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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羽帆猛地想起了什么,他慌忙推开钟朝舟:“对了,有个东西……” 钟朝舟不满地嘟囔:“待会儿再说……” “你爸让我给你的!” 钟朝舟:“……” 所有暧昧气氛和粉红泡泡一刹那倾数崩塌,钟朝舟找回了一点神智,他咬了咬牙,低声骂道:“靠,又是他。” 嘴上说着不乐意,钟朝舟还是从床上爬了起来,盘腿坐在床边,支着下巴问道:“什么东西?” 江羽帆从包里把信封拿出来递给他。 “……”钟朝舟挑挑眉,“就这?” “嗯。” 钟朝舟撇撇嘴,把信封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才勉为其难,满脸嫌弃地打开了信封。 信封里有两样东西,一张照片和一封信。 那张照片看上去很老旧了,已经泛黄,像素也很一般,照片上,是年轻时的钟扬穿着军装,抱着一个小孩子站在北兵营的门口。 小孩子的脸圆圆的,傻兮兮地比着剪刀手,笑起来眼睛被脸上的rou给挤没了,但是还可以依稀看出点影子——小时候的钟朝舟。 这张照片钟朝舟记得,那是他三岁那年第一次去北兵营的时候,钟扬抱着他在门口拍的一张照片。 看着那张照片,钟朝舟心里感觉很别扭,总感觉那里怪怪的,但是自己并不排斥这种别扭的感觉。 他把照片塞回信封里,拿出信纸,展开后,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钟扬的字迹。 我是我,你是你,别人都说咱们不愧是父子俩,长得像,性格也像,或许就是太像了吧,我总觉得我这样子当兵这么好,你和我这么像,也应该去当兵。 但是这么多年,我都忽视了一点,你和我很像,但你是你,我是我,我走当兵这条路走的舒心顺畅,但不代表你也能在这条路上开拓出一片天地。 我也不知道现在放手是早还是晚,但是如果我肯放手放的再早一点,或许你的人生会大不一样。 …… 钟朝舟垂着眼,一字一字看完了所有内容,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拇指摩挲着信结尾的三个字——对不起。 看着钟朝舟有些低迷的表情,江羽帆皱皱眉:“你……还好吧?” 钟朝舟没说话,他把信纸叠好,重新塞回到信封里,笑着摇摇头:“真难得啊,这可是这么多年我爸第一次服软。” 江羽帆:“……” 钟朝舟的眼神有些空洞,他转身抱住江羽帆,把脑袋埋在他的颈窝里,闷声道:“虽然但是,你说我就这么原谅他是不是太便宜他了,毕竟这么多年我可是心里一直挺膈应的。” 江羽帆抿抿唇,没说话,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觉得自己这时候不应该说什么。 钟朝舟也没等他回应,自顾自往下说:“可他是我爸啊。”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还带着点哽咽,也不知道是感动还是委屈,还是冰释前嫌破镜重圆的开心,也或许什么都有,他低声重复:“他是我爸啊。” 作者有话要说: 万万没想到,阻碍我更文的居然会是志愿者活动,从放假开始到家,没怎么清闲过,志愿者忙到要死,啥活儿都干,我人没了呜呜呜呜呜呜~ 第102章 春游就这样结束了,四月中旬还有一次全省名校的大联考,大家来不及回味春游有多么有趣就又投入进了紧张的复习当中。 还有一个多月就是高考,所有人都收了心,钟朝舟也收起了曾经就算学习也多少带些吊儿郎当形象的模样,认认真真对待每一天的学习,把除了学习和哄对象以外的其他事情统统抛在脑后——包括那封信和那张照片。 那天过后,钟朝舟没有提起过任何有关那封信和那张照片的任何事情,江羽帆也很识趣地不问不提。 日子就像这样如流水般过去,大家每一天都过得千篇一律,日历一页一页翻过,倒计时牌一页一页撕下,终于,在六月六号那天,倒计时牌上的数字停在了1,并将永远停留在这个数字上。 六月六日那天,是个周日,大家像平常的周日一样,上午八点半准时到校,端坐在课桌前,看着讲台上的木梓。 木梓手里拿着一摞纸,在讲台桌上拿拿放放敲敲打打地整理整齐,说道:“这个,是你们的准考证,下午认考场的时候带上,待会儿班长叫几个人来发一下。” 说着,她把准考证放到了桌角,双手撑桌,说道:“我再说一次啊,明天考试,你们的准考证和身份证一定要带!一定要带!一定要带!虽说你不带也能让你进考场,开考后十五分钟内送到还奏效,但是没人敢保证准考证或者身份证在送来的路上不会出什么差错,所以,一定要带好你们的两个证件!” “还有,文具不要自带,咱们省的规矩,文具考场都已经准备好了,不要你们自带,你们自带文具就是作弊!” “还有一个很重要很重要,是非常重要严肃的问题——不要作弊!不要试图在高考考场上作弊,一旦被逮到你会付出非常严重的代价!高考作弊已经入刑了,你们不要去触碰法律的底线!” 木梓说着从高一到高三每个老师经常说的话,这些话同学们听了三年,早都能背下来了,但现在,他们依然在安安静静地听着,因为他们很清楚,今天过后,就不会再有人会和他们说这样的话了。 --