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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吃啊,一会儿rou煮烂了。” “嗯。”宁泓应下,随意夹了两块rou放进碗里,状似不经意地问,“你下午有课吗?” “有一节。”我说。 “那我来接你。”宁泓说。 我警惕地问:“干嘛?” “你不觉得,我们作为【朋友】,”他加重后面两个字的音节,“做的频率太少了吗?再这样下去,我都要吃斋念佛了。” 我一筷子rou差点喂鼻孔里去,尴尬地咳了两声:“你、你这么……” “定期交公粮,免得你被别的小妖精勾跑了。”宁泓捏着嗓子说。 我抬起的筷子吃也不是放也不是,悬在半空中,夹了两下空气,我拧起眉头看他:“你吃饭能不能不说话?” 宁泓坐在位置上扭来扭去:“就——不——嘛——” 我好想揍他,真的,要不是公共场合影响不好,宁泓下一秒就被我拆成宀丁氵弘了。 忍着脾气吃完饭,宁泓结了账,我问:“你开车来的?” 宁泓点头:“嗯。”他凑到我耳边嘀嘀咕咕,“你想在车里也可以哦。” 哦什么哦,我侧头,耳尖擦过他的嘴唇,一阵鸡皮疙瘩爬上尾椎骨,宁泓顺势张开嘴巴咬了一下我的耳垂。邪火上涌,我现在要么揍他要么上他,我抬头,路边停着一辆白色途观,我压着火气:“你去后排。” 宁泓古怪地笑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方块塞给我,拉开车门坐进去。 我跟随其后,关上车门,宁泓急切地拉开我的裤子拉链。我有些不安地环顾四周人来人往,宁泓说:“没事,单向玻璃,他们看不到。” “你这样太过了。”我说,抬手虚挡了一下他埋进我小腹的头,“嗯……” 宁泓的嘴巴占住不方便说话,右手紧紧握住我的手,像汲取温暖的幼兽。他努力地取悦我,唇齿并用,快感让我的头脑极度愉悦,心中却是空荡贫瘠。 我不知道这有什么意义,我和宁泓最终走向什么样的结局。我想起和宁清的一段简短对话,他问我:“澜生,你爱的和爱你的,你选哪一个?” 宁清的眸子深邃如井,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看出些紧张和局促不安。 “这两个选项为什么不能是同一个人?”我问,“我爱的人是我的爱人。” “世上安得双全法。”宁清说,“你觉得呢?” “我选我爱的。”我说,“ta若不爱我,倒也没什么,爱情讲究不图回报。” “不,爱情是自私的。”宁清说,“唯有爱上了,才会斤斤计较。” 唯有爱上了,才会斤斤计较。 我低头,宁泓攀附上来吻我,他黏腻地抱怨:“你真持久,我的舌头都酸了。” 我看着他:“你坐上来。” 宁泓探究地看我,车内光线昏暗,我看不明晰他的眼神,只觉得一瞬间与蛇对视,脖颈发凉。片刻,宁泓脱掉裤子坐上来,这一场本应该满载激情的车震,因为我和宁泓的沉默变得枯燥乏味。 摊上我这样的炮友,宁泓真是倒了血霉。 第33章 礼物 我的良心微微动摇,我是不是对宁泓太不友善,换句话说,我没有尽到一个合格炮友的义务。所以我应该用别的方式补偿他,让他高兴。 比如送他一份礼物,宁泓说他喜欢惊喜,那么…… 我站在商场里,试图找到一个符合宁泓气质的礼物。 “先生,您买点什么?”店员问。 我环顾四周:“随便看看。” “您可以告诉我需求,我帮您推荐。”店员热情地说。 “礼物,送朋友的。”我说。 “女朋友还是?”店员问。 “好哥们。”我说。 “领带怎么样?”店员说,“我们有很多款,您看看这款。”她拿起一条灰格暗纹领带。 我摇头:“太普通。” “我们也有袖扣。”店员说,“有时尚和古典两种类型,您看看。” 我看向她手指的方向,视线滑到左侧,我开口:“这是什么?”我指了指柜台下的羽毛状铜制饰品。 “这是胸针。”店员说。 精巧的羽毛胸针整体呈现铜黄色,羽毛根根分明,雕刻工艺精湛,整体显得轻盈柔和,羽管锋利的尾端沾着一抹鲜红,像刚从鸟雀的翅尖拔出,尖锐残忍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打量这枚胸针,它像极了宁泓,柔软中掺杂着细针,一不小心便被扎个透心凉。 “这个多少钱?”我问。 店员报了一个数字,我心中掂量一下,尚能接受,于是付款买下,走出店铺。 现在面临的问题是,我怎么把礼物给他,当面送还是邮寄。我内心的天平倒向邮寄,在我的良心压制下,慢慢倾斜到当面送出。 当面才能彰显诚意,我拿着装胸针的盒子,走进街边的一家文具店,付钱让他们包装得像样些,再系上蝴蝶结。 我发了一条微信试探宁泓的位置【邹澜生:你在家吗?】,等待半个小时,宁泓没回消息,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在机场上班。我踏进地铁站,2号线直达滨海国际机场,我寻了空位坐下。 地铁轰轰隆隆地前进,一个女孩子一只手握住扶手,另一只手拿手机,声音压抑着哭腔:“……两个月了,我还没找到工作……我不要回家……我……”她狼狈地抹眼泪,“我妈说我不行,我偏要活出个人样。”挂掉手机,她蹲在地铁的一角,面对墙壁,低低地啜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