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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有点恍惚,感觉这场景怪熟悉。 “我也要去。”时闻也站了起来,以一种维护沈逸舟的姿态,往前站了些。 他还没忘记他爸逼着他的那些事。 可能也不算逼着,但时闻就是心里不舒服。 这是他的父亲,在之前的记忆里,因为时家破产,一夜之间仿佛苍老二十岁,再不过问那些事。 父子二人有了隔阂,浅浅的一道湾沟,在时闻与神秘人做交易前一直都没填上。 时闻现在看到他的父亲,思绪很复杂。 母亲倒还好,一直都很纵容,甚至还愧疚地跟他道过歉。 没能去找沈逸舟,依然在时闻心里,是最无法原谅自己的一件事,也无妨谅解阻拦他的人。 尽管这一次错误没有发生,可以谅解,但是他不。 “元元,别闹。” 沈逸舟捏了捏他的手心,时闻不解地看着他。 “我跟咱爸,谈点彩礼之间的事。” 时闻:“……” 时宴:“……” 邱玲玲:“……” 沈逸舟说这话的表情太过一本正经,这确实也是他的内心所想,和最能安抚时闻情绪的方式。 一家人突然笑了,如释重负。 时宴找沈逸舟并不是真的谈彩礼,只是想说一下他最近发现沈氏出了事这方面的问题。 沈逸舟是他看着长大的,对其人品他没什么不放心的,就是感慨自己看走了眼,以为沈逸舟不喜欢时闻。 “最近沈氏的动向,是你在掌握?” 时宴坐在书房的那张总裁椅上,沈逸舟却并没有什么压力。 他虽然没接管几年公司,在早有了上位者的风范,并不输于时宴,这一点让时宴很认可。 “是指对李家和鞠家打压的动向,还是暗中对谌家的动向?” 沈逸舟觉得前两者被发觉还有可能,对谌家,他这才刚开始,都还没动真格,就算时宴再怎么老油条,也不应该察觉得这么快。 “都不是。”时宴的神色凝重了起来,“是关于沈氏在某些业务上跟谌家的合作,我并没有看到你说的打压。” “跟谌家合作?” 沈逸舟有些诧异,“哪些方面?” “现在只是一些小的合作,你可以自己去查。”时宴不再透露过多,商业上的事情,即使关系再好,也要点到为止。 “是,我明白了。” 沈逸舟心中有了计量。 时宴颔首,站了起来,“下楼吃饭吧,你玲姨还等着你。” 沈逸舟笑了笑,同样站了起来,“您也请。” 时宴有些感慨,当年那个踮起脚连他膝盖都够不着的孩子,都这么大了,还同样站在了商业的名利场上,不输于任何人。 两个男人一起往楼下走,沉默了少许时间,时宴忍不住又以长辈的身份跟他聊了起来。 他们本该就有很多话题。 “你真的要下彩礼?” “当然,说一个可能在您看来不理智的决定。”沈逸舟压低了声音,“我的全部身家。” “哦,那可不少,还包含了我小时候给你的压岁钱。” 时宴并不是一个严肃的人,沈逸舟一直都知道。 “嗯,是的,数额还不小。” 时宴嘴角微微上扬,年岁让他笑容多了几分和蔼可亲,“挺好的,没什么不理智,当初我取你玲姨的时候,也是全部身家。” 沈逸舟挑了下眉,“真没看出来。” “是吧,当初我也是个大情种,当然现在也是。” 沈逸舟:“……” 他有些接不上话了。 如果时叔知道大情种现在还包含讽刺的意思,不知道会怎么想。 坐上饭桌,时闻忍不住跟沈逸舟咬耳朵。 “舟哥,你们聊什么了?” 沈逸舟掀起眼皮,目光掠过正在交谈的时叔玲姨,确定他们没在看这边,才小声回复时闻。 “聊了你的彩礼。” “别开玩笑,我是认真的。”时闻还有点紧张,“他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沈逸舟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你怎么会这样想?” 时闻却说不出来了。 有点委屈,还有点难受。 沈逸舟立马就想到了时宴和邱玲玲拦着时闻不让他来找自己的事情,悟了。 “别乱想,时叔很支持我们。”沈逸舟的手在餐桌下签上了他的,温声道:“我们是真的聊了彩礼的问题。” “好吧,那要多少?” 时闻并不在意谁当送彩礼的那一方,他只要能和沈逸舟结婚,并且永远在一起就可以了。 沈逸舟笑着往他碗里夹了一颗他喜欢的珍珠圆子,“你猜猜看。” 时闻想了会儿,“呃,没要?” “你不想要?” 时闻摇摇头,“无所谓,只要我们在一起就好了。” “要明媒正娶。”沈逸舟捏了捏他的手,心头很暖。 “那是多少?”时闻撇了撇嘴,“你又不说。” “以后你就知道了。”沈逸舟决定暂时瞒下来,他还需要回去清理资产,才能给出一个准确的答复,毕竟要留出婚礼费用。 没错,他打算省略订婚这个环节,直接结婚。 磨合期?不存在的,他和时闻天作之合,不需要磨合,不可能后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