这样爹爹和娘在外面多丢人呀!” 不用说,是那个温小姐,钱公公还真没想到,这温小姐竟有两幅面孔。 “哥哥,我离开了温府,往后就不是温家女儿了,自然也不用为着我丢脸,外面对温府的误解我会解释清楚。何况开书铺做买卖光明正大,我不觉得有何丢人之处,这银票你且收回去。” 池雨真是有主见,好样的。 钱公公边听边感慨,扰得徐昂听不清墙那边的声音,他也是个爱凑热闹的,听不见急得很:“公公,你还让不让我听了。” 这下是能听清楚了,可是那边像是聊得不投机,换了话题,不痛不痒地拉家常。 徐昂听得没劲,不肯继续听墙角。 钱公公看池雨没受欺负,也放下心,进屋里去找小主子了。 伺候周砚景更衣时,钱公公故意在他耳边说:“池雨真可怜,开个书铺都要遭人指点,什么丢不丢人的,我瞧温国公那个公子才丢人呢,这么大岁数了,还没个功名在身,尽会欺负咱们池雨。” 钱公公虽今天第一次见温旭楚,但还是知道温府的公子一直在外游学,从未下场考过功名。 周砚景置若罔闻。 今日起,他要住进宫中,过了十五才会出宫。 钱公公等不到回应,以为小主子没当回事,准备出去叫徐昂他们准备进宫,周砚景突然叫住他:“岳麓书院不错,去告诉温国公,让他儿子即刻启程,不得有误。早日取得功名,好为温国公府挣回脸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