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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宛皱了皱眉。 她问:“那掌印岂不是要安排这些事情?如今元皇后去世,贵妃死了,后宫空虚,我估计陛下会把这件事情交给掌印。” 瑞珠摸了摸下巴,点头。 掌印估计还要忙一阵子,今日等他回来,再和他说说谋反的事情,顺带把瑞珠带进府。 二人很快走到提督府门口。 太监们忙忙碌碌,提督府高悬了“裴”字灯笼,顺着风晃啊晃。 风有些冷了,容宛裹紧了衣裳。众人看见容宛,刚想喊“夫人”,却又住了嘴,道:“容姑娘,回来了啊?” 她身边的正是瑞珠姑娘,她在府里待久了,众太监也认得她,也纷纷笑眯眯地道:“瑞珠姑娘,你也回来了啊?” 瑞珠摸了摸后脑勺,笑了笑。 容宛不禁眼热,她是真的回家了。 提督府回来了,一切都好了。 甫一进东院,容宛便看见地上摆了一大圈画,拜成一个“宛”字。 容宛:“……” 来顺笑眯眯地看着她:“容姑娘,你猜这是谁给你的?” 想都不要想,是掌印。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把那些画都找了回来,摆在地上,用石子儿压着。 她仔细一看,有画得青涩的,有画得不像的。但那画上的人儿,越来越像。 摆了很多,一幅幅让她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除了画之外,还有很多诗。有的字迹扭扭曲曲,到最后的工整流畅,容宛不禁有些惊愕。 由简单的语句,最后变成精妙的诗句。 似乎看见一个在深宫中沉浮的小太监,偷偷地、一笔一划地写字。 脸上还带着伤痕,神情却专注无比。 她一张张拿起来,指尖有些颤抖。 “姑娘?姑娘你怎么哭了?” 瑞珠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容宛不禁笑了笑:“怎么了?我没有哭啊。掌印他人呢?” 她将这些书画都一张张收好,只听来顺道:“掌印他入宫去了,说是陛下叫他负责选秀的事情。” 容宛心里有些复杂。果真,是皇帝让他去负责选秀。 他必然是不想接这烂活的。贵妃一倒,后宫中位分高的就是淑妃。 皇帝对淑妃情愫也就淡淡,也没让她协理选秀事务,反而让裴渡去,实在是荒唐。 他的意思是让裴渡给他选最好看的女子,来充实他的后宫。他不需要老实本分贤良淑德的,他要风情万种妖媚可人的女子。 到晚上,裴渡才回来。 轻轻推开门,他发现容宛早就等候在房中,一本本翻着那诗词。 刚从宫里回来,他还有些疲倦。看见小姑娘乖顺地坐在摇摇椅上翻看着自己写的诗词,不禁心上微动。 他笑道:“夫人这是做甚么?还不睡?” 虽然容宛在外名义上成了他的丫鬟,但两个人算是自私拜了天地的人,裴渡还是称她夫人。 容宛涌上些困意,她翻身起来问:“回来了?陛下怎么说?” 裴渡凑过来夺过那诗词关上,觉得自己写的这些东西被她这么一细细品味,总觉得有些……奇怪的感觉。 她踮起脚,伸手去抢诗词本子:“我要看。” 裴渡把本子举高,弹了弹她的脑门儿:“这是作甚?” 容宛恼道:“是你摆成那样的,还不准我看?” 裴渡不与她闹,把泛黄的册本放在桌案上,说:“秀女倒是没甚么问题,各家送来的名单已经定好,明日便送去宫中待选。今日进来一批新的宫女,本督暗自找人看了,有个长得漂亮容貌出色的——” 容宛撇撇嘴指着自己:“有我好看?” 裴渡面色沉了下来,容宛知道事情不太简单。 “这个宫女,和元皇后长得非常像 。” 容宛的笑容僵了僵,惊声道:“怎么会这样?” “她很有可能是有心之人送进来的,”裴渡淡声说,“毕竟见过元皇后的也没有几个,都是宫里的人。” 容宛睁大了眼:“那会是谁?” 裴渡笑了一声:“不管她是谁,先派人盯着。本督倒是想知道,是谁把她送进来的。” 容宛点了点头。 他又说:“朝中可能还有另一股潜在的势力,在策划谋反。先看看风向,不能贸然行动。皇帝这颗头,本督是要了。” 既然司礼监掌印太监的官职恢复,那再在朝中提拔人等,让朝中有些权势的大臣都成为他的党羽。 裴渡问:“沐浴了没有?” 容宛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想睡,便没有沐浴。” 她哪是不想睡,她是在等自己。 裴渡笑眯眯地道:“既然夫人没有沐浴,那本督伺候夫人沐浴如何?” 又、又洗? 容宛脸上飞红,干咳了一声。耳垂红得发烫,桃腮带面,尽是女儿家的娇憨之态。 她顿了顿,还是点点头:“好……” 净室里有一个大木桶,容宛乖巧地坐在里边,有些心不在焉。 裴渡就在她身边慢悠悠地试探着水温,真实得有些不正常。 她又想起了那个梦。 她半个身子埋在水里,只剩一个头在水外,还有些羞臊。 裴渡皱了皱眉。 他将胰子放下,失笑道:“怎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