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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玫瞪他:“你闭嘴,小老婆骂谁呢?” 陆盛当然不往她的陷阱里头栽,只说:“沈敬文这些年在多伦多混得还行, 毕竟沈家的底子在,他上半年就一连开了好几家酒吧,认识的人也不少,他要来找你麻烦, 你尽早告诉我。” 依玫努着嘴说了声谢,又说:“沈敬文不算难缠的,他比邵秋那个不要脸的疯子好多了, 我把他骂了一顿,总该收敛一点,大不了他来烦我,我就找机会撕他的脸,看谁没了脸皮会更难看。” 陆盛哈哈大笑:“你呀你,小狗咬人一样。既然你把他都骂了一顿解了气,那你还在这撅着个嘴挂什么茶壶?不是因为沈敬文,还能是因为周谦行?” 车开到CMA楼下,依玫勾着车钥匙下车去取了行李,把车钥匙留给CMA的安保,走了出来。陆盛下车帮她把行李放进后备箱,两人又坐回车里,陆盛送依玫回近郊的别墅。 依玫回头看了一眼CMA那栋大楼,未来小半年,她都要跟周谦行在那栋大楼里头工作,还真是朝夕相对,尴尬能掩盖是能掩盖,但肯定少不了。 依玫回头来跟陆盛说:“陆盛,你还是帮我查一下周谦行吧,他这几年做了什么,国内也好国外也好,能查到的都查一下。” 陆盛笑起来:“怎么,你要调查他这几年交了什么女朋友?你什么时候是在意过去的……” “不是。”依玫啧啧两声摇头,“是查工作上的事情。谁要你差花边新闻了,这些东西我想查我自己有的是乱七八糟的人脉。” 陆盛揶揄她:“你也知道你那些小姐妹大兄弟是乱七八糟的人脉?” 依玫:“……” 玩笑归玩笑,陆盛正色道:“你是觉得周谦行给依家打工,不单纯?既然你都这么怀疑,肯定有你的道理,怎么不跟依叔叔说?这么生分?” 依玫摆手:“倒也不是。我爸那人疑心重性子暴躁,如果我贸贸然说了,他信我不信我都会怀疑周谦行,我一不希望远森因为我还没证实的猜测失去周谦行,二不希望周谦行受无妄之灾。有一说一,他业务能力是真的强。” 陆盛点着她笑:“不还是舍不得,死鸭子嘴硬。” 依玫笑得狗腿:“我也是没办法了,身在异国他乡,不得仰仗陆大哥您啊!我这无依无靠的一个小女子,举目无亲四顾无托……” 陆盛抬手推开依玫的脸:“打住打住,给我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 签过收购意向书,大小组员也一同吃过了开张饭,收购小组自然有条不紊地开始工作。办公地点在市中心的CMA,依玫住在郊外,起了个大早化妆打扮准备打车去CMA,还没出门正等着咖啡机里的咖啡煮好,却先接到了宋楚廉的电话。 宋楚廉声音脆,透着爽利:“依组长!我在你家门外呢,你要出门了吗?周总让我来接你上班。” 依玫听着一愣,丢下手里的东西趿着一双拖鞋走出门,一出来就看见宋楚廉停车在外头。依玫推开小院的木栏小门,走到车前。 宋楚廉也下了车,从头到脚将依玫看了一转,长发带着卷用个八爪夹固定在脑后,妆容精致,职业套装上一丝褶皱都没有,底下却配着一双粉色的毛绒拖鞋。 宋楚廉看着她就笑起来,说:“是我来早了,抱歉啊!” 依玫倒没在意,连头发上的八爪夹都没拿下来,扶着木栏小门笑说:“你来的也正好,进来喝杯咖啡再一起走吧。” 宋楚廉没拒绝,跟着依玫走进去,随手还拍了张依玫的背影发给周谦行。 进了门,依玫从玄关处取了双拖鞋给宋楚廉,自己也换了另外一双拖鞋,这才往里走。 依玫往厨房走,边走边问:“怎么?周谦行叫你来的?他怎么想的?我怎么好意思,让个投行的高级经理来给我当司机,他这是抬举得我要折寿啊,还是怕我这个吃闲饭的还能不去上班?” 宋楚廉笑:“怎么会?在外头依组长一个人,周总不得照顾照顾。再说了,我来接依组长,我还能晚点上班,能多睡一秒是一秒。” 宋楚廉说着把依玫住的这栋小别墅看了一转,面积不大,装修得更是简洁。别墅单拎出去是普普通通,可架不住这别墅在的地段,这一带是出了名的华侨华人聚集区,说得更直白一点,这一带住的都是国内砸了重金送出来读书的孩子,炒得这一片地价奇高,在多伦多都令人瞠目结舌。 厨房是开放式的,依玫本来只准备用个保温杯装了咖啡就上班,宋楚廉一来,她又取出两套咖啡杯出来放在中岛上。 依玫把咖啡倒进咖啡杯里头,把奶和糖都放在旁边,送到宋楚廉面前,“既然如此,那宋经理就歇歇脚好了。” 宋楚廉接过咖啡来,加了奶和糖调好了才入口,抬眼却看见依玫那杯是黑咖啡,纯得什么都没加。 宋楚廉瞧见墙上的一张照片,是依玫扎着马尾跟一群肤色各异发色各异的少男少女坐在一块野餐,问了一句:“依组长之前说在多伦多读过书?” 依玫点点头,手里的黑咖啡快见底,杯碟被她放进洗碗槽里头,“成绩差,眼看着就考不上大学没书读了,被我爸送过来塞进了一个私立高中准备考美国和加拿大的野鸡大学。” 依玫自嘲,说得没半分尴尬,就跟说笑话一样。她说完就直接抓下脑袋上的八爪夹,走到玄关的落地全身镜前头梳了梳头发,按开墙面鞋柜取出一双高跟鞋来穿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